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風定了定神,看向遠處的洛辰,那女宗人滿臉通紅,倒有點像快死的感覺。
他整理一下心情,畢竟歲數這麼大的了,儀態還是得有的,禮數仍然極其周到,“卻不知道宗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拜月宗人有點不耐煩了,這些青鸞榜參賽者的地位在他的眼中實在算不了什麼,“沒有什麼意思,師妹外出的消息是外人帶給我的,並沒有提什麼楊真、李真,而且她再無聊也不會耽誤你們的青鸞榜事,想來是那小子不經煉,已死了,再說了,那月器都出問題了,估計懸!”
說完這些,那宗人仍然交待瑣事與李守清,接着跳上那月車,直接消失在這空間之中了。
沉默不言,沉默不語。
楊真就這麼死掉了,實在是天大的玩笑,已有人哈哈大笑起來,那粗獷絕倫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只能是奧多發出,“扯吧,大師兄是絕對不可能死的,誰死了他也不會死。”
卻沒有人應和他的聲音。
那水魈立在空中一動不動,只因拜月宗人出現,雲翊不得不停下功法。
拜月宗人一共來了五個,縱然不是人人功法都牛氣到極致,但那向徵的意義可是大不相同,她可沒有膽子亂來。
“他絕對不可能死!”突的有人一聲尖叫,人人都向着那尖叫聲音看過去,卻是有人蒙着臉一路飛奔,眼看着要到一處月車之上,那女人卻直接飛掠起來,向着再高的山峰處飛上去,不是別人正是青玉鸞。
她聲音順利,與平時大不相同,頗爲委屈,更爲楊真的結局而委屈。
“諸位青陽宗人,楊宗主吉人天相,我估計是比我的命長得多。”南宇天只能開個不淡不鹹的玩笑,可惜的是他不太擅長幹這個,這句話根本就沒有起到想像中應該有的作用。
“死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可惡的是他去死居然不通知我,而且還是死在女人的手上,女人的心最毒果然如此。”再遠方就是洛辰的聲音,她也好不了多少,若說青玉鸞已有點瘋顛,那她明顯就是有點顛狂。
“我要殺盡世上爲難我青陽宗的女人!”劍芒忽閃,直接把洛辰的臉頰照亮,那女子看起來極度猙獰。
人人都看出來她又有點不對勁,那身形微豐的女子皺了皺眉頭,“任長老,你看這算青陽宗輸了嗎!”
這話一出,全場更加沉默。
數息之後,數道身影升上天空,卻是青陽宗數位宗師飛身而出,將幾乎就要癱軟在落下空中的洛辰扶住,任長風長嘆一口氣,幾乎老淚縱橫,“不用測試了,青鸞榜青陽宗的首席弟子排位我們不要了。”
洛辰已被常冰、秦之陽等人從空中扶了下來,其實沒有下到地面的時候,那人已昏死過去。
如此局面,實在讓人無法心甘。
砰!
一道瘦弱身影在那月車旁邊擊出一拳,月車紋絲不動,那震盪能量卻直接讓旁邊的數丈岩石紛紛碎落,擊出這拳
的正是羅憲,“我必定不相信大師兄有事,我就去找他!”
“我也陪你!”看到羅憲直接浮空,一道火焰從奧多身上突了出去,那人升空直攆羅憲而去,至於車焰,身法更是快到極致,他卻去到羅憲的前頭去了。
李守清掃視衆人一眼,隨即轉身,就要離去,小宗門就是小宗門,對於他們來說比性命更加重要的自然是青鸞榜排位,可惜的是這排位就算拿生命來換也是換不到的。
他轉身剎那,卻看到數十個人攔在他身前,卻是金玉谷宗人連同翊王,也就數十個人,人人臉上表情不甘,卻不知道爲了什麼。
“李長老,那排位既然青陽宗不要,我金玉谷卻不能便宜了別我,我要把排位留下!”南天宇打的主意卻是他把那排位測試通過,再轉送給青陽宗,這個規矩卻是有的。
李青鸞當年行事還是很懂變通的,這資格就好像一張門票,認資格不認人的,當然有個前提,就算這資格是白送的,得到的人也不要太廢了,不然那就完全是笑話。
李守清立在當場,本來想上月車,卻也不上了,“南宗主,你要過測試,那你打算把哪一個觀摩位置和青鸞榜已有排名讓出來呢?上屆你好像到了一百五十之內吧,換了不划算。”
李守清極度不屑,他也看出金玉谷宗人比起以前大有進展,可惜的是區區數個真神境初的宗人根本不夠他看。
“這……”南宇天嘴巴囁嚅不止,觀摩席位與青鸞榜本身排位,金玉谷早就滿了,他要把那首席觀摩弄過來,自然得再把已有的名額讓出來,那純屬是吃飽了撐着的。
只能尷尬的站在原地,那李守清看着金玉穀人,好像看的就是空氣,“若是沒有事,那我就走了。”
南宇天再度尷尬的笑了笑,“沒事,沒事,長老慢走。”一張臉拉得比馬還長,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就是這麼個道理,他也急着纔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肖陽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宗主,楊宗主對咱們有大恩,讓他們一個席位又如何,不過依他們現在弟子的能量估計讓給他們也夠嗆,而且也不一定接受。”
其餘長老人人符合,果然是這麼個意思。
南宇天嘆了口氣,“且看且行吧,我估計他們也不會接受,派誰上臺也是個問題,只能先說着了。”
愁雲慘淡。
白車之上,青陽宗主與諸位長老們都站在那月車尖端,而更高處卻是羅憲坐在那尖上喝酒。
一線血宗主秦之陽看到那人蹺個二郎腿,動作極度不雅觀,已看了那人好多次,正要爆發,旁邊的任長風已止住了他,“秦宗主,咱們就快要回去,讓年青人放鬆放鬆,也是一個道理。”
秦之陽本來立即將要發作的怒氣,直接收沒,再也沒有了心情,“長老,別叫什麼秦宗主了,楊真不再,我是斷然不會再把一線血扯出去的,青陽再興,指日可待,我一直等着這一天呢。”
其餘人紛紛應和,那
應和之中的悲意卻是明顯到了極點。
天空中又有宗人飛掠過來,卻是兩宗人並行。
其中一個正是金玉谷的魔宗遺珠弟子姬清玄,另一個人卻是車焰。
車焰臉色如常,並無什麼異色,“長老,已給青鸞榜的諸位長老們打過招呼,說咱們先回了,若是大師兄有消息,他們會傳訊的。”
姬清玄嘴巴張開,還沒有說話,任長風已止住了他,“你別說了,金玉谷將觀摩名額讓給我們只能心領,宗門準備不足,本屆青鸞榜就至此爲止,要不然也是徒增殺傷,沒有什麼意思。”
姬清玄好沒有趣,最近華無極、風語、花翊枝人人都過來說過這事,南宇天甚至跑了三趟,越是這樣,越讓任長風等人覺得沒有意思,現在搞得姬清玄更沒有意思了。
看到姬清玄的表情,任長風知道他有點尷尬,於是問起青鸞榜的初賽事情來。
姬清玄聽到有話可講,自然有處泄,無非是說青鸞榜觀摩弟子全軍覆沒的事情,而上屆青鸞榜弟子還是那些人之類。
“長恨宮的孫少遊練成了盤絲結,聽說今年至少可以再進五位,已是前三名的不二人選,而靈劍宮的聞不二聽說在靈劍宮靈劍山中找到劍冢山中找到一把鐵劍,是上古神物,估計今年前三十名是跑不了的,神行谷的閔文浩據說修成了神行太一,今天有可能是在五十名到十名之間,據說是因爲那功法極不穩定,沒有人能夠看得出虛實,而今天氣海等級最高的據說是水雲宗的多萊,據說其人已達到真神六級以上,卻只是傳說……”
姬清玄將這些東西一一道來,任長風興趣不大,只量問了問多萊的事情,真神六級,只論等級果然驚人,但姬清玄這樣說,卻明顯是那弟子功法不怎麼樣了。
功法弱而等級強,好比好馬拉破車,外面光鮮,速度卻是提不起來的。
姬清玄將這些題外話說完,兩人再沒有言語,任長風自然知道是該到了走的時候,揮了揮了手,叫姬清玄向金玉谷宗人問好,那月車緩緩而行,卻是向着來時的傳送陣出口的祭臺而去了。
“兩位姑娘都看好了沒有。”
“都好好的,應該都在睡覺。”
聽到宗人回答,任長風仍然搖頭,卻不知道是怎麼睡得着的,或者是一直在裝睡嗎。
“靈鼎宗的宗人呢?”
靈鼎宗宗人最後來,兩宗關係自然極鐵,任長風走的時候還是得打個招呼的。
旁邊的弟子卻回答靈鼎宗宗人幾天沒有看到,想來是因爲正賽時間快到,那些宗人全部去修行之類的。
青陽宗人再無牽掛,偶爾向這青鸞秘地掃視一眼。
青鸞賽事,屆屆不同,下一屆更不一定在這地界,有人心中難免覺得以後沒有機會再來感受青鸞榜的氣氛,頗有點戀戀不捨的樣子。
看得任長風鬼火直冒,“都看什麼看,下一屆咱們還要來呢。”
那月車卻越行越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