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精華的紫檀木心,雖然依舊堅韌,但要破開已是不難。沈紅鋒銳之氣盡出,手指一劃,便把紫檀木從中間劃成兩半。
一滴紫色靈液,滴落在沈紅手心。沈紅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那靈液已滲入她的肌膚內。
沈紅立時感覺到,一股炙熱的氣息,燃燒着她的血液。
豆大的汗珠從沈紅臉上滴落。
“坐下修煉,好好感應血脈和那靈液的氣息。”沈雲飛道。
沈紅依言坐下,閉上雙目,全部精神都投入體內血脈中,感應着血脈的變化。
沈雲飛默默觀察了一會兒,便轉身離去。
他幫不了沈紅,能夠領悟多少,完全在沈紅自己,沒有人能夠幫的了她。
走出密室,沈雲飛就看見了孫二孃,孫二孃一直等在外面。雖然身體還有傷,孫二孃也沒有休息。她知道沈雲飛要走。
“雲飛,沈紅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出來?”
“她在感悟血脈,估計最少得七天才能出來。這幾天,不能讓任何人打擾她。”沈雲飛道:“本來還愁怎麼能不讓她跟去呢,現在正好……”
孫二孃咧了咧嘴,她也覺得沈紅就是一個小魔頭,纏起人來誰都受不了。顯然,便是在她眼中已變得深不可測的沈雲飛,面對沈紅也是頭疼。
“什麼時候走?”孫二孃又問道。
“馬上。路途太遠,也不知會遇到什麼意外,會耽擱多長時間。自然是越早越好。”其實,如果不出現意外的話,最多一個半月,就可以回來。
而蔣浩然有了續命仙丹,能夠維持三個月,沈雲飛倒是不太擔心他。讓沈雲飛擔憂的是欲仙樓和湯明月。
殺死那個女人,欲仙樓很有可能會再派人來,再派來的人,必然要比那個女人的實力更強。那個時候,沈家就危險了。
還有湯明月,自從海明威死後,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她現在還在不在天一城。如果,她趁着自己不在,前來對付沈家的話,沈家恐怕還真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了此時的湯明月。
不過還好,現在的沈雲飛在天一城也不是孤家寡人一個。有了李長風和方陽相助,沈雲飛走的還能放心一些。
“這個給你。”孫二孃從懷中拿出一塊鮮紅的玉佩,這玉佩正面是一個沈字,反面是一個令字,“這是我們沈家的信物,只有家主纔可以保管。”
沈雲飛雙眸一凝,把玉佩接在手中,他很熟悉這塊令牌。這是當年他獨有的武神令!沒想到,沈家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搶走,這塊令牌卻保存了下來。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很快便來到了蔣浩然的住處。
“飛哥,你來了。”蔣靈靈這些天一直守着哥哥,連半步都捨不得離開。不過是短短几天,好不容易養出了一點肉的丫頭,又瘦的皮包骨一樣了。
看着虛弱得好像隨時都要倒下去的蔣靈靈,沈雲飛眉頭皺了皺,道:“你這樣下去不行。我已經得到了續命仙丹,現在我就動身去蒼山,你不用擔心,我保證,還給你一個和以前一模一樣的哥。”
“嗯,謝謝飛哥。”蔣靈靈說着說着,眼圈就紅了。這幾天,她一直在埋怨自己,要不是自己非要出去走走,怎麼會遇到齊悅?哥哥又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呢?
沈雲飛嘆息一聲,他也知道,不是自己說幾句話,就能讓蔣靈靈放鬆下來。只有儘快治好蔣浩然,她的心結才能打開。
拿出續命仙丹,給蔣浩然服下,沈雲飛便和孫二孃退出屋子,“要好好看着靈靈,別讓丫頭出事了。”沈雲飛道。
“我知道。”
“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或者遇到什麼危險,就找李家和方陽幫忙。”
“他們會幫?”
“會。”
“好,我記下了。你也要小心一點。”
“知道,我走了。”
已是夜,一彎新月掛在天邊。
星滿天。
沈雲飛沒有回臥室,徑直向着大門外走去,當他走到門邊的時候,旁邊忽然有一個聲音傳出,“我在家裡等你,你要早點回來。”
沈雲飛轉頭,就看見了白詩琪。
白詩琪站在星光下,月光照亮了她的臉,她的眼中,有着一抹掩也掩不住的擔憂。
白詩琪不是一個話多的女人,她從來沒有過任何要求。記憶中最多的,是白詩琪的眼淚。
她總是爲沈雲飛擔憂,總是爲沈雲飛流淚。這些天,她過的提心吊膽,可是她沒有阻止過沈雲飛做任何事情。
這些天,沈雲飛無疑忽略了白詩琪。他要修煉,他和詩琪分房而居。他有着各種各樣的事情,他的身邊可以一直跟着一個沈紅,卻不能一直跟着一個沒有修煉過的白詩琪。
從來到天一城以後,白詩琪很少能見到沈雲飛,可是她沒有一點怨言。
她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想着他。爲他哭,爲他笑。
沈雲飛忽然發現,自己冷落了眼前人。自己對她的關心太少。
“詩琪!”沈雲飛邁步上前,緊緊把詩琪抱在懷中。
前世,他沒有女人,他不懂得要怎麼樣,愛護一個女人。
今生,纔剛剛回來,她便感覺到了女人的溫柔,能把心都融化的溫柔。
“早點回來,我在家等你。”詩琪反抱住她的男人,輕聲說道。
白詩琪眼中又有淚水流出,她本來不想哭的,她已拼命的忍耐。
可是忍不住,這一次,不是因爲害怕流淚,是因爲高興流淚。
從這一抱中,白詩琪知道,他已把自己,當成他的女人了。這些天,白詩琪一直有一些擔心,擔心沈雲飛沒有把自己當成他的女人。
沈雲飛對她太冷了,冷的讓她總是胡思亂想,總是害怕。
現在她終於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她就是他的女人,這一輩子都是。
沈雲飛輕輕擦去詩琪眼角的淚水,“天一城內的醫館,以前是海家開的,現在是你的。在家裡呆煩了,就去醫館轉轉。”
“我不想去醫館。”白詩琪道:“我想修煉。”
“修煉?”
“嗯,我想幫你。”白詩琪道:“我不想和你的距離越來越遠。”
沈雲飛沉默片刻,然後點了點頭道:“好。我給你一套功法,你每天照着修煉就可以了。不過不要太勉強自己,不喜歡,就不練。”
沈雲飛從儲物戒指內拿出一枚玉簡,貼在額頭上,一道金光從額頭射出,沒入玉簡內。
沈雲飛把玉簡交給詩琪,“功法在裡面,拿着它,集中精神,就能感應到了。”
“我走了。”沈雲飛鬆開詩琪,邁步便向着外面走去。
“我等你回來!”白詩琪的聲音有些哽咽。
……
方陽家。
方陽滿臉驚喜的看着爺爺,她才走進屋中,就發現爺爺在牀上坐着。他臉上皺紋好像又多了一些,但那雙眼睛,卻寒光隱現。
方陽能看得出來,爺爺現在是武師初期境界,沈雲飛確實是神醫,說的一點不差。
“爺爺,你醒啦!”方陽興奮的說道。
“嗯。”老人點了點頭,盯着方陽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是方陽?”
“我是方陽。爺爺,你連陽陽都不認識了。”方陽一下子就撲到老人懷中,嬌嗔道。
“呵呵。”老人笑了笑,“沒想到爺爺只是睡了一覺,陽陽就長這麼大了,這讓爺爺哪裡認得出來。不錯,看來這些年你沒有偷懶,都達到中期武師境了。”
對於一覺醒來,就是十數年的歲月流逝,老人卻是一點也不驚訝。對於自己的實力跌落到武師境,老人也不感到悲哀。
他現在就只有高興,爲方陽達到武師中期而高興。
“陽陽,來,爺爺傳你一種功法。”老人忽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他甚至都沒有問一問,自己的傷是怎麼治好的。
“啊?”方陽奇怪的看着老人,也是有些詫異。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爺爺醒過來,會直接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這可是爺爺最厲害的功法了,早就想傳給你。只是那個時候你還太小,我這功法,必須得達到武師境界才能修習。正好你現在已經是武師了,爺爺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傳給你。”
功法,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練習的。越是高級的功法,需要的實力也就越高。比如沈雲飛的乾坤九劍,他得達到中元丹武士,還要藉助風雲之勢才能夠施展出來,而且那還只是第一劍。
聽得老人的話,方陽心中涌起一絲暖意,她擔心的道:“可是爺爺你纔剛剛醒來,你的身體……”
“我沒事,爺爺的身體很好,只是境界降低而已,一點也不耽誤。陽陽,快轉過身去。”
“轉身?”方陽愣了愣,傳授功法,都是拓印在玉簡中的。方陽擔心爺爺的身體,是因爲拓印的時候,需要消耗靈氣和精神。她不明白爺爺爲什麼要她轉身。
“我的功法和別人不同,得直接把符文功法印在你的丹田才行。這是我們方家的不傳之秘,是不可以拓印進玉簡的。”見方陽疑惑,老人連忙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方陽點了點頭,便轉過身,盤膝坐在牀上,等着爺爺傳功。
方陽並沒有看見,老人眼中現出的貪婪之色。
老人伸出雙手,抵住方陽後背,把自己的靈氣,渡入方陽體內,“不要抵抗,讓我的靈氣裹着符文,進你的丹田。”
方陽自然是放棄抵抗,讓爺爺的靈氣長驅直入到丹田內。
靈氣到達丹田後,老人忽然把靈氣散開,現出裡面一個蝌蚪狀的黑色符文。
那符文在丹田內釋放出道道黑氣,竟是把方陽的內丹團團裹住。
爲了讓老人的靈氣順利進來,方陽把體內所有靈氣,都收回到丹田。此時靈丹被裹,方陽所有力量都失去。
那符文則繼續圍着內丹轉了一圈,然後改變方向,離開丹田,快速向着心臟處鑽去。
心臟,是血脈所住之處!
“嗯?爺爺這是要做什麼?”方陽心中暗道。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本能的想要阻止那道符文,可是她全身的靈氣都被限制住,根本無法阻止。
“被外力攻入心脈,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方陽的額頭,忽然有冷汗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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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壹棵大白菜兄弟的又一個超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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