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楊厚照。
所以她當時說想離開也是真的,後來決定不走了,還肯爲他犧牲性命,都是爲了他,因爲愛他。
楊厚照是第一次的,沒覺得李昭之前有個和別的男人的故事,感到生氣,反而心中有種十分得意的甜蜜感覺。
就算是楊宸,認識十年,阿昭不是也只喜歡他嗎?
楊厚照站起來把李昭抱住,李昭以爲他又要亂來,忙道;“上次大白天的,人家出門之後都被宮人笑話了,萬歲爺你忍着點。”
楊厚照低下頭,看着李昭臉頰通紅,戲謔的笑了;“你是不是想多了?朕就是有點冷,抱着你擋風而已。”
李昭眼睛一沉,嘟起嘴。
楊厚照咧嘴一笑,後深情的道:“阿昭,朕就是想你了,抱抱就行。
楊宸的事你不用擔心,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手腳,朕不會放過他,但是他到底是親王,除非李蓉招供,是他乾的,不然咱們不能主動出擊,否則朕有殘害同宗之嫌。”
李昭點頭,而且他們還要削弱宗室的勢力,如果無緣無故動楊宸,會打草驚蛇。
“都聽萬歲爺的,我想,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我的事情,但是萬歲爺能信我,得此知己,夫復何求,我的人生,相當圓滿了。”
楊厚照被李昭所得心暖還有些不好意思,他想了想道:“既然這麼喜歡朕,真的不想現在就跟朕生個小皇子嗎?”
李昭負氣的捶着楊厚照的肩膀:“咱們還有那麼多事要做,萬歲爺怎麼就想這個呢?”
“朕本來就這樣啊,也不耽誤大事,大不了朕不要臉面了……”楊厚照隨即在李昭耳邊吹氣;“朕快一點,再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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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厚熜已經夜不能寐了,他在書房裡,聽說張璁回來了,立即叫人;“讓他來見本王。”
張璁很快過來,楊厚熜把所有人都屏退下去,隨後抓住張璁的衣領,惡狠狠的道;“現在怎麼辦?那邊如果查到本王頭上怎麼辦?”
張璁語氣十分淡然:“王爺,這都是小事,您要淡定。”
楊厚熜知道自己失了王爺的身份,但是謀殺皇帝啊,那是誅九族的大罪,誰不慌亂?
他慢慢放開張璁,不過眼神中還是有一些急躁:“你說怎麼辦?”
張璁低聲道:“王爺,微臣既然能挖坑,就能埋,李蓉不是還沒招供嗎?咱們可以禍水東引。”
楊厚熜眯起眼睛:“怎麼個引法?”
張璁道:“王爺您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人,所以您無論如何都不能暴漏,眼下有個人很適合當替死鬼,那就是寧王,據微臣算來,寧王賄賂了朝廷諸臣很多錢,他如果沒有謀反之心,怎麼會這麼幹?這個人是個人物,也是咱們的敵人,咱們現在就把他和李蓉聯繫在一起。”
楊厚熜拳頭砸着手心:“怎麼聯繫在一起?宸濠就算是賄賂朝臣,可是朝中的大臣怎麼可能指證他?反而保護他還來不及,誰會願意被牽連?他也是親王,是太祖的直系,沒有證據,怎麼能動得了他,你別惹火燒身了。”
張璁搖頭道:“老天有眼,微臣在錦衣衛有個八拜之交的千戶朋友,正好就是看管李蓉的,微臣會先讓人扮成寧王府的人明面上去牢裡走動,然後微臣再讓千戶掩護微臣,去見李蓉,讓她禍水東引,這李蓉對王爺您念念不忘,只要說您想着她,會想辦法救她出去,她就一定不會供出王爺,反而會幫着王爺,之前利用的,也是李蓉這一點。”
楊厚熜手放在胸口;“可是本王都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啊,真是奇怪。”
張璁上輩子也沒聽說皇上跟皇嫂還有一腿,不過這孽緣好啊,能幫他們幹多少大事啊?
張璁笑道:“一切有微臣幫王爺聯繫,王爺您就放心吧,就算是暴露了,您也從來沒有跟李蓉接觸過,都不認得,任是誰,也沒辦法定王爺的罪。”
就是會暴露目標,但是肯定不會死。
楊厚熜之所以心急,其實也是在等張璁這句話,真出了事,他可不想張璁把他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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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蓉還是要死不活的躺着,張永站在牢房門口,讓獄卒開門:“喂點水,別整死了。”
李蓉聽到張永的聲音,這才擡起頭:“李昭呢?她真的不來見我,那她可別後悔。”
張永道;“咱家就是來告訴你娘娘的口諭的,李蓉,從你和吳氏想害娘娘代替你的時候,你的小把戲就都被娘娘看看穿了,你以爲再次採選,你還能享有榮華富貴?不可能,你的底細,娘娘全都知道。
娘娘還讓咱家帶話給你,萬歲爺的幸福和安全都有娘娘來守候,萬歲爺會長命百歲,跟你的人生定然不同。”
李蓉聽了瞪大了眼睛:“她說什麼?”
“娘娘說了很多,你不是聽清楚了嗎?”
李蓉低頭看着地面,卻有些難以置信,怎麼感覺,李昭的意思,是知道她是重生的啊,李昭知道她重生,知道她上輩子的事,知道她人生的轉折點,所以故意在大事上害她,從此讓她萬劫不復。
“不不不!”李蓉搖着頭:“不會的,她什麼時候知道的?她怎麼會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張永,你把李昭給本宮叫來。”
李蓉突然間的一吼,把張永嚇了一跳,都敢直呼他的名諱,還敢自稱本宮?
張永回頭對獄卒道;“叫太醫來,別瘋了,瘋了可就什麼都審不出來了。”
太醫來也查不出什麼問題,李蓉就一直大喊:“本宮沒瘋,本宮纔是皇后,李昭她不是,本宮是皇后,你們都跟皇上說啊,本宮纔是他的皇后。他的皇后,被李昭給害的入獄了……”
張永要把瘋婆子的事趕緊彙報給皇上暫且不提,張永帶着人一走,牢獄裡倏然間靜下來。
陣陣的陰寒之氣讓李蓉抱着膝蓋痛哭,明明就她是皇后。
“本宮纔是皇后,本宮纔是皇后啊,爲什麼沒人信?本宮是皇后!”
“娘娘,微臣信您。”牢門口一暗,因爲那裡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