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也是不知!”李恪搖搖頭。
“吳家保密功夫做得還真不錯,”李玄見兩人神情不似作爲,解釋道:“毒龍潭之中,藏着一頭毒蛟,吳家起碼有上百人,在毒龍潭被那毒蛟屠殺,此事家族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嗎?”
“毒龍潭竟然有一頭毒蛟?”李陽大爲震驚,半晌之後,眼中才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道:“難怪吳家最近動作頻頻,不斷的派人到惡狼山之中,難道他們還想圍殺毒蛟不成?”
李玄看了看李恪,見他也是一臉震驚,忍不住問道:“你們難道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聞所未聞,”李陽吐出一口氣,竟然讚道:“如此說來,吳家還真是有大氣魄啊!毒蛟何等強大,吳家竟然也敢派人圍殺!”
李玄皺了皺眉,道:“我說的不是毒蛟,我是說,你們當真不知道,吳家派人到惡狼山是爲了什麼?”
李陽聽出不對,問道:“爲了什麼?難道不是爲圍殺毒蛟?”
“圍殺毒蛟?嘿,就憑吳家那點實力,也想圍殺毒蛟?”李玄眼中滿是譏誚,淡淡道:“吳家早已將毒龍潭視作禁區,誰都不敢靠近,那死在毒龍潭的一百多人,至今都沒人敢去收殮屍體呢!”
“那玄弟所指何意?”李陽追問道。
“吳家在龍頭巖堵了幾百人,撒下天羅地網,若不是我夠機警,此番能否回來,還是兩說!”李玄冷笑道:“吳家這麼大的動作,家族就當真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什麼?竟有此事?吳家派人進山,竟是爲了搜捕玄弟?”李陽一臉震驚。
李玄見李陽神情不似作僞,心想難道我真錯怪了家族?
吳家在惡狼山中,大肆搜捕李玄,而李家堡卻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李玄無法不對家族產生幾分怨懟。
李玄本來便不怎麼親近李家堡,經此一事,更是生出去意,一度想要在家族大比武之中藏拙,直接脫離家族了事。
從他此時放在桌子上的幾十本秘籍,沒有直接上繳家族貢獻堂,便可見一斑。
“吳家欺人太甚!”李恪拍桌而起,叫道:“原來竟有此事,玄弟爲何不早說?咱們這便去家族祠堂,將此事上報長老會,吳家如此針對咱們李家堡子弟,是可忍孰不可忍!”
“玄弟,此事可是當真?”李陽也是一臉鄭重,道:“如若真是如此,吳家大肆搜捕李家堡子弟,確是說不過去,李家堡縱然排名最末,但也絕非可以任由欺辱!”
李玄奇道:“你們當真不知?吳家如此大的動作,你們竟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吳家派人進2山,打的旗號是搜尋吳乾的下落,此事似乎與玄弟有關?”李陽看了李玄一眼,道:“最近龍潭鎮四大家族,都瀕臨家族大比武,除了吳家大肆派人進山,其他三家,少有人出門,都在養精蓄銳,準備應付家族大比武!”
李玄恍然,他回來途中,的確少有見到其他家族的人活動。
除了偶爾撞到不屬四大家族的草根武者,惡狼山中,的確只剩下吳家人在活動。
龍潭鎮四大家族,規矩幾乎都是大同小異,就連家族大比武這個傳統,也是一般無二。
吳家這次罕見的不重視家族大比武,反而大肆派人進山,只爲搜尋一個家族子弟的下落,的確是有些出人意料。
不過想到那吳乾,實是吳家這一代之中,最爲出類拔萃的人物,如此小題大做,總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
“對了,那吳乾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只聽說,似乎與玄弟有關,”李恪好奇問道:“以吳乾的實力,玄弟應當無論如何,也不是對手吧?吳乾怎麼會落到個下落不明的下場?我前幾天,好像才見到吳乾露過面啊?”
“李晉回來之後,什麼都沒說嗎?”李玄大感驚訝,見兩人點頭,他將當日毒龍潭發生的事,簡單敘述一遍,道:“吳乾中毒之後,孤身逃走,從此下落不明,我也是前幾日,才無意中聽說,他帶了幾個東荒城的貴客回來,想必是那幾個東荒城的貴客,救了他的小命!”
“李晉這小子什麼意思?毒龍潭發生這麼大的事,這小子回來之後,怎麼對誰都不說?”李恪大爲不滿道。
“未必是對誰都不說,”李陽冷笑道:“我想李仲友那老東西,必定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那老東西何以不將此事公之於衆,否則咱們聽到吳家大肆派人進山,早就該想到事情不對了!”
兄弟三人,無論誰說到李仲友,都是毫無半分敬意。
固然是因爲長房的一貫做法,讓他們不滿,也可見如此龐大的家族,親情實在是極爲淡漠。
“大哥現在知道了這件事,覺得吳家大肆搜捕玄弟,又是爲了什麼?”李恪問道。
“還能有什麼?自然是爲了剋制毒龍潭綠霧的解藥配方!”李陽說着,大有深意的看了李玄一眼。
“原來如此,我稍後會將配方上繳家族貢獻堂!”李玄故作恍然,道:“只是現在就算有解藥配方,怕是也沒用了,毒龍潭的那頭毒蛟,估計咱們的老爹,都不是對手,甚至整個龍潭鎮的高手一起出手,也不知道能不能宰了那頭毒蛟!”
李陽臉上一喜,道:“玄弟你肯將解藥配方交出來,那最好不過了!至3於那頭毒蛟嘛,日後自然能想到辦法對付!”
“咱們這位大哥,這些年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他明明想要解藥配方,卻偏偏不說,”李恪望着李陽遠去的身影,有些感概,淡淡道:“他說要給玄弟安排丫鬟,我看安排過來的,多半都是奸細!”
李玄微微一笑,他對李陽不怎麼了解,便不多做評論。
李恪沉默片刻,又道:“其實也怪不得大哥,他的壓力也大,以前他不是這樣的。記得小時候,他也沒少爲了咱們兄弟,跟其他房的少爺們打架,甚至經常被打得頭破血流,也從不退縮半步。只是如今長大了,大家反倒是生疏了!”
李玄愣了一下,他腦子裡,可沒有這樣的記憶。
李恪看了李玄一眼,笑道:“那時候玄弟你還小,大概尚未記事,你知道嗎?大哥還救過你一命呢!”
李玄‘啊’了一聲,道:“我怎麼從來沒有印象?”
“別說你沒印象,其實就算二哥我,對兒時的印象也很模糊了……”
李恪微笑道:“記得那時候好像是春祭,大人們都有事做,咱們三兄弟跑出去玩耍,卻不小心碰到一隻尖兒兔,對,那只是頭一級猛獸,放在現在,一指頭便碾死了,可是想當初,嘿嘿……咱們三兄弟,被那尖兒兔追殺的,真叫是悽慘無比啊……”
李恪似乎陷入了回憶,半晌才道:“大哥後背心,至今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那是大哥拼了命,把三弟你摟在懷裡,硬抗了尖兒兔一爪子!尖兒兔那一爪子,只要再向前遞半寸,就將大哥的心臟掏出來了,當時可真是險到了極點!”
李玄記憶之中,的確沒有關於此事的印象。
聽李恪的說法,李陽那時連一隻尖兒兔都打不過,也就是說,他連煉體一重的實力都沒有。
李陽也只比李玄大兩歲,李家堡子弟,四歲起便開始修煉,以李陽的天賦,最遲五歲,便能夠擁有煉體一重的實力。
這樣一算,當時的李玄,還不到兩歲,記不得此事,不足爲奇。
“大哥是家主嫡長子,從小被人寄予厚望,他也是李家堡最出類拔萃的天才,只是到了煉體六重之後,大哥遲遲未能突破,龍潭鎮四大家族之中,唯有李家堡的第三代子弟,沒有一個達到煉體七重……”
李恪嘆了一口氣,道:“大哥也是急了,他壓力一大,又無從宣泄,就喜歡在肚子裡做文章,跟咱們兄弟,也是越發疏遠啦!”
李玄靜靜聽着,他發現李恪對李陽的印象,其實不算太壞,聞言沉默片刻,道:“二哥這麼說,是否想幫助一下大哥?”
4 “我?幫大哥?”李恪指着自己鼻子,驚愕不已,旋即又樂不可支的笑起來,道:“大哥整天自命不凡,又怎麼會接受我的幫助?再說,以我這點微末本事,能幫得了他什麼?”
李玄猶豫一下,取出一個小瓶,遞給李恪,道:“大哥的救命之恩,我反正已經記不得了,也無所謂報不報答,這裡面是赤流漿,足夠一人服用,我現在送給二哥了,怎麼處置,二哥自行決定!”
李恪一震,眼中神色有些複雜。
他對家主寶座,並沒有野心,與李陽之間,便也沒有利益衝突。
兄弟之間,關係冷漠,純粹是性格的原因。
李陽性格深沉,而且因爲壓力太大,只想早日突破至煉體七重,爲李家堡三代子弟正名,是以一心刻苦修煉,逐漸減少了與兄弟的往來。
李恪卻是向來沒心沒肺,不求上進,他性子又極爲倔強,既然大哥不願意搭理他,他也絕不熱臉去貼冷屁股。
時日一久,兩兄弟便越來越是冷漠。
事實上,這兄弟兩人……不,應該說是兄弟三人,還要加上李玄,三人在兒時,關係都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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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說李陽救了李玄一命,其實李陽何嘗不是也救了李恪一命。
李陽背心那一道幾乎可以看見心臟的傷口,是爲了保護兩個弟弟所受的。
若不是李陽拼死力戰,幾乎與尖兒兔同歸於盡,兄弟三人早都死了。
“玄弟,你稍等!”李恪想起幼時與大哥相處的時光,忽然一把接過瓶子,拔腿便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李恪又奔了回來,方纔臉上的沉重,早已消失不見,又換上滿臉沒心沒肺的笑容。
“大哥說他很慚愧,他現在是沒臉回來見你了,但是請玄弟你放心,日後他再也不會對自己兄弟,動用任何心計,咱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李恪笑嘻嘻的道。不滅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