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當初幫忙偷運雍遇安屍體,在去十八鄉的途中偷溜了的秦禿子!
“衛大美女!”秦禿子也很吃驚,手電筒在我臉上晃個不停,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我還想先問他呢!只是現在不是解釋來龍去脈的時候。
“下面是什麼地方?安全嗎?”我問秦禿子。
秦禿子沉默了片刻,回我:“下面是一處地宮墓穴。”
他的聲音發出來,吸引了活死人的注意。一羣又一羣的活死人用身體撞擊着青銅鼎,鼎身開始顫抖。要不是我抱緊了把手,估計都得被震得摔下去。
“外面什麼動靜啊?”秦禿子嚇了一跳。
我連忙叫他小聲一些,告訴他外面有很多活死人。
秦禿子又問我什麼是活死人,我急道:“在我看來,是比鬼還可怕的怪物!這些人的屍體之前就堆在這尊青銅鼎裡!”
話音剛落,秦禿子乾嘔了幾聲,低聲罵了句:“臥槽,聽你這麼一說,老子現在是站在死人坑裡啊!”
我心說也差不多吧。只是這沒有死人的死人坑,可比外面安全多了。
“你呆在上面也不是辦法,外面如果情況那麼糟糕,那我們肯定是出不去的。要不你現在下來,我們返回地宮,從我來時的出口出去。”秦禿子建議道。
這個主意聽起來,似乎比等男鬼前來救我更加靠譜。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秦禿子的裝備很齊,他扔給我一根繩子,讓我固定在青銅鼎的把手上,然後順着繩子爬到了鼎底。
雙腳剛一落地,我就聞到了一股噁心的屍臭味。
這裡不是聊天的地方,秦禿子掀開了蓋子,我和他下了地宮。直到再也聽不見活死人撞擊的動靜,我才小聲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上次的不告而別之後,我已經在心裡給秦禿子貼上了“狐狸”的標籤。他那麼狡猾的一個人,在沒有摸清他的身份目的之前,實在不得不防。
他打着手電筒往前行,淡定回我:“你猜?”
我猜你個大頭鬼,都什麼時候了,還賣關子。
“猜不到,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我板着一張臉,秦禿子實在是太神秘了,一個正常人怎麼會來到地宮這種地方?而且看他的反應,似乎還是個行家。
我頭皮一麻,一瞬間想到了什麼,又問:“你該不會是盜墓的吧?”
“噓,那叫倒鬥。”秦禿子一樂,“沒錯,我的確是土夫子。”
他笑着告訴我,其實他原先的外號不叫“秦禿子”,而是叫“秦土夫子”。後來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耳朵不好使,聽成了“秦禿子”,還誤傳了出去。以至於現在“秦禿子”成了他闖蕩江湖的外號。
“不過秦土夫子的確太招搖,秦禿子這個外號聽順耳了也不錯。”
他這人很風趣,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開玩笑,逗得我心情輕鬆了不少。
這處地下墓穴很大,通道四周有一些彩色的壁畫,由於年代久遠已經模糊得看不清了。我打趣秦禿子,問他有沒有撈到什麼寶貝?
秦禿子搖搖頭,忽而很正經:“我不是來這裡摸金的。”
“那你是來幹什麼的?難不成是旅遊?”我以爲他在和我裝糊塗,畢竟盜墓這種事,本身就是違法的行爲。
“衛微,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來這裡幹什麼的?”秦禿子沒有理會我的調侃,沉聲反問我。
我愣了愣,想到秦禿子也算救過我,就沒有瞞他,實話相告:“你知道秦氏集團吧?現任總裁秦淮身邊有個女道士,她想要我的命,所以我不得不主動出擊。”
秦禿子停下腳步,看了我幾眼:“她爲什麼要害你?”
“我不知道。”我告訴他,“不過她手裡有一塊我的八字靈牌。也正是因爲這塊靈牌,讓我開了陰陽眼。”
我將那天在醫院見鬼的事也和秦禿子說了,他聽完沉默了片刻,眉頭擰成了山峰:“那天你們從醫院運出去的男人,他不是人,對吧?”
我點點頭,秦禿子看過新聞,我即使否認他也不會相信。
一想到雍遇安,我又很心塞。
秦禿子突然說:“看來你們都被他給騙了。他如今和女道士一夥,你後悔救他嗎?”
我一怔,下一秒後背一涼:“你怎麼知道雍遇安和女道士是一夥?”
這件事只有金智恆告訴過我們,我目前也只是猜測,並不能確定。
秦禿子這樣一個盜墓賊,怎麼會知道秦氏集團內部的事?
秦禿子……秦禿子……他也姓秦!難怪他說來這裡不是爲了盜墓,而是和沉月山莊有關?
“你也是秦家人?”我瞪大了眼睛。
說話的同時,我們已經走到了一處盜洞口,秦禿子說:“你從這裡出去,就能離開這裡了。”
“你不和我一起出去嗎?”我詫異道。
秦禿子遞給我一樣東西,我接到手裡一看,是一枚有些生鏽的八角鐵片,鐵片上刻着繁瑣的花紋。
“這是什麼?”我問。
“衛微,幫我保管三天,切記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三天後我會來取。到時候,我再回答你的這些疑問。”
秦禿子少見的正經,說完返身走進了墓穴的另一條通道。
聽他的語氣,這玩意對他來說應該很重要纔對。
他怎麼就放心把它交給我保管?
我拿着八角鐵片看了看,而後將它放進了衣服口袋裡,想着還是先離開這兒再說。
十來分鐘後,我從盜洞爬了出去,外面的天色已晚。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正準備走出施工區,背後有人叫我:“站住!”
與此同時,一束手電筒的光朝我掃了過來。
我猛地轉過頭,看見是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同志,我是被困羣衆!”我舉起手,心想應該是工地塌方後,得到消息的警方趕來救援了。
警察拿着電筒朝我走來,他的手裡拿着什麼圖紙,對照着我的樣子看了看,說:“跟我去登個記吧。”
我點點頭跟着他走了沒幾步,餘光瞥見他手裡的紙,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那紙上的照片怎麼會是我?
不對,這個警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