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眼看太陽就要下山,張玄道正準備關門謝客,打坐休息。
一位破布裹頭遮面,衣衫襤褸的老者拄着柺杖,步履蹣跚地走進了小院。
張玄道神識微微掃描老者身體,竟然如同撞在牛皮上一般,被狠狠彈了回來。
自己結丹期的神識,竟然都被彈了回來?看來是遇到高人了,張玄道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連忙起身。
“前輩光臨寒舍,晚輩不勝榮幸!”張玄道哈哈一笑,親自迎接老者。
看到張玄道親自出來迎接,老者似乎有些意外。用極其沙啞的聲音說道:“小老兒惡疾纏身,還望神醫救命。”
看老者似乎言行舉止不像什麼高人,張玄道不禁心中疑惑:“難道在試探我?”
張玄道雖然心中疑惑,手腳卻絲毫沒有閒着,攙扶着老者,進入了屋內。
等到老者去下包裹面容的破布,張玄道不禁吃驚的長大了嘴。
只見老者渾身膚色赤紅,毛髮也是赤紅,如同一根根血絲一般,更令人吃驚的是,老者的雙目,根本不分瞳孔眼白等等,分明就是一顆赤紅色的血球。
此外,老者的牙齒,指甲等等也是赤紅色,整個人就如同用一個巨大的血塊雕刻出來的一般,恐怖詭異異常。
張玄道嚥了咽口水,說道:“不知前輩,所需看的是什麼病?”
老者虛弱的嘆了口氣,說道:“老夫也不知道什麼病,終年頭痛無比,只求神醫減輕疼痛即可。”
“哦。”張玄道聽罷,說道:“如果暫時減輕疼痛比較簡單,但是如果想徹底消除疼痛,則必須找到病因,才能對症治療,消除疼痛。”
“那好吧,老夫就和你說說老夫這病的起因。”老者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老夫年輕時,無意中從宗族祠堂中找到一本經書,名曰:《血神經》,雖然只有殘本,殘缺不全,老夫還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偷偷試練起來。
練習數年後,血神經第一層練成後,老夫內力體力頓時有數倍的提高,力大無窮,敏捷異常。可以這麼說,老夫一隻手就可按住一隻老虎,一個蚊子從老夫面前飛過,老夫可以連出三刀,將蚊子砍爲三截。
等到老夫四十歲左右,老夫將第二層練成後,老夫武功在江湖上已經無人能敵,不過此時,老夫的渾身毛髮也變成血紅之色,大大異於常人。”
聽到這,張玄道不禁想起師父無名劍客向自己講述的一個極其恐怖的江湖人物——赤發人魔。
相傳赤發人魔,鬚髮如血,亦正亦邪,武功奇高,百毒不侵,連如日中天的無名劍客當年再其手下也是僥倖逃脫。因此,無名劍客告誡張玄道以後萬一遇到,一定要千萬小心。
難道這老者就是當年的赤發人魔?張玄道不禁心中一提。
不過是又怎樣呢,如今自己早已踏入修真界,難道還怕這等江湖人物,張玄道暗自笑笑,繼續聽老者講下去。
“而等到老夫苦修十年,將血神經練至三層之時,老夫似乎突然能足不出戶,眼不看,而能感知周圍的一切事物,這種感覺很奇妙,老夫很難和你詳細解釋。此外,老夫的雙目也變得赤紅如血。”
張玄道聽罷,心想:“這應該就是類似神識的法門,只不過這老者修煉的這門法術,似乎不同於一般道術,更像是一門詭異的邪術。”
“邪術!難道這老者是一名邪道修士?不對啊,邪道修士修煉的也是道術,而不是這種怪異的邪術。”張玄道腦中急轉,卻也想不出這《血神經》是何法術。
老者又接着說道:“之後的三十年,老夫一隻閉關不出,等到老夫將血神經練至第九層時,怪事出現了,老夫修爲不但沒有提高,反而直線下降,同時頭腦渾身疼痛無比,這種疼痛疼,任何麻藥都沒有效果,一直到骨髓裡,疼到心坎裡,疼到靈魂裡,老夫連睡着了都深深感受到這種疼痛,多年來,老夫走遍天羅大陸,拜訪無數名醫,卻都是無功而返,如今老夫自感壽元將盡,只求死前能享受片刻舒適,安心死去。還望神醫憐憫。”
看着滿面哀苦之色的老者,張玄道心想:“赤發人魔雖然當年也枉殺過好人,但殺得更多的是十惡不赦的惡人,自己如今身爲醫者,當盡心救之,況且醫治如此奇症,對自己的醫術也是一次巨大的提高,自己何樂而不爲。”
便說道:“前輩不必如此悲觀,晚輩定當全力醫治。”
由於神識不能掃描,張玄道便從各個方面,自己檢查起老者的身體來。
檢查了數遍之後,張玄道發現病因很可能在老者的頭部。又通過鍼灸,推拿,摸穴等手法治療後,張玄道最終確定病竈就在老者的大腦之中。
然而,老者體質異常,神識絲毫不能刺探其中,腦中具體什麼情況,張玄道一時也無法斷定。
經過多日的分析思考,張玄道想來想去,覺得恐怕只有通過開顱手術,才能最終確定其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