二十五天前的那個深夜,發生在世貿大廈的那場血腥大案,令石毅乃至很多人永生難忘,因爲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血腥震撼的場面,那些人簡直不是人。
一個光頭徒手掀翻了一輛又一輛車,那些被掀翻的車在空中翻了兩個滾,就砸在了人羣裡,重重的落在地上發生了連環爆炸,火花四濺。轟隆隆的聲音立時引起了騷亂,也將圍得水泄不通的現場拉開了開闊的局面。
人亂,槍也亂。
在槍聲和汽車的爆炸聲中,兇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散開來衝殺進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人羣。緊張和恐慌瀰漫開來,只見一個攜帶者一抹慘笑以快如閃電的速度,用鋒利的刀片劃開了不少武警的咽喉,血賤當場。
一個染着紅髮的外國人在奔跑中雙手扔出了一把又一把飛刀,刀刀割人,刀刀見血。
還有一個人飛檐走壁,剛剛看到他人,眨眼就消失不見,再見就出現在身後以點穴絕技出手,在武警人影中穿梭自如,一個又一個武警被定身。
還有一個被頭飛遮住雙眼的男人,長短槍一手一把,槍法如神,專打暗中的狙擊手,一槍爆頭。
更可怖是一個全身黑袍包裹的人,他手臂上纏着一條雙頭蛇,子彈打在他身上,彷彿不疼一樣依然陰笑着衝來,令人可怖。
一共十八名身懷絕技的兇徒,和一些用ak47的僱傭兵。這些人在世貿大廈周圍衝殺,強悍得令現場武警成一片倒和退的局面。沒一會兒就有一輛加長防彈車從外圍衝撞進來,將這十八名兇徒依依接上車,逃離了現場。
不到兩分鐘的殺戮場面,在場很多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兇徒就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了滿地鮮血和燃燒着的一輛又一輛車,以及一具又一具屍體。
石毅這個時候已躺在了血泊中,因爲他不幸的被一輛重重落地的汽車爆炸時所迸射的車窗玻璃打入了他的腦袋,一個車輪還飛來砸斷了他的腿。很多人都重傷,輕傷,呻吟和疼嚎聲此起彼伏。
聽到這裡,秦白眉頭鎖了起來,他盯着石毅愕然的問:“就這樣完了?”
病房裡,石毅和另外兩個刑警病號對望了一眼,眼神裡竟是憤怒和不甘,但終究還是一嘆。石毅說:“你當時沒有在現場,你要是在,你定會震撼那些魔頭的強悍,甚至還會把你嚇得癱軟在地。”
秦白不在,也知道那些殺人行家的強悍,因爲他在殺人島上會過。至於嚇的癱軟在地,還不至於。
“後來的事我們就不知道了,因爲我們都因傷昏迷了過去,醒來後就在醫院。想要打聽點情況,可誰都不知道,知道的人也只透露了那些魔頭是冷血殺手。”一個刑警病號接過話來。
“是殺手,看得出來。”秦白凝重的說。
“聽說當晚還來了駐紮在a市附近的一個步兵團,只是這些當兵的還沒有趕到世貿大廈,人就跑沒影了,但這個步兵團將a市各大交通要道封鎖,層層設卡,全城搜捕這羣冷血殺手。另外還有一支海軍想要在海面上堵截,卻沒有任何收穫。經過統計,當晚全市參與的軍警總計三千餘人,死35人,重傷126人,輕傷348人,當然這也只是我們知道的數字,但實際數字是多少不得而知,而對方也僅僅只留下了20具小嘍囉屍體。同時這件事被上面下了封口令,要求我們對當晚發生的一切隻字不提。”說着話的石毅點燃了一顆煙。
聽石毅這麼一說,秦白想通了一件事,想通了爲什麼水陸空三軍出動,總計達三千餘人卻死傷無數,還沒有消滅一羣殺手,原來這不是一場硬碰硬的交鋒。交鋒只有不到兩分鐘時間,現場也最多幾百人,這短短的兩分鐘時間裡,交鋒的武警大半時間都處於懵了的狀態,等反應過來,已經結束了。
不過即使如此,也能看出那十八個冷血殺手真的是個個不凡,個個身懷絕技且無所畏懼,更能看出這羣冷血殺手爲了逃跑早有準備,從那一輛加長防彈車就可以看出。另外也反應出了主辦方人脈關係網強大,居然能在這座城市被封鎖的情況下,還能帶着這羣冷血殺手離開,去到大海上那座孤島上繼續比賽。
“說說你吧,你怎麼知道這羣殺人魔頭的殺人特點?”石毅好奇的望着秦白問。
“我在一座孤島上見過他們,他們在哪裡殺人,我也是僥倖死裡逃生。其中聽到一個女孩提到了a市,所以我就回來了,加上這個案子,我就推斷多半是他們。”秦白簡短的說,因爲這個事說詳細了不好。
“孤島上殺人?”石毅和另外兩個刑警對望了一眼,最後齊刷刷鎖定秦白。
“我推測這是由不同國家的冷血殺手組成的一場多階段大型殺人賽,a市估計就是這場殺人賽的其中一個站點,逃離a市後,根據時間判斷,他們就肯定去了那座孤島繼續比賽。而剛纔聽你們說一共逃走了18個冷血殺手,可我在孤島上只發現了九個冷血殺手的屍體,那麼就說明還有九個殺手活着。甚至我懷疑……”秦白說到這裡,眼神凌厲了起來:“他們的比賽還沒有完,應該還有一場比賽,或許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一聽這話,石毅和另外兩個刑警瞪大了雙眼。
“所以你這次回來,是爲了這羣冷血殺手回來的?“石毅盯着秦白問。
秦白沒有說話,因爲他確實是爲了這羣殺手回來的,確切的說是爲了殺人。但殺人這件私密事怎麼好公佈出來?何況面前的還是警察。所以秦白搖了搖頭說:“不是,只是在國外漂泊了大半年,加上突然在那島上遇到了這些殺手,在生死關頭突然看淡很多事,覺得身心俱疲就回來了。”
這個說法,石毅是將信將疑,因爲他太瞭解秦白,知道秦白是一個刨根問底的主。所以石毅深深凝盯了他秦白幾眼,像警告又似勸慰的說:“你小子最好像你說的這樣。你也最好別插手這個案子,因爲我們都管不了,何況你?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案子軍方應該接手了。”
“軍方?”秦白好奇。
“具體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聽別人說當晚有人看見世貿大廈被擡出來一個重傷的人,可是奇怪的是這個人被嚴密的保護了起來,還有軍醫進行搶救,周圍十輛裝甲車更是將那個人圍起來,外圍還有很多荷槍實彈的武警站崗,禁止任何人接近。最後被一架直升機給接走。有軍醫,還被直升機接走,這不是被軍方接手了是什麼?。”說到這裡石毅抖了抖菸灰,看着秦白:“所以啊,你就老老實實待着,別管閒事,否則引禍上身。”
秦白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在想那個被軍方接走的人是誰?爲何會得到那樣的重視?要知道世貿大廈裡都是冷血殺手,軍方會搶救和重視一個殺手?明顯不符合常理,所以這個重傷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聯想到石毅他們是突然接到通知趕往世貿大廈,也就是說上面的人早就知道世貿大廈裡有一羣冷血殺手,爲什麼會知道?石毅他們都不知道,上面會知道?只有一個解釋,臥底,世貿大廈裡面有一名臥底,這個臥底將世貿大廈裡的消息傳了出去,纔有了那晚的大規模圍剿。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何會重視那個人,因爲那個人是臥底。
又聯想到在孤島上水冰月和夜裡飛的對話,夜裡飛說水冰月愛上了一個叫審判者的人,還說他們和這個審判者不是一路人,也就說審判者不是殺手。而審判者這三個字通常解釋是審判罪犯的一個執行者,難道那個叫審判者的人就是臥底?
“世貿大廈周圍有監控探頭,你們警方是不是將監控畫面收錄了?”秦白突然問:“可否讓我看看那個畫面?”
“你小子想幹什麼?”
秦白呵呵一笑:“別誤會,我只是好奇,就看一看。”
“別說你想看,就是我們也想看看那晚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秦白意識到不對。
“我方纔不是說了嗎,這個案子被軍方接手,所有關於那晚的資料視頻全部被收走。所以別說你看不到,就是我們現在也不清楚整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白哦了一聲,他又問:“在世貿大廈那晚之前,a市有發生過不尋常的事嗎?比如某某冰庫發生了血案。”在秦白看來,既然是一場大型殺人賽,那麼這些殺手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尤其是夜裡飛提到的那個冰庫。
“血案每天都在發生,與這個案子有關的血案沒有。”石毅斬釘截鐵的說。
“好像有。”另外一個刑警突然想到了什麼。
“是什麼?”秦白趕緊看向這個刑警。
“不是血案,但很不尋常,我記得世貿大廈那晚之前的四天,有一個轄區派出所的女警帶着一個嫌疑人去拘留室的時候,突然遭到了暗處一個狙擊手的槍擊,當天我們趕往那小區派出所,雖然沒有調查出來,但就在當晚我們要將拘留在那派出所的那個嫌疑人帶到刑警隊審問,那嫌疑人卻逃跑了。”
“我也記得有這件事。”石毅也想起來了。
“那嫌疑人叫什麼?”秦白趕緊問。
“好像叫,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