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梨的也不知道,薛太醫家的香味已經飄了兩天了,頂風二里地都能聞到。
賣梨的道:“可能在練什麼仙丹吧,反正咱們也吃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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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前院的廂房,薛立齋有個小小製藥室,現在製藥室的大四口大銅鍋內,都在飄香,薛立齋正在看火。
咯吱一聲門開了,李時珍和張景瑜進來。
李時珍道;“薛大夫,您去休息吧,今晚換我來。”
薛立齋站起道:“不急,我還能再挺一會,二位誰先去休息,還有三天時間才能熬好呢。”
他們現在熬製的叫做專翕大生膏,是皇后給的方子。
方子中有人蔘,茯苓,龜版,烏骨雞,鱉甲,牡蠣,鮑魚,海蔘,白芍,五味子,麥冬,羊腰子8對豬骨髓,雞子黃。,阿膠,蓮子,芡實,熟地,沙苑蒺藜,白蜜,枸杞子。
光味數就很多,這還不算什麼,主要是要求苛刻,像烏骨雞之類的,都要成對的,還要分公母。
然後有情的歸於一類,無情的歸於一類,四口大鍋分別熬製,先是文火細鍊三晝夜,去滓;,再熬六晝夜,陸續合爲一鍋,煎煉成膏,末下三膠礦合蜜和勻,以方中茯苓、白芍、蓮子、芡實爲細末,合膏爲丸。
據說是取天地陰陽,歸五行之中,還要湊個九,爲了歸一。
療效是補陰的。
三個人守着四口大鍋也沒什麼事。
張景瑜突然問李時珍;“你是寫草藥的,你見識多,娘娘給這個方子,能管用嗎?奇特在什麼地方?”
薛立齋停下手中的扇子,也看向李時珍。
他們都不知道,這方子是後世溫病大家,吳鞠通在溫病條辨中寫的方子,開始只是爲了給溫病已久的人滋陰恢復體力,後來在吳鞠通的實踐中,發現對孕婦流產特別有功效。
李昭是無意間看到的方子,對那些什麼有情無情九天真火感興趣,所以就記下了,李時珍說她陰虛,她正好就用上了,所以就給了薛立齋,讓他幫忙熬藥,但是不要聲張。
李時珍道:“這鮑魚海蔘都是滋陰佳品,都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方子看起來沒有可疑的地方,感覺用料還非常縝密,不像是個不學醫的人開的,你們不奇怪嗎?”
張景瑜道;“你的意思,娘娘還是個大夫啊?”
李時珍:“娘娘給我的感覺,不簡單。”
薛立齋在一旁笑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娘娘懂得可多了,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娘娘完全不是這樣,她看的書,可能比咱們還多。”
那就不了不起。
三人對視一眼,眼裡都有種對那個不簡單女人的祝福,希望藥物有效,能讓帝后生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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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等等,墊兩個枕頭,一個不夠的……”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又是李昭的聲音傳來:“把住我的腳呀,不然我要摔了。”
牀腳,楊厚照只穿了一條褲子,上身都赤裸着,在幫李昭倒立。
倒立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楊厚照看李昭喘氣都費勁了,心疼的道:“行了吧?咱們都這麼小心翼翼了。”
爲了生孩子,他們兩個現在已經無所不用其極,就是爲了增加李昭受孕的可能性。
李昭也實在累了,點頭:“行了。”
楊厚照把李昭放下來,李昭躺在棉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楊厚照躺下來道;“阿昭,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能懷上?總不能讓你每次都這麼累?”
李昭一臉陽光的笑:“不怕,什麼時候生出來,什麼時候算,我不怕累,我已經感覺咱們孩子要在我肚子裡紮根了。”
他們已經開始吃藥了,行房也變成了幾天才能一次,每次還特別折騰。
楊厚照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爲了孩子,能忍,可是看李昭每次都興沖沖的樣子,他就覺得非常心疼,因爲怕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楊厚照把李昭摟在懷裡,悶聲道;“阿昭,就算沒有孩子,朕也一直陪在你身邊,沒有孩子,就更要我們相依爲命,你不要太累了,你比孩子重要。”
李昭道:“我知道,不累,萬歲爺你也不要有壓力,我沒有壓力,有就更好,沒有,咱們就做咱們想做的事。”
他們做的事不就是不及一起帶價的把國家變強?
沒有孩子,那真的沒有後顧之憂。
楊厚照想了想,語氣傷感的道;“阿昭,朕說如果啊,如果咱們真的一直沒孩子,你喜歡誰家的小孩?朕要把他們全部叫到宮裡嗎?到時候你喜歡哪個,咱們就留下哪個吧。”
李昭捂着楊厚照的嘴,聲音十分嚴厲:“萬歲爺,咱們就算沒有孩子,不到最後那一天,都不會養任何人的孩子,也不會立太子,等咱們大歸之後,讓文官操心去吧。”
楊厚照眨眨眼,後笑道:“是,朕知道,朕就是隨便問問,不會犯傻的。”
抱養宗室孩子,對楊厚照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事,他喜歡外出,跑跑跳跳,自己的孩子都有可能等不及皇位而謀殺父親,何況是別人的。
真的養宗室的孩子,這邊選中,怕那邊就有人謀殺皇上,那並不是爲江山找繼承人,是讓皇上去送死。
所以李昭對外怎麼說抱養都行,真讓她抱養,再可愛的孩子,她也看不上。
看來楊厚照也是懂得這個道理的,所以之前他也沒說過養宗室的孩子。
李昭抱住楊厚照,語氣也很心疼:“可憐咱們就是帝王家的人,子嗣太重要了,如果是平常人家,咱們兩個也不用這麼着急。”
楊厚照道:“可不是,朕現在感覺也不是給自己生孩子,是給國家大臣生孩子,感覺可累了呢。”
說完,他還嘟起嘴,不情願的樣子。
李昭看了發笑,這小子,跟別的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就是不一樣,真是太合她的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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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李昭月信沒有來。
秦姑姑給皇后收拾衣服的時候發現褲子都很乾淨。
這天皇后沒事坐在桌子前看書,秦姑姑走過去低聲道:“娘娘,月信延遲兩天了,您一向很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