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個什麼鶴?”吳大女人看到中年人,說話有點結巴,居然低下頭去。
吳大看到手上靈石,又看到對方這陣勢,心中是又高興又是害怕,“這個,鶴兄弟、鶴老闆,當年咱們救你們上船的時候,就知道你們總會有一天發達,想不到,嘖嘖。”
他上上下下打量楊千鶴一眼,越看越驚,這樣的人與他完全是兩個世界,看了看楊真懷中的吳玉娘,恍然大悟,“這個,當年那個虎老闆受傷最重,玉娘照顧他最久,這是想念故人了吧!帶走帶走!”
直接就把這兄弟媳婦給賣了,賣的人是什麼底細他根本不想知道。
看到赤虎沒有出現,楊真知道他害怕尷尬,將吳玉娘帶出不是辦法,“的確要走,不過是你走,慢一步少一顆靈石,至於住的地方你就另找吧,以後別踩這地界了!”
楊真話一出,那吳家夫婦拿起掃把就開始趕人,速度快到讓人匪夷所思,片刻就只剩下楊家商隊人等。
看到楊千鶴出現,吳玉娘更覺不好意思。
“玉娘,不用擔心,赤虎那傢伙沒有來。”
聽到楊千鶴這麼說,那女人終於不再掙扎,眉目間卻又有淡淡失望。
三日後,楊真行在涪州大道上,這地方與陽安氣候不同,風土人情更不相同,只是一點,風氣比陽安更加開化,目測之下,路上的年青女子對男子並不十分避忌,大概也想明白青玄的德性放到涪州還真不算出格。
心裡有一事卻始終不明,吳玉娘少年時候曾經與夫家人在海上勞作,甚至在海外鉅商的商船上面做幫傭,她本來是吳老二從海上撿回來的,後來嫁給了吳老二,後來生下吳三寶不久,吳老二就死了。
她又避諱曾經救過鶴、虎兩人,倒是這麼多年來楊家幫襯她的錢財從來就沒有拿出來用過,就算是給吳三寶的也是她自己掙來的,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這女人神秘。
漸行漸遠,來到一座看來極其嚴整的軍營前,看其陳設與佈置儼然也是商隊傭兵的佈局,因爲楊千鶴入涪城只說是涪州世家,並不說明身份,是來參加青家的奪彩之禮的。
楊真剛到軍營門口,看到一個熟人,長青袍、臉上帶着兩道傷疤,正是羽術川,那人看到他略顯驚訝,神情慌張,急忙去往軍營中。
青氏奪彩,據傳是是五顆五行高品靈石帶中級完美防器一具,這涪城世家子弟早就暴棚,這軍營裡面至少住了五波世家子弟,想不到羽家人也在這兒。
看到羽術川消失,感到身後的赤化及有些不安,回頭看時,赤化及眉頭緊皺,雙目中赤色更濃,每遇血戾氣息,他的反應都特大。
再看遠處,百丈地,當先二十五六的年青人,臉上帶着一層面紗,看眼神兇悍到極致,頭髮亂七八糟的立着,後面跟着十數個傭兵,看樣子此人也是世家兼宗門子弟。
看到那人走過來,旁邊商家、閒家人等紛紛讓開,誰都感受到了此人身上的暴戾。
“月寧狩,風
域月家子弟,九品宗門月影宗內門第一高手,曾經參加過西洛青鸞榜的觀摩,此人修行執著,脾性與常人不同!”赤化及冷冷道。
楊真倒對這人起了興趣,赤化及能夠對他做出評價,可見這人絕對是個怪人,“不同在什麼地方?”
“這人從不講禮義親情,只奉信他的拳頭,在月影宗雖然不是最強弟子,但生性霸道,着實無人會去招惹他,而且據傳他的幾個兄弟都死在他手上!”赤化及目光卻沒有離開過那月寧狩。
“是麼?”將目光放在那月寧狩身上,可惜那人將注意力放到軍營中,目標正是羽術川。
羽術川帶領一隊傭兵正從那軍營中搬出行李,不敢與月寧狩對視,顯然對此人極其忌憚。
行色匆匆,往城西而去,只迎來月寧狩的一句冷哼而已。
眼看着那月影宗弟子走進軍營中消失,楊真知道這事情越發有意思了。
從一處大帳前經過,看到楊千鶴坐在那帳前與一個子瘦小的中年人喝茶,後面站着赤虎,赤虎有點魂不守舍。
“要是赤叔把吳玉娘搞到手了,你倒多了一個乾媽!”楊真在一邊窺視,不忘開起赤化及的玩笑。
赤化及偏過頭去,不想理他。
那瘦小中年人,年齡最多不過四十多歲,但看起來比楊千鶴老了許多,只因從他精氣神明顯可以感覺到此人只得常人五靈根,並不能修行,其商人氣度卻是不凡。
或許他不懂修行,面對楊千鶴這等與一方宗師相近的世家之主反而沒有什麼感覺,“楊家主,我曾常到陽安等地行商,與方、涼、劉等世家還是極其相熟的,不曾想沒有遇到陽安楊家之主,卻遇到您,也算是緣份!”那商人舉起茶杯,態度還是非常好的。
楊千鶴道:“我這個楊倒是沒有辦法和陽安楊比的,倒讓你見笑了!”
那商人連連擺手,“沒有什麼不能比的,陽安楊千鶴別的不說,表面純良,其實霸道,這個是不用說的,不然你們羽域域主爲什麼說話都不能算數,卻正是因爲那楊家。”
嗬嗬!
人到中年涵養大不一樣,就連這做戲的笑聲楊真都覺得極其自然。
“父親!”有羈傲人從軍營外面進來,正是月寧狩,這人唯一好處就是在他父親面前還算恭敬。
看到自己寶貝兒子出現,那中年瘦小商人從坐位上面跳了起來,臉上全是喜色,連連拍對方肩膀,就要給楊千鶴介紹。
那月寧狩態度的不恭敬就顯露出來,只是虛應了事,他看不出對面兩個中年人的虛實,想來小家族出身的人強不到什麼地方去。
“居然到了化氣之境了,難怪不得如此囂張,這樣的年齡也算不錯了。”赤虎低語,卻看到楊真兩人。
楊真走了出去,見過衆人。
月寧狩的父親看到楊真,臉上現出淡然笑意,“一看楊家主的兒子就是一表人材,不過他們兩個誰高誰低我還真是看不出來?”
楊千鶴道:“自然是貴子
高了一籌!”
月寧狩父親再笑,“咱們不論誰高誰低,只是一點,萬萬不能讓楊千鶴一家人得了好去,明明他兒子佩不上青家長女,這事誰都看得出來,這家子人實在無禮!”
面對這毫不懂修行的商人,楊千鶴怒意已經不能自制,最終還是沒有發作,軍營之中,人人看得到,他楊千鶴若是兒子本事不如別人,反而遷怒,那更成了笑話,只能按照先前計劃行事,畢竟來到涪城的世家子弟多不勝數。
月寧狩雙手抄於懷內,胳膊上面肌肉根根聳立,身上無風自動,儼然修行的是風靈根,臉上帶着面罩,一舉一動仍然掩蓋不住體內的邪氣,看楊真而目帶笑,“楊兄弟,你也姓楊,又是陽安小家族,要是遇到那所謂青陽總盟的高足,到時候怕下不了手,不如捲鋪蓋回家算了,免得浪費時間!”
那人哈哈大笑,帶着一衆傭兵離開,他老子撫須而笑,雖然看出楊家人已經極度不悅,可還是一幅雲淡風清的模樣,顯然頗爲他那兒子自傲。
空中傳來鳳鳴聲音,衆人擡頭看去,卻是數只青翼鳥身上背了數人,後面還跟着一對彩翼鳥。
“青家這次所謂的奪彩,除出五顆高品五行靈石外,還找了這麼一對鳥兒過來,明眼人一看就是爲了兩女而設,楊家的人要是再不明白這意思那就太……”瘦弱中年人看了天空,陳述一番,或許是覺得天氣太冷,向楊家人告了罪,離開了。
楊真赫然發現那數只青翼鳥身上的兩個女子,正是玉素與楊茗,心底一下子明白過來,涪州世家只有青、吳兩家,這玉素原來姓青,看來就是青家的小女了。
那女子從高空下看,看到少年身影,腦袋偏向一邊,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楊茗仍然做個鬼臉,向楊千鶴等人揮了揮手,又指着青玉素的後背吐了吐舌頭,仍然飛去。
赤虎臉有難色,“本來想到青家攤牌,可是楊茗不知道在青家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這下倒不好弄!”
楊千鶴看向楊真,“我已經看過,那月寧狩已趨化氣境,年齡雖然比你大了點,不過這不是宗門修行,比的是勝負。”扔了一個玉牌給楊真,上面刻着一個鶴字,正是楊千鶴平時的信物。
楊千鶴嘆了口氣,“你雷靈根絕佳,可惜雷靈功法實在難尋,我也只得給你找找,拿這牌子去城西找魚老。”
一行人離開。
楊真自去自己的住所,空中又響起駕獸的飛翔聲音,不知道是哪個世家的子弟到了。
直接用暴力強逼青家,縱然得逞也沒有什麼意義,何況楊茗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不知道在青家怎麼說呢?肯定不會說自己和陽安楊有什麼關係,楊千鶴要是找上門去,還不知道她玩什麼花樣呢?
看了看手上的玉牌,楊千鶴少時交遊天下,卻不知道這玉牌到底意味着什麼?這個魚老是個什麼樣的神秘人?
楊真走出房門,到了夜晚,這軍營中比平時更加熱鬧,因爲來涪州的世家子弟越來越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