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楊真不由得毛骨悚然。
不得不採用乾坤挪移大法。
只因吉燈說過,他離開這地界是先徵得那王爺的同意,至於那偷看楊傲換衣服的事情,只是他懷疑楊傲的身份有了好奇心。
看他的表情也應該就是看到楊傲脫了外面的罩衣而已,不算什麼大問題,至於第二天將那偷、窺的事情完全隱藏起來,對吉燈來說倒是小事而已。
說白了,若不是先前他眼神中慌亂的神色讓楊傲覺得似曾相識,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也說不定呢。
楊真整理了一下心情,“楊長老,本宗卻不知道那教習先生最後去了什麼地方?”
自從來到這個地界,所有一切事情的來歷都是由於洛山的失蹤而引起,現在這事情好像回到原點,楊真難免顯露出與以往更加不同的情緒。
楊長老楞了一楞。
不停搖頭,他有心或者無心卻讓楊傲請來一個教習,那教飛居然是楊真的座師,他實在想像不到。
想起來那已經是一兩年前的事情,那中年書生自稱姓洛,帶的弟子也姓洛,看起來只是略微會修行,現在看來明顯是大有隱情了。
“楊宗主卻有沒有聽說過上古四宗門?”楊長老不無擔憂的問道。
上古四宗,楊真有聽說過,不過具體知道是那四宗,也是在得月樓對面的酒樓上聽到的,現在算是明白了那上古四宗到底是個什麼名堂。
“青陽宗我也是知道的,現在又有了楊宗主這樣的大能,再度興旺指日可待,不過這上古四宗估計不希望看到這一天的也大有人在。”楊長老諉諉道來,又把那上古四宗與趙青陽的矛盾說了個清清楚楚。
這些事情楊真自己推想過,與他想的也差不多。
唯一區別就是,那上古四宗當年與趙青陽不對付,主要原因還是因爲李青鸞。
李青鸞出於水鏡宗,上古四宗宗人從不出世,若是出世的時候無非都是滄海桑田易換的結局。
而李青鸞這個人心性算是不太靜得下來那種,當年又特別得到水鏡宗主的袒護,算是宗主繼承人之選。
結果宗主也不想當,最後直接和趙青陽搞到一起去了。
唯一讓她座感到還算的欣慰的一件事情,就是趙青陽腳踩八條船,最後直接把這個女子涼拌。
李青鸞心情極度鬱悶,最後仍然回到水鏡宗接任宗主位置,三十年之後更是突破人神境,消失於雲海之間,人人都傳說那人已飛昇而去了。
“萬劍宗、影盟、拜月教與水鏡宗大不相同,只因水鏡宗是化外之宗,而且因爲當年李聖與趙聖的緣故,水鏡宗與另外三宗關係不大好,事情也不是想像的那麼糟糕。”楊長老再將五千年前的典故給楊真翻譯一遍,讓對方再把這些秘事再度理順一下。
“所以,那四上古宗門,就算對現在的青陽宗有成見,其實也和水鏡宗沒有太大關係。”楊真心中其實不這麼認爲,只是口中對楊長老這番心力下的苦功表示贊同
。
楊長老點了點頭,“那是自然,而且青鸞榜上決出宗門品位之後,纔會有三兩上古宗門的代表出現,表示對後進宗門的照拂,他們不一定會管到青陽宗的賢事的。”
楊真在海域地界來去,對這裡的風土人情也算稍稍有所瞭解,這地界無論修行者還是尋常人等,稱趙青陽的名字,必定直呼其名,可不會有什麼趙聖的說法,至於李青鸞名聲倒是挺好。
實際上,海域甚至接近海域地界的九州大陸,趙青陽是十二聖師中口碑最差的,可見楊長老這個不一定的水份有多大。
上古四宗門,盛名直達於天,能夠在上古四宗門出沒的修行中人,人人者似域外強者般的存在,這個不一定實在是要了人的老命。
看到楊真猶疑不定,楊長老拍了拍他的肩頭,“楊宗主,咱們現在已經捆在一條船上,老頭子功法不怎麼樣,但是虛名還是有的,而且這虛名份量頗足,所以你不必擔憂!”
楊真皺了皺眉頭,“確實如此,虛名這東西越是虛,份量越足,好比上古四宗門。”
楊長老與他對視一眼,兩人互相之間心領神會,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
無邊海域,波瀾不起。
海域地界想遇到如此平靜的時刻那是極其難得,海風習習而來。
緊接着那徐徐風來,空中的海鳥向着遙遠的北方回頭,只是向前方衝刺不到五十丈又紛紛的折返。
不到數息時間,天邊的雲朵緩緩改變顏色。
一道浪潮緩緩從海洋深處升了起來,那浪潮不停升騰,如同飛昇的祥雲,而那祥雲之下更有巨型城堡被其覆蓋。
海草藤蔓在那城堡之上長得極其茂盛,而數百丈尺寸的海獸慌不迭之的從那升起的巨城之上跳下。
那巨城中心卻又有一道明亮光線在那巨城中間閃爍不止,若是時機巧到極處的話,能夠看到那光線之中是一尊高有千丈,手上持盾與短刃的精美塑像。
塑像身周雲霧升騰,卻是海水霧化之後的效果。
塑像身周更有許多修行中人在飛掠不止。
塑像旁邊有一座祭臺,那祭臺顯然不是用來做祭祀用,卻是修行中人受人拜祭的所在。
“宗主,魚化龍這次實在是……居然連那楊真的一式都抵擋不住,甚至他想做出抵擋的動作都不可能。”臺下正是與魚化龍一起的月長老。
他面前臺上,一白衣白髮,白色鬍鬚長及腹部的老者,那人相貌看起來極其威嚴,倒與旁邊諸人形像大不相同,他的背後更刻畫着祭祀臺子旁邊那千餘丈塑像的畫像,顯然就是海神宗的所謂海神像了。
那老頭坐在臺子上面,面色冷靜,眼底怒火卻是極其明顯,“魚化龍在我的十三個兒子裡面,功法最爲精進,本屆青鸞榜大有可能衝擊三十名以內,讓宗門三品的定位更加根深蒂固,怎麼會這樣?”他緩緩而問,看來仍然沉得住氣。
月長老將在海柱邊上看到的一切全部陳述,青
陽宗與海神宗已經是弄壞的仇怨,要麼不做,要做就得雷霆一擊不給對方任何機會,而現在看來楊真的強橫更超出他們的想像,更是慎重爲好。
哼!
海神宗主站了起來,“我魚羣修行五千餘年,纔到真神中期而已,依你的說法,那楊真等級縱然不如我,而功法卻強出一籌,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天才?”
魚羣長嘆一聲,兩道眼眶之中燃起幽藍的火焰,一雙眼瞳卻不能再看見,那人全身上下都被怒火侵蝕,復仇的火焰已徹底在他心底點燃。
無名古地,幻化之境。
萬千山仞浮於虛空之中,那些山刃或直立、或橫臥、或入鞘中、或斷去半截、或縱橫交—錯,全無章法。
如此凌亂不堪的山勢,卻又偏偏都有相同之處。
座座羣山環繞,內裡兵氣極度濃烈,空中呼嘯山勢來去不止,那些巍峨羣山或新生,或老舊,看起來卻都是與劍類似。
寬劍、窄劍、斷劍、殘劍、雙劍、七彩之劍,羣山交集,無疑是劍冢劍匣,再沒有其它可能性。
萬劍宗!
九州兵刃,以劍爲王,無論何時何地劍都是兵中霸主。
但看這劍氣河山,與域外之域更爲接近的地勢,也知道這萬劍宗必定不是虛枉的存在。
嗆!
有劍龍吟!
劍闕舞動!
但看到那劍冢劍匣之中,無數千丈劍芒在羣山之中來去竄動。
萬里山勢紛紛易換,至少千百座殘破之丘再度被攔腰斬斷,那劍芒仍然不止,先如游龍,現在已虛化爲靈蛇,緩緩在殘破如劍的山嶽之間穿梭。
一麻衣青年站立於虛空中,俯視這萬里劍氣縱橫地,眉頭輕皺,卻稍有嘆氣。
惹得旁邊一打扮極其輕減的中年人微笑泛起,“林軒,何故嘆氣?”
那青年臉上苦色並無改變,全身上下繃到筆直,態度更是恭敬,“座師,蕭林座師說過,他要是連續三次下棋了那海外的散修,就是我的龍蛇劍法大成的時候,看來他是安慰我了。”
那中年人嗬嗬笑道,“三師弟功法不怎樣,但算命卻準得不得了,雖然他覺得那散修棋焉得不怎麼樣,可是他昨晚上算過,今天是必定會輸的……”
“所以你至少還有三天時間,說不定半個月也有可能。”後面這一句話卻是另外一個聲音,那聲音極度濃厚,裡面懊喪的感覺卻極其明顯。
兩人果然看到一個背上揹着十二把長劍的中年人飛掠過來,“估計是昨晚上算錯了,那散修怎麼可能贏得了我?奇怪,奇怪!”那中年人不停的搖頭晃腦,對他敗於對方的事情顯然不能相信。
林軒仍然施禮道:“蕭林座師,那散修估計是用什麼旁門左道的技法贏了你也有可能,座師當然是不屑於用他那樣的無恥手段的。”
背後揹着十二把長劍的中年人不停點頭,“是及,是及,必定如此,若他真的棋藝精湛,哪裡可能本人都沒有聽說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