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鼠人怪叫了一聲,一下子被抽醒了,它驚恐的轉頭打量四周,一邊伸手摸上自己的脖子。那些一團團的模糊影子消失不見了,自己的脖子也完好無缺,腦袋還長在脖子上,沒事。
呼……,沒事,意識到這一點,鼠人長長的吁了口氣。
“你以前有沒有見過這些骨頭。”羅布指着不遠處的白骨堆,重複了之前自己的問題。
“沒有。”鼠人搖頭,用無比肯定的語氣應到。如果以前見過這堆骨頭,它早就被嚇死了,怎麼還會被再嚇一次。所以毫無疑問,它最後一次來這裡之前,這堆白骨是絕對不存在。
“你最後一次進來這裡是什麼時候。”羅布問到。
鼠人的眼珠一轉,思索了一下,然後舉起自己的爪子數着,它一隻爪子有四個手指,當兩隻手加到一起伸到七個的時候,它停了下來:“七年前。”
鼠人天生就屬於坑道生物,在礦洞或下水道里,它們就像回到家一樣。
這個鼠人從小就是坐不住的那種,整天在水道和礦洞裡到處亂竄,就連一些廢棄的礦洞它也鑽進去過,終於有一天,它在一個廢棄的礦洞裡挖到了一些石磚,沿着那些石磚往前挖幾下,就被它挖穿了一個洞,通進外面那段平坦的磚石通道里。
沿着通道,最後鼠人來到了這個大空間。在一面平坦的牆上,它看到了一些很神奇的圖案。
因爲到處亂跑,它見過別人修煉鬥氣,這些圖案讓它一眼就看出應該做是一種鬥氣修煉的方法。
鼠人自然是興致勃勃的按照其中一個圖案練習起來。一開始它只練了十幾分鍾,就堅持不下去了。順着原路回去後,鼠人發現那一整天,它的精力都非常充沛,要睡覺時倒頭就睡着,第二天醒來神清氣爽,非常精神。苦思冥想了大半天,鼠人終於猜到是那個圖案的作用。
不過等它再想練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把練習方法忘記了。
循着之前的路徑,鼠人重新找回了那個地方,當初幸虧它在離開洞穴的時候,在拐角處撒了一泡尿,才能循着味道找回這裡。
第二次,鼠人堅持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一天裡果然精力充沛,連力氣都大了好多。
一連跑了四五次,鼠人才終於把那個地方的路線記熟,同時也把第一幅圖案記住了。
可是等它把第一幅圖案練到頂時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了,等它再一次前往原來的地方,準備練習第二幅圖畫的時候,卻發現通往這裡的道路其中一段竟然崩塌了。
鼠人嘗試挖掘,可是工程量太大,甚至還一邊挖一邊繼續塌,最後不得不放棄。
不過就是靠着這第一幅圖畫,鼠人勤練不輟,終於在一個月後摸出了氣感,半年之後練出了鬥氣。隨後的兩年時間裡,鼠人的力氣越來越大,體型也越來越強壯,一舉成爲了黑鐵城地下鼠人部落裡最強壯的鼠人。
那些神奇的圖案,就畫在一堵平坦的牆上。
平坦的牆……,羅布根椐鼠人的描述,遊目四顧,很快就在骨堆附近看到了一些平坦的地方。
從入口的位置到骨堆這裡,都是微微傾斜的斜坡,但骨堆再看下面一點,卻很突兀的出現一片平坦的地面,平坦的地面往前延伸了一段距離,然後整齊的消失不見,消失的地方也呈現一條直線。
羅布走到了那處平坦的地面,腳剛踩到上面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勁了。用腳輕輕撥開地面的沙土,一塊堅固的石磚顯現出來。
羅布耐着性子,不斷的撥開地面的沙土,找到了石磚的邊緣之後,順着這條邊把沙土都撥開,最終發現,這些石磚竟然都是三米長三米寬的巨大石塊。
羅布走到了平坦地面的邊緣,發現那裡是垂直九十度的邊緣,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平坦的牆,而是一個巨型石磚所砌成的平臺的其中一條邊而已。
這個平臺不知道有多大,但從光露出來的這一小部分,就可以推測,掩埋在地下的部分肯定會非常有規模。
黑鐵城的地下,竟然掩埋着一座規模宏大的建築?難道當初黑鐵城的修建者完全沒有發現?
鼠人所說的圖案就位於平臺露出來的這部分垂直的一面,難怪鼠人會誤會成一堵牆。或許這真的是一堵牆也說不定,羅布內心突然有種衝動,是不是從這堵牆上鑽出一個洞,進到裡面看一看?
心裡轉着各種各樣的念頭,羅布‘牆’的兩邊有泥土填塞的斜坡上走下來,來到了牆邊上。
這一堵牆面上,用非常鮮豔的色彩,刻畫着一排栩栩如生的圖畫,上面的人姿勢各異,每幅圖案上都用箭頭標示了用力的要點和運力的方向。
圖案非常簡單,簡單到連鼠人這樣的智力,一看到圖畫就懂得如何運力。簡單到羅布一看都忍不住照着其中一幅圖案上的姿勢運了一下力。
這幅圖畫上畫着的是一個赤身裸體的人類,他的左腳在前,右腳後撐邁出一個弓步,雙手握拳四十五度朝上方用力撐出。
幾個大大的箭頭分別指向人類的右腳腳尖,他的右腳尖五指是用力扣地的。另一個箭頭指着人類的後背,肩胛骨的位置微微撐起。第三個箭頭指向它的拳頭,拳頭緊握,筋膜賁起,一看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最後一排箭頭,從人類的右腳開始沿着他的右腿,腰部,肩部,然後一直到雙拳,這分明就是運力的方向。
其中的要點羅布看一眼就把握住了,他照着這幅圖案的姿勢,左腳在前右腳撐後,邁出弓步,然後右腳內扣,從腳指開始用力,小腿,大腿,臀腰,肩背一路發力。
就在羅布腳指內扣,小腿發力,大腿發力的時候,到了臀部的位置時,他就清晰的感應到一股熱流正順着他用力的方向往上涌。
到了肩背位置之後,這種感覺越發清晰,熱流彷彿也壯大了許多,等熱流到了雙臂時,他明顯可以感覺到雙臂在變粗,撐得原本有些鬆弛的臂甲吱吱作響。
羅布被這股熱流衝擊得混身緊繃,奮力的雙拳撐出,那股熱流頓時像找到了渲泄的渠道,嘩啦一下從羅布的拳頭噴了出去。
羅布的雙拳頓時冒起了兩團鬥氣的氣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