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言嘴脣動了動,突然之間才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她都成這樣了,安漠霖還是一點不跟她計較。
忽然之間她又覺得很慶幸,慶幸老天給她這次機會,再次遇見他,哪怕這份感情需要她付出巨大的代價,似乎也都值得了。
微籲一口氣,白之言靠着門,低着頭歉疚道:“對不起,是我這段時間情緒不好,動不動就想發火。”
“我知道,你是因爲生病了,所以纔會這樣。”
安漠霖非常的理解她,近前將她攬入懷中,輕聲道:“我們下去吃飯吧!以後有什麼事,我們說清楚就好了,保證不吵架,你說好不好?”
“好,以後我也儘量控制情緒,有什麼事,我們說清楚,再也不吵了。”白之言溫順的點頭應聲。
安漠霖笑了笑,攬着她的肩,牽了她的手打開門朝樓下走去。
樓下都已經吃的差不多的幾個人,齊齊看向正下樓的兩人。
周洺當即皺了皺眉頭。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挑唆竟然沒起一點作用,白之言和安漠霖看起來還是好好的,一點不像是吵架的樣子。
周洺開始覺得古怪,蘇圓不是跟他說,安漠霖和白之言最近經常吵架嗎?爲什麼他看到的不是這樣?
走到餐桌旁坐下,白之言拿起筷子,笑盈盈的幫安漠霖夾菜,還不忘嘮叨:“你每天工作忙,要多吃點。”
安漠霖淡淡一笑,只要是白之言夾給他的菜,毫不猶豫的全部吃掉。
一旁的安漠然看的渾身不自在,幾乎要抖落一地雞皮疙瘩了,這倆人,這麼膩歪,完全就是在無視其他人的存在啊!
周漫和周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只有章芸心,看到白之言和安漠霖恩愛的樣子,欣慰的笑了笑。
安漠然實在看不下去,趕忙擱下筷子擦了擦嘴,窩到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去了。
周洺盡力讓自己不去在意,僵硬的別過頭,看着周漫問了起來:“漫漫,你住在這裡,還習慣嗎?”
“住在這裡挺好的。”周漫心底不是味兒,回答的也是心不在焉。
周洺點了點頭,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頓了頓,才道:“吃飽了的話,我們去園子裡走走吧!”
“嗯。”周漫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是多餘,溫順的應聲。
周洺籲口氣站起身,蹙眉望了眼白之言帶笑的側臉,轉身出了餐廳朝外走。
周漫也緊跟着出了餐廳,和周洺一起在園子裡散心。
等到周漫和周洺都出去,白之言才吁了一口氣。
其實,從周洺一提起來那些事的時候開始,她就覺得不對勁。
周洺平時不是一個亂說話的人,不應該會故意挑唆他和安漠霖之間的關係,除非……有人刻意慫恿周洺。
這麼一想,一餐飯,白之言也是吃的食不知味。
吃完飯,安漠霖就去了書房,大概是還有事情沒有忙完。
周洺陪周漫在園子裡轉了一陣之後,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因爲白之言一直守在書房守在安漠霖身邊,周漫實在找不到機會纏着安漠霖,只能回房休息。
安漠然吃過晚飯,就拿了包包出去玩,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
等到安漠霖忙完,已經是晚上九點鐘。
關掉電腦,安漠霖舒口氣,擡眼看向坐在側面,一直託着腮望着他的白之言,好笑的問:“你都看了多久了,不嫌膩嗎?”
“永遠都看不膩的。”
白之言笑着搖了搖頭,端坐好,望着他的眼睛:“我現在覺得很知足,每天都能這樣看着你,真的很好。”
“等你的病好點了,還是去公司,你要是想看,隨時都能看着我,這一輩,我都不會嫌你煩,任你看個夠。”安漠霖笑着站起身,牽住她的手。
垂眼的瞬間,安漠霖這才這才發現,白之言的手腕處又鼓破了一個水泡,擔憂的提議:“之言,要不我帶你去醫院再檢查檢查吧!總是不好,我不放心。”
“去醫院沒用的,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白之言搖頭嘆了一口氣,又道:“你別太擔心,雖然現在看起來很嚴重,但是,過不了多少天,我的
身體一定會慢慢恢復的。”
安漠霖仍是憂心,擡手撫了撫她的頭髮,溫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房吧!”
白之言又揚起笑臉,點了點頭,兩人又是膩歪的手牽着手回房。
洗完澡睡下,白之言轉頭望着窗簾外透進來的稀薄月光,思慮着蜜兒什麼時候能回來。這都兩天了,怎麼還沒信?
夜色漸深,安漠霖已經熟睡,窗簾外,一陣涼風忽的將厚重的窗簾吹起。窗簾外側的一層白紗被吹的高高揚起。
白之言連忙從牀上坐起身,趿拉了拖鞋跑到窗口的位置將窗戶打開,藉着清亮的月光,看到窗外停在半空中,衣袂飄飄的文正。
蜜兒落在文正肩頭,笑盈盈的喊着:“雪曇姐,我回來了,把師父也請來了。”
“師父!”白之言激動的熱淚盈眶,以前文正經常守在她身邊,倒也沒覺得怎樣。可是經歷久別重逢之後,她才知道,這個師父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文正舒口氣,袍袖一揮,旋身落在窗臺外坐着,淡聲道:“我聽蜜兒說,你中毒了。”
“嗯,是紅玉下的手。”白之言一個躍身出了窗口,和文正並排坐着。
文正故作漫不經心,淡淡道:“你中的是蟲毒,最大的問題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你中的是哪種毒蟲的毒,很棘手。”
“我不勉強,師父要是有辦法,就幫我。要是沒辦法,那我只能離開他,自生自滅去。”白之言微垂着眼,語氣傷感。
“爲師怎麼會讓你自生自滅呢?”
文正輕笑一聲,瞥眼望着她依舊俏麗的一張臉,皺眉道:“也是奇怪,這毒性沒有蔓延到臉上,這樣一來的話,我也好判斷是什麼毒物的毒。”
“師父,我這毒,到底好不好解?”白之言心底很是忐忑。
“其實,我還真想跟你談條件,讓你回到青瑤山,我再想辦法給你解毒。可是現在看來,我就算說了,你也寧死不會答應吧!”
“既然師父都知道,爲什麼還要提?”白之言歪着頭,雖然身上奇癢難耐,可眼神依然清亮若清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