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神宗的腰牌?”林漠上前走了幾步,旋即搖頭道:“這種腰牌雖然難得,但坊市內一塊靈石就能仿製,不足爲奇。”
陳玄道陰狠地看着林漠走到他面前數丈遠距離,輕輕按住腰間一枚古樸暗綠木鼎。
只待林漠靠近他百米處,他就有足夠把握讓他萬劫不復!
“哦!差點忘了。”在陳玄道期待目光下,林漠忽然停住了腳步,一拍額頭,笑眯眯地道:“我聽說天極神宗弟子一向都極其富足,身邊靈器法器不斷是不是?”
陳玄道額頭青筋暴起,生生將即將發出的法寶按捺回去,一口氣憋得幾乎暈厥過去。
他勉強一笑,訕訕道:“師兄實在說笑了,小弟纔剛入外門沒多久,渾身窮的精光,哪裡有什麼寶物。”
“嗯,那既然如此,你就繼續在這裡呆着吧。”林漠當即打了個哈哈道:“若我在外面遇到貴派師兄,肯定會通知貴派師兄來救師兄你的。”
“等等!”
陳玄道眼中兇光閃爍,旋即收斂起來,苦笑道:“師弟,我這裡有一朵寶色青蓮,是從附近的風位大陣中所得,相當於元神九重的寶器,就送給師弟作爲報酬,還請師弟千萬救我一救,我苦修至今不知道花費了多少苦功……”
他說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聲情並下。
說罷一翻手,手中涌現出一朵拳頭大小的青蓮來,上面綻放出的層層光華天清如水。
沒等他反應過來,林漠忽然一招手,一股法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朵寶色青蓮掠抓過來。
捧在手心裡嘖嘖稱讚。
這股寶色青蓮上蘊含木靈神力,最擅長就是治療各種傷害。
林漠拿起這朵寶色青蓮來,嘖嘖欣賞一下,慢條斯理地收入懷中。
看着他這一幅做作,陳玄道眼中怨毒涌動,心中勃然大怒道:“你這小子竟然膽敢如此待我,我定要將你活活折磨一陣再殺了你!”
他心中正轉動着無數惡毒念頭當口,不遠處忽然風雷涌動,一大片電光朝他們涌了過來。
電光雷潮之中,一條條如蛟似蛇的銀鱗怪蛇朝他們撲了過來,口中噴吐着點點電火。
“不好,是雷蛇!”林漠吃了一驚,連聲道:“……陳師兄暫且稍後,等我消滅這羣雷蛇再說。”
林漠連忙發出法力和這一羣雷蛇惡戰起來。
“這位師兄!你先救我!”陳玄道連忙大叫起來。
林漠充耳不聞,繼續揮舞法器和這些雷蛇惡戰成一團。
但陡然之間,又有一羣雷蛇發現了旁邊的受傷的陳玄道,紛紛噴吐出電火,朝他猛撲過來。
一剎那間,陳玄道已被一片雷蛇覆蓋了。
“你這個見死不救的王八蛋!”一個炸雷般的怒吼聲忽然從羣蛇中響起。
一尊古樸沉暗的木鼎忽然從他手中飛出,木鼎凌空一個飛速旋轉,闇火綠雲從他手中爆出,周圍的電蛇竟然盡數都被他收入鼎內。
陳玄道兩眼兇光閃爍,手中寶鼎如長鯨吸水一股腦兒將周圍電蛇盡數收走。
“你給我去死!”陳玄道眉心忽然元神涌現,擡指平平一劃,一道數十丈長的刀光自他手中飛出,朝林漠割來!
陳玄道雖然是元神二重,但卻開啓四道元神宮!
剛剛他就是用於這一種神通偷襲了伍雲歸和方皓雲的,被伍雲歸關鍵時刻拼死反擊,傷了他的小腹。
刀光掠出,恨不得一刀將他劈死,但林漠忽然提身一縱已不見身影!
空中狂飆驟然而起,無數金光拳影忽然自四面八方轟擊而至!
砰砰砰!電光火石之間,陳玄道不知道吃了多少拳,暴烈的皇龍霸拳勁直接粉碎他的骨骼內臟,渾身筋肉寸寸斷裂。
陳玄道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他發出憤怒狂吼,頭頂上泥丸中宮忽然飛出一隻山包大小獅首,張口一吼。
唰!一道劍光如瞬移般掠過他的手腕,將他一條手臂連同手中木鼎都給收起來。
緊接着,林漠旗槍當頭壓下,九條龍形光影一裹,陳玄道發出的幾道元神神通登時被勒得節節粉碎。
陳玄道身形被壓縮的咯咯作響,拼命掙扎着,厲聲長呼道:“你敢殺我!我可是天極神宗的外門弟子,有本命魂燈在!你敢殺了我,門派長老絕不會放過你!”
“是麼?”林漠一邊催動戰旗加大力量,冷笑道:“你知道什麼叫做喂狗麼?”
“喂狗?”陳玄道聽到這個詞,心頭一怔,驀地一股寒意忽然涌上心頭。
不遠處忽然飛來一朵方圓畝大的暗綠色妖雲,上面蹲着一頭巨大蛤蟆向他飛來,口鼻中噴吐着死死妖火魔雲,那嘴巴幾乎能吞下一頭牛。
陳玄道看到這頭巨蛤,心中一寒,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明白林漠的做法,失聲狂叫道:“不——!”
林漠擡手一召,一股法力裹住陳玄道,他周身所有衣衫登時被剝了個乾乾淨淨,然後飛起一腳踢入蛤蟆的巨口之中。
陳玄道被巨蛤體內一股毒氣污穢一衝,立時就昏迷神志,巨蛤口中骨朵朵地涌起一股股魔火毒火,不過片刻功夫就被消化個乾淨。
咕唧!巨蛤一口吞下陳玄道,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飽嗝,一雙血紅眼珠瞪着林漠,似有些意猶未盡,蠢蠢欲動。
嘩啦一聲,一杆大旗忽然凌空落下,九條龍蛇精光一卷,將其裹起,林漠一甩旗杆,颼地一聲就將巨蛤給遠遠甩飛出去,砸壞一地的花花草草。
然後旗幡一卷,帶起衆女來朝遠處一路狂飆出幾百裡。
片刻之後,天空中忽然風雲涌動!巨大力量波動忽然落入陣內,周圍屹立千百年的石柱竟然承受不了這股法力震動,開始瑟瑟發抖!
一道巨大金虹如拱橋一般插入大陣之內,金橋上站立着一個青衫背劍男子,他身着一襲普通青衫,背掛長劍,好似世俗中游學士子一般,兩道劍眉下,一雙眼瞳青光如電!
他立於金橋上,目光掃視一下週圍,看到了那頭巨蛤,擡手微微一指,那頭巨蛤呱地一聲慘叫,吐出了陳玄道的殘骸來,已經被腐蝕得不成樣。
男子一招手,拿起令牌來端詳起來。
那頭巨蛤憤怒地蹦了起來,化成一團妖雲朝這男子撲來。
男子收起令牌來,面對這頭憤怒的蛤蟆,只是擡眼輕瞥。
噗嗤!
蛤蟆忽然被一股無形力量給攥住,啵地一聲,竟然生生捏爆成肉醬!
“是誰,膽敢殺了我神宗弟子?”
……………
地脈神井的封印處。
三百里開外的天極神宗鎮守古堡,周圍佈滿重重禁制,空氣中隱有符印流轉。
姜恪眼神凝重的眺望着遠方,心中隱隱泛起一絲不安。
這種不安已經很久了,從幾天前就開始出現。
修道者元神最是敏感不過,肯定會是有大事情要發生了。
距離三百里開外朝聖天宗封印的地方,九條剛剛豎起沒多久的旗幡再次倒下,封印地脈神井的青光再次潰散。
他已經記不清是幾次破壞封印,前幾次還安排了夜叉做戲,現在卻連夜叉也懶得安排,直接就讓弟子前去將旗幡斬斷了了事,但是出奇的是項懷遠那個火爆脾氣的卻根本無動於衷,被斬斷了旗幡就再立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樂此不彼。
饒是以他一貫的驕狂,現在也隱隱從項懷遠嘲諷的眼神中感覺其中似乎有些不妙。
嗤,一線劍光忽然從遠處掠來,輕飄飄飛臨到古堡上空。
上面落下個那個錦衣少年,一臉得意。
“師兄,你沒看到項黑子那張臭臉,我削了他的旗杆,他連個屁都不敢放!”錦衣少年得意地炫耀道:“我呸,還是什麼朝聖天宗狗屁元神高手呢,純粹煞筆一個。”
姜恪心中不安感更加濃郁了,有些煩躁道:“你有沒有放出夜叉來?”
“沒有啊。”錦衣少年大咧咧一擺手道:“哪裡還用這麼麻煩。”
姜恪心頭愈發不安了起來。
隆隆的音爆聲忽然由遠至近而至,一道金光劃過虛空。
金光之中,一輛由七頭獨角異獸駕馭的金車飛到衆人面前,車身上七個高矮不一的身影,面上猙獰的面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姜恪心頭一寒,失聲道:“刑臺金車!”
他連忙整了整衣服,恭恭敬敬拜了下去。
天極神宗歷史悠久,最注重古禮,刑臺金車就是仿照上古人皇出行而制,門內弟子見面即拜。
旁邊錦衣少年也連忙拜下。
金車上一個金面具男子輕輕敲擊着金戈,冷冷看着他道:“姜恪,你們的事情已經發了,老祖親自出關下令,要把你們全體拿回去。”
“全體拿回去?老祖親自下令?”姜恪臉色一沉,問道:“這位師兄,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天刑金車上男子冷冷道:“你們肆意破壞封印,被指爲勾結地魔,九派掌教齊聚山門來質問。”
姜恪腿腳一軟,幾乎一屁股坐倒在地。
一股涼氣陡然從他腳底直衝天靈蓋,就算他再囂張跋扈也知道,自己這回真的是惹上天大的麻煩。
九大門派掌教齊聚?這可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姜恪渾身冷汗直冒,他忽然一頓足,腳下清氣凝成一葉扁舟,猛然沖天飛起,向外狂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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