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就着熱肉湯,慢慢的啃着粗麥餅,麥餅放久了,已經沒有剛出爐的時候那般鬆軟,啃得雷諾直皺眉頭。在這個該死的洞穴裡呆了已經將近兩個月了,天天啃麥餅就熱肉湯,連口麥芽酒都喝不上,雷諾感覺到這樣的日子實在太難過了。
雷諾多想能換一批人下來,可惜,隊長信得過的人手就他們這幾個,爲了避免走漏消息,無論是挖掘還是看守,都必須他們親自出手。
爲了避免被人懷疑,每次的挖掘工作都只能進行十個小時左右,就必須要停止,以免被部落的其他人發現了。
他做爲守衛的還是好的,其餘的礦工們更早就開始怨聲載道了,如果不是因爲隊長手裡面握着他們全家人的性命,保證那些礦工早就跑去告密了。
這也是爲什麼一天只能工作十個小時左右的另外一個原因,壓迫得太厲害,說不定這些礦工真的會有人不顧家人的危險,直接去告密。
光是人質還不夠,隊長還許諾,只要能成功挖出寶藏,所有寶藏他們這些人平均分配。
威迫加利誘,大家好不容易堅持了下來。可是整整兩個月了,寶藏的影子都還沒看到,這個遺蹟實在太堅固了,隨便一堵石牆都堅固得像鋼鐵似的,這兩個月裡,已經不知道他們挖斷了多少根鋼釺了。
而且他們還遁着遺蹟的下水溝渠去挖掘的,就這樣難度已經這麼大了,真要從上面開挖,估計一兩年也不一定能挖得出點什麼。
天天就着肉湯啃麥餅的日子,雷諾已經膩透了,他真不知道還能堅持得了多久。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溝渠裡傳來一陣歡呼聲:“打通了打通了!”
洞穴寬敞無比,一點很小的聲音都會被放大到驚心動魄的程度。雷諾第一時間跳起來,連手上的肉湯都直接甩到一邊,嘴也不抹一下就竄進了溝渠裡,他那矮壯的身型從來沒有這麼靈活過。
溝渠的高和寬都有足一米,像矮人這種身高,其實算不是很窄,只要彎着腰就能輕易的在裡面來回走動了。
雷諾飛快的在溝渠裡移動着,很快就移動到了聲音傳來的地方,兩個矮人礦工正趴在盡頭的一個缺口處往內張望,而餘下的七個礦工全都不見了。溝渠裡藏不下人,那些不見了的礦工肯定是都爬進去了。
雷諾見狀頓時大急。寶藏是什麼樣的他都沒有看過,這些礦工自己先跑進去,要是藏下一些什麼貴重的東西,那他該怎麼向隊長交待啊。
連忙加速衝到缺口旁,雷諾把頭探進了缺口中,不過他剛靠近缺口的時候,明顯感覺到缺口裡吹出來一種很陰冷的風,不過他沒太在意,只是看了兩眼缺口裡面的情況,便鑽了進去。
如果是羅布或者任何修習亡靈魔法的法師在場的話,就會知道這種陰冷的風是什麼了,這是死亡氣息很濃郁纔會有現象。
七個礦工舉着火把在觀察着缺口裡面的環境。裡面是一個很大的圓型空間,地面被平整過,而頂部分成三層,呈同心圓,最中央的一圈最高,離地面足有七八米高,邊緣的這一圈最低,離地面不過兩米多的距離。
最外圈的牆壁上,刻滿着無數猙獰的浮雕,這些浮雕有人有獸,巨龍魔獸應有盡有,但是所有的浮雕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臉上都有着一張無比痛苦得扭曲的臉,他們用雙手撕扯着自己的臉孔,張着嘴巴,彷彿在發出無聲的嘶吼。
猙獰的浮雕,讓整個空間頓時顯得無比詭異起來。
那些先進來的礦工舉着火把,全都膽戰心驚的看着那些浮雕,其中一位年長的礦工顫抖着語調低聲說到:“這裡的形制,真像是……是祭壇……。”
年長的礦工話音剛落,雷諾突然感覺到有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一樣:“嗯,這裡的確是祭壇,你們就是最新的祭品嗎?”
雷諾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全身僵硬的轉過頭去,身邊卻什麼都沒有。
……
羅布單手握着一把寬劍左右揮動着,寬劍的揮動帶動着他的身體不斷的左右搖晃,體內的氣息也循着這種晃動在他體內來回激盪着。
這是第十個動作,也是一個需要藉助武器而進行練習的動作,接下來後面的所有動作,幾乎都需要藉助武器來施展。
可是羅布不斷的揮着劍,注意力始終沒辦法集中起來,因爲他感覺到自己好像已經進入了一個瓶頸的階段,這些東西再怎麼練習,都不再有之前那麼迅速的提升了。
現在他的鬥氣強度達到了六級的頂峰,差一點點就可以突破到第七級,可偏偏就卡在這個點上,始終難以寸進。
羅布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些圖案只是圖像,沒有文字,對這種情況也沒有說明,他不知道怎麼處理纔好。
原本他還以爲是動作不對,想跳過這個動作練習後面的,可是有兩次控制不住,寬劍差點削到他的身上,而且一樣沒有任何效果,這才讓羅布意識到,自己可能進入了瓶頸區了。
沒有有經驗的人去給他指點,羅布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堅持了這幾天,他也知道這樣不會再有效果的,肯定了這一點後,羅布停了下來。
天邊泛起了微光,天快亮了,這個時間段,小貓女也纔剛起牀不久,其餘的人都還在睡懶覺呢。
羅布停下來後,直接轉頭往屋裡走去。
站在他身後做訓練的小貓女看到羅布的舉動,頓時愣住了,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的停下來。
將近兩個月了,羅布幾乎是第一次在沒到吃飯的時候離開練功的位置。院子裡羅布所站的位置,早就被他踩出一圈堅實的凹陷出來了。
小貓女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在羅布走進屋子裡後,她也跟着竄了進去。不過很快她又退出來了,羅布進去並沒有幹什麼,只是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和鬥蓬。兩個月下來,他有衣物早就髒透了,多虧血肉之軀是不會出汗的,否則汗液滲透下,他早就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