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陸澤求見本座?”
一座金碧輝煌,靈氣噴薄,縈繞浩瀚神霞的恢宏宮殿內。
正盤於蒲團之中,沉浸修煉的,身着暗紫衣袍的柳擎生,赫然睜開雙眸,滿臉詫異地望着下方前來彙報之人。
柳擎生身縈五彩神霞,英武不凡,眉宇間透着股霸氣與威嚴,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令人難以接近的神聖氣息。
“是,是的,柳師兄!”
“他就在下面,是,是否讓他上來?”
那名弟子身材魁梧,修爲不俗,可在柳擎生面前,卻如同一隻螞蟻般弱小。
正彎着腰,拱着手的他,面對柳擎生恐怖的威勢,額頭滲出豆大汗珠,忍不住吞了口唾液,艱難地說道。
“讓他上來吧!”
柳擎生面容深沉,沉默半響之後,緩緩吐出四個字,語氣平淡。
可是在其話落之時,整個空間都彷彿凝固住了一般。
那名前來通報的弟子,只覺得全身僵硬,四周似乎多出了一股寒意,匆匆道了聲“諾”後,便忙不迭地離去。
“有意思,這陸澤居然還沒死?”
待那弟子離開後,柳擎生眉宇頓時皺成一團,滔天般恐怖的威勢,自其體內奔涌而出,震得整個大殿“嗡嗡”作響!
按照他的計劃,這陸澤應該死去纔對,怎麼可能還活着?
還來求見自己?
這傢伙,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不久後,陸澤的身影出現在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中。
柳擎生早已等候多時,大馬金刀地坐在首座上,不怒自威,四周屹立着無數年輕弟子。
每一個年輕弟子,氣息都磅礴雄厚,實力沒有低於神通境七重的!
柳擎生見陸澤到來,卻並未起身相迎,只是冷冷撇了一眼,道:
“陸澤師弟,稀客呀,你竟然會來我這裡!”
說話間,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陸澤,眼瞳深處有道光華流轉。
一瞬不瞬的打量着陸澤,彷彿要將陸澤看穿一般。
陸澤神情自若,也不理會柳擎生咄咄逼人的眼神,以及四周佇立着,神色不善的強者們,直接大大咧咧地坐在柳擎生對面,笑道:
“嘖,柳師兄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從某種意義上說,已經是老熟人了!”
“之前你想收陸澤爲追隨者一事,陸澤至今仍歷歷在目!”
“陸澤早就想來拜訪你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此言一出,柳擎生同其四周的強者們,臉色驟然一變。
“放肆,陸澤,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和柳師兄這樣說話?”
“你以爲你是新生,就沒人敢動你了嗎?”
“你若是在敢胡言亂語,小心你出不了這個門!”
…………
柳擎生四周的追隨者們,紛紛怒而出聲。
一個個面容或猙獰,或冰沉,或憤恨……
雙眸之中,兇芒閃爍,一副要將陸澤碎屍萬段,千刀萬剮的模樣。
柳擎生將陸澤招爲追隨者一事,可謂是柳擎生一生,所做的最錯誤決定。
因爲這個決定,派出去的追隨者,被墨規殿嚴懲不說,更是被拉着遊街示衆,害得柳擎生多年威名掃地!
此事,對於柳擎生的追隨者,包括柳擎生本人而言,都是一個極大的忌諱。
整個玄天聖地,哪怕是準序列弟子都不敢胡亂提及!
身爲當事人的陸澤,不僅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他們面前,竟然還提及此事,簡直就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一時間,整個大殿殺意瀰漫,凶煞之氣沖天而起。
衆人周身籠罩神光,法則涌蕩,強大且浩瀚的恐怖氣息,宛若驚濤駭浪,向着陸澤席捲而去。
陸澤察覺到衆人的氣息變化,眉宇頓時現出一絲冷色。
但很快,他神情又恢復如初,面帶微笑,淡定地坐在原地:
“柳師兄,我這次來,可是來幫你的,你若是真的要同我動手,到時候就休怪師弟不講情面了!”
陸澤看着柳擎生,淡淡地說道。
說話間,他手中還取出七八張符籙,在柳擎生面前晃了晃。
“七,七品符籙?”
符籙之中,似含驚天之威,散發着浩蕩無匹的波動。
四周原本還義憤填膺的追隨者們,頓時瞳孔驟縮,現出深深的懼色。
七品符籙,哪怕在玄天聖地,亦是十分珍貴,即便是萬象境強者都可斬殺的存在!
光是一張,就不知要完成多少危險任務,才能弄到手!
陸澤手中居然整整有七八張,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柳擎生神情亦是微微一變,而後掃視了一眼四周的追隨者,道:
“你們都下去吧,我和陸澤師弟,有話要說!”
“是!”
四周追隨者聞言,頓時如釋重負,紛紛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片刻之後,大殿中只剩下兩人。
“陸澤師弟,說吧,你想幹嘛?”
柳擎生眉宇緊皺,凝視着陸澤,冷冷地問道。
說話間,他雙眸深沉地看了一眼陸澤手中的符籙。
七品符籙,柳擎生並不畏懼,哪怕陸澤一起施展,他也有把握扛住!
可是,以他的眼力,一眼就認出,這些符籙,全是出自聖地之中,赫赫有名的神符長老之手。
而陸澤不久前剛替神符長老的弟子完成一場試煉,而自己派出去殺他的人,亦在這場試煉中。
這陸澤,十有八九是抓住了他什麼把柄!
“哈哈哈,柳師兄就是聰明,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其實陸澤來找你也沒什麼事,就是沒靈石了,想請柳擎生給個三五百萬塊上品靈石花花!”
“相信柳師兄不會拒絕的吧?畢竟,陸澤這條小命,可是差點就交代在劍星谷了!”
陸澤見柳擎生神情有異,便知他已曉得自己後續要說之事,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
“三五百萬塊上品靈石?你以爲本座是開靈礦的?”
柳擎生聞言,當即大怒。
三五百萬塊上品靈石,他雖然不缺,可他憑什麼要給陸澤?
這個陸澤,真是獅子大開口,也不怕噎死!
“柳師兄,您在外面可是有上百家產業,日入鬥金,豈不是和開靈礦的一樣嗎?”
陸澤見柳擎生大怒,並不惱怒,只是淡淡地笑道。
關於玄天聖地準序列弟子的事,他雖然不出門,但在新生區域,也聽過許多關於他們的傳聞。
這幫傢伙,在玄天聖地各大產業,都有涉足,每家商鋪都會上繳一定份額給他們。
聽說最弱的準序列弟子,一個月什麼都不幹,就有十萬上品靈石入賬!
像柳擎生這種名列前茅的人物,三五百萬上品靈石,對他們而言,還真算不了什麼!
“若是柳師兄不願意,那就算了!”
“到時候神符長老收到某塊留影石,知道他最愛的親傳弟子,差點死於您追隨者的手,想必他老人家應該會很高興吧?”
“聽說玄天聖地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長老和弟子之間,也可以進行生死戰,應該會很好看吧?”
陸澤見之,盈盈一笑,便欲起身離開。
只是,他離去之時,還不忘用言語刺激柳擎生。
柳擎生望着近在咫尺的陸澤,心中殺意頓生。
但陸澤下一句話,又讓他強行止住了殺心——
“留影石不在我身上,我交給了其他人,若師兄想殺我,隨時歡迎!”
聽到這裡,柳擎生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叫住陸澤道:“靈石我可以給你,但那留影石,你必須要給我!”
“不行,我還得靠它保證自己安全,我可不希望,柳師兄再派人來害我!”
陸澤搖了搖頭,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說道。
“哼,若是那樣,那你每日來訛我一次,我又該如何?”
柳擎生聞言,雙眸一寒,殺氣騰騰地說道。
儘管神符長老的怒火很可怕,可陸澤若以那塊留影石爲要挾,那自己豈不是被他牽着鼻子走?
“您放心,我發誓,此事只有一次,只要您不再派人來害我,像今日這事,不會再出現第二次!”
“您若不信的話,我們可以立帖保證!”
陸澤望着面沉如水的柳擎生,笑吟吟地說道。
不久後,陸澤就帶着裝載五百萬塊上品靈石的儲物戒,離開了柳擎生居住之地。
隨後,他又去找了邢鴻卓和洪瑤!
邢鴻卓也是個聰明人,在聽到他的來意後,雖然心有甘,卻仍強忍怒氣,乖乖付了一千萬塊上品靈石給他。
這數額比柳擎生多出了一倍!
因爲陸澤差點死在邢鴻卓的手下南浩手中,不要多點,怎麼對得起自己?
至於關於陸澤手中留影石的真假,這二人,無一個敢賭!
只是,正當陸澤志得意滿,去找最後一人,也就是洪瑤時,卻在那裡碰了壁!
他在其山腳下,連面都沒見着,就被山下的追隨者轟走!
一個個污言穢語,話說得要難聽就多難聽,彷彿和他有大仇一樣!
這讓陸澤心中十分不爽,暗暗將其記下。
待回去之後,他便馬不停蹄地用傳訊符聯繫了祁明,讓他將林中遭遇聖地弟子襲殺一事,加上可能是洪瑤所爲!
林中偷襲他和祁明,共有四批人馬。
一批是柳擎生的人,一批是邢鴻卓的人,一批則是上古蕭家和兩大帝國的人。
剩下的一批,雖未自報家門,但陸澤估摸着十有八九和洪瑤脫不開關係!
因爲那些人綜合實力雖弱,可一個個都和自己有大仇的樣子。
只有同柳依兒一起經歷過血色歷練,也就是洪瑤這樣的人,纔會這樣敵視他!
當然,若是陸澤想錯了,那也沒事,反正這洪瑤本就和柳依兒有仇!
正好找藉口噁心一下她,自己何樂而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