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找到罪魁禍首,泰迪羅斯只是草草的休息了一下,就開始追查羅布的行蹤,爲了找到羅布離開的方向,他還狠心的用掉了極其珍貴的一張‘草原精靈聽風者’卷軸。風的低語會告訴他所尋找的人離開的方向。
順着卷軸所指示的方向,泰迪羅斯用最快的速度追了上來,沿途所有有人煙的地方都被他細細的翻查了一遍,昨天他纔到了安羅瓦,一天工夫他就追上了商隊十幾天走過的距離,可見他有多心急。
但是‘草原精靈聽風者’卷軸只能告訴他方向,卻沒辦法告訴具體的位置,如果不是馬車上的‘費古特’,他會捉起三五個傢伙嚴型挎打一番,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撒謊騙了自己?
衡量了半晌,泰迪羅斯還是放棄這個想法,爲一絲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去得罪費古特實在得不償失。這個重裝魔神的兇名太盛,二十年前就已經是南方有名的高手,二十年後的今天,實力都不知去到什麼地方。
而且脾氣暴躁的費古特,不是那麼容易得罪的,真讓他記恨上了,恐怕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死戰了。
泰迪羅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環掃了整個營地一眼,揚聲說了句:“打擾了,如果有關於這幾個影像中人物的消息,請立刻到魔法公會或煉金術士公會轉告我,我的名字叫泰迪羅斯!”
譁!營地一片譁然,泰迪羅斯的名字讓整個營地沸騰起來了。費古特是成名已久的強者,泰迪羅斯又何嘗不是?構裝師,鍊金士術,魔法師。幾個身份綜合在他的身上,讓他的名氣比費古特有過之而無不及,特別是在西北方黑鐵城這個範圍裡。
成名於南方的費古特失去音訊二十年,營地裡認識他的人幾乎沒有,但聽說過泰迪羅斯的卻太多了。
看到自己的名字能引起這麼強烈的反應,泰迪羅斯煩躁的心情平復了不少,剛纔他叫破費古特的名字時,大家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兩相比較後更顯得自己的名氣比費古特大多了。
儘管這是一種沒意義的比較,但至少讓泰迪羅斯的心情好了不少。深深的看了‘費古特’所在的馬車一眼,泰迪羅斯轉身往黑鐵城的方向飛去。
杜羅多灰頭灰臉的跑回車廂邊,一副萎靡的樣子。剛纔差點把它嚇死,它現在的僞裝只是用顏料染出來的,根本不可能隱瞞得了泰迪羅斯的偵察魔法,一開始它呆在車廂邊,見到泰迪羅斯施放偵察後,就偷偷跑到營地的另一邊,和一堆馱鳥馱馬擠到一堆。
可是營地就這麼大,再多幾個偵察魔法就完全可以覆蓋全部,它總不能逃出營地去,那太顯眼了。泰迪羅斯不認識別人,但肯定認識它這頭藍羽翎,畢竟它是由泰迪羅斯親手捉到的。
就在它以爲這次死定了之後,泰迪羅斯竟然停下手了,還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然後還飛走了,直到最後都看也沒看它所在的地方一眼。直到現在,驚魂不定的杜羅多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營地由騷動轉爲平靜,這些動靜轉變讓羅布意識到泰迪羅斯已經離去,又等了一段時間,羅布才掀起另一面車廂的窗簾,正好看到已經消失成一個黑點的泰迪羅斯的身影。
直到這一刻,羅布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太兇險了,只要稍微有一點錯失,泰迪羅斯肯定會起疑的。這完全是幸運,如果不是半路上劫殺了一個亡靈法師,從他那裡取得這件重型鎧甲,而這件重甲又恰恰是所謂‘費古特’的裝備,結果就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
這次可以靠運氣矇混過關,那麼下一次也能這麼幸運嗎?
羅布此刻的心裡對力量的渴望瞬間熱切了許多,一定要儘快掌握到保命的實力,不能把安全寄託在幸運上。
羅布是一個審慎又有耐心的人,在魔法塔裡,他耐心等待了這麼多年,最終選擇了一個最穩妥的方法去殺死賽迪。就算賽迪運氣好沒有死掉,也絕對不會發現是羅布暗算了他。
從一開始,羅布就已經立在最安全的境地。
現在這種把安危寄託在運氣上的境況,實在讓他太不適應了。
看到羅布從車廂裡露出的臉,馬車四周的人們紛紛恭敬的向他施禮。一開始大家只是敬畏他的‘實力’,可是現在看到連大名鼎鼎的泰迪羅斯都不敢招惹他,頓時讓他的形象在所有人的心目裡變得更深不可測了。
接下來的最後一天行程裡,包括鐵勒在內的所有商隊傭兵團的人都對羅布畢恭畢敬的,千方百計的找機會在他面前露一下臉,部分實力雄厚的商隊更是有意無意的試探羅布有沒有加盟他們的可能,有這種意思的團隊開出的條件都非常優厚。
可惜,羅布是一個閱歷不足的構裝體,他根本聽不出別人言語裡那種有意無意的試探,根本沒有迴應。
這樣的表現看在對方的眼裡,就變成了不屑一顧了。當幾個最有實力的商團負責人都碰壁而回後,所有人都不敢再有這種非份之想。
確實,讓一位連泰迪羅斯都忌憚的大劍師加盟,一般的小國家都不敢有這種癡心枉想,何況是這些商團,這些人大部分也是想撞一下運氣而已,被無視了也無所謂。
離開魔法塔的第二十天,羅布終於來到了黑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