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煉體九重……”李正鬆回想着方纔一幕,發現自己似乎看錯了,忽然之間,又退出兩步,駭然叫道:“這怎麼可能?你……你竟然達到了元氣境?”
此言一出,李恪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也是滿臉駭然,望向李玄。
“老東西,不是說要打斷我兩條腿嗎?”李玄冷笑道:“爺爺在這等着呢!”
李正鬆臉色陰晴不定,喃喃道:“決計不可能的,你不可能達到元氣境的,是了,我一定是看錯了,這怎麼可能呢?”
李玄不耐煩道:“老子的確不是元氣境,你這老東西還打不打?不打就趕緊給我滾出去,老子這小院,不歡迎畜生造訪!”
李正鬆蠢蠢欲動,看起來想要出手,可是又忌憚萬分,半晌才道:“小畜生,你不要得意,會使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不信你在家族大比武中,還能使用毒劍!哼,咱們走!”
他這時候回過味了,知道李玄若真是元氣境高手,哪還用得着使用毒劍?直接一掌就拍死那中年漢子了。
只是李正鬆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不敢出手。
他雖然有八成把握,覺得李玄應當不是元氣境武者,可若萬一是呢?
“等等,把屍體帶出去,”李玄見李正鬆說走就走,出聲叫道:“你們有沒有公德心啊?屍體放我這裡,就算不會污染環境,老子半夜起來撒尿,還不嚇一跳啊!”
李正鬆臉色鐵青,不置一詞,大踏步出了院子。
與他同來的另一個漢子,連忙將地上同伴抱起,忽然叫道:“鬆少爺,正龍還有呼吸,他還沒死……”
“沒死又怎樣?丟人現眼,難道讓我去求那小畜生要解藥嗎?”李正鬆冷冰冰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
聲音聽上去越來越遠,顯然李正鬆說話的時候,絲毫都沒停住腳步。
那漢子聞言一怔,望着李玄,欲言又止。
李玄卻是擡頭看天。
指望他大發善心,拿解藥去救這個剛剛纔差點砍斷他手臂的敵人?別做夢了!
那漢子苦笑一聲,抱着同伴,轉身走了。
“玄弟,你……你真的進階到元氣境了?”李恪見那漢子走出院子,結結巴巴的問道。
“二哥,你覺得這可能嗎?”李玄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我要真進階到元氣境了,還能讓那老東西完整的走出院子?”
李恪聞言,頓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拍着胸口,道:“嚇死我了,我就說嘛,你才進山一個多月,怎麼可能忽然一躍成爲元氣境的大高手,那老東西可真是老眼昏花了!”
只是2轉念一想,李恪立馬又是滿臉狐疑的道:“不對啊,那老東西雖然很不要臉,但應該也還不至於老眼昏花到這種地步,他若不是忌憚你,只憑你殺了他一個得力手下,怎麼都不可能如此輕易退走吧?”
“嘿嘿,一點小手段而已,我只是偶然通了一個關竅,懂得了運用元氣,那老東西乍看之下,誤以爲老子是元氣境的大高手,還不嚇得魂不附體?”李玄笑道。
“這不可能!”李恪驚呼道:“煉體九重之前,絕對沒辦法打通關竅的!”
“的確不可能,不過有我包裡這東西相助,便有可能了!”李玄左右張望一下,將院子大門關上,才領着李恪、紅袖進屋。
見翠玉縮在屋子一角,滿臉驚惶,顯然是方纔嚇到了,李玄也不在意,解下包裹,放在桌子上。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兮兮的!”李恪見李玄遲遲不打開包裹,不由滿臉不耐的催促道。
“哈哈,絕對是好東西!”李玄取出兩個小瓶子,分別遞給李恪、紅袖,道:“喝下去!”
紅袖對李玄絕對是十足十的信任,接過瓶子,看也不看,毫不猶豫的頭一仰,將瓶子裡**倒進了嘴裡。
李恪見小丫鬟如此乾脆,心想我不能被這小丫鬟給比了下去,玄弟是我兄弟,怎麼也不可能害我,他讓我喝,我若是稍有遲疑,那就是信不過玄弟。
念及於此,也是不去看瓶中**到底是什麼,仰頭喝了下去。
赤流漿獨特的口感,天下間再也沒有第二樣。
李恪就算一時間沒想起赤流漿這個名字,可是體會着那一刻不停被沖刷的感覺,哪裡還能不明白,他方纔喝下去這東西,絕對不是凡物。
“這是什麼東西?如此神奇?”李恪兩眼放光,問道:“這東西究竟有什麼作用?”
“打通關竅啊!我方纔不是說了,藉助這東西,我僥倖通了一處關竅嗎?”李玄笑道。
“打通關竅?怎麼可能?世上怎會有如此異寶?咦……”李恪忽然一怔,原地蹦起三尺高,驚聲叫道:“難道是赤流漿?”
不等李玄答話,李恪立即又肯定的道:“必是赤流漿無疑了,這種一刻不停被沖刷的感覺,絕對不會錯的,我體內九關、三竅,全部都感受得一清二楚,要是我有煉體九重的修爲,此時打通關竅,必定不費吹灰之力!”
紅袖也覺得體內那被沖刷的感覺,非常有趣,但她見識有限,一時之間,卻搞不懂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嬌憨問道:“什麼是赤流漿?怎麼感覺這麼古怪?很珍貴嗎?”
李恪興奮道:“赤流漿是一等一的3奇珍異寶,世間罕有,一經服下,修煉道路上,便是一片坦途,就算天賦再愚鈍的武者,也能順風順水修煉到元氣境,你說珍貴不珍貴?玄弟,二哥今日承你的這個人情,可是大過天啦!”
李玄方纔見到李恪不去看瓶中之物,一口飲下赤流漿,便知道這位便宜二哥,絕對不會是出賣自己的人。
如此一來,赤流漿這等異寶,白送給了二哥一份,李玄也便渾然沒放在心上。
權當是自己曾經懷疑過二哥的補償,毫不心疼。
以赤流漿如此重寶,來試探人心,李玄此舉,當真是奢侈到了極點。
其實李玄心裡也很清楚,李恪的嫌疑並不是很大。
當日吳重所說,是直至李玄離開李家堡的時候,吳家纔得到消息。
也就是說,所有李家堡的人,都有嫌疑。
因爲每個李家堡的人,都知道李玄出去了。
這個懷疑的面,就實在是太廣了點。
即便是李玄這般機靈百出的人物,一時之間,也是沒有絲毫頭緒。
李玄心中沉吟,一時沒有說話,只聽李恪喋喋不休的,向紅袖講述赤流漿的好處,完了又道:“玄弟,你能僥倖打通一處關竅,雖然是有赤流漿之助,但是這份天賦、機緣,也實在是了不起啊!”
李玄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他始終只說,自己僥倖打通了一處關竅,卻沒說自己開啓的,竟是最爲難以開啓的天眼竅。
否則李恪只怕更加震驚不已。
不過李玄也不打算跟誰說了,這是他的底牌,怎麼能隨便向人泄露?
平白的惹人眼紅,萬一有人羨慕嫉妒恨,忍不住來找他麻煩,那就更划不來了。
“李正鬆那老東西,怎麼會忽然跑來咱們院子裡?”李玄想起方纔李正鬆離去之時,怨毒的眼神,忽的出聲問道。
“三天之後就是家族大比武了,那老東西大概是怕玄弟在大比武之中,對付李元,所以找了個由頭,就來找麻煩了!”
李恪不屑道:“這老東西還真是不要臉,家族之中都有默契,凡是小輩的恩怨,上一輩的人,都不得插手。李仲友身爲大長老,偏袒孫子,已經夠離譜了,沒想到李正鬆也如此偏袒兒子,長房的人,還真是霸道!”
“那不是霸道,是沒出息!只有懦夫,才總是託庇於長輩!”
院子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李玄心中一動,將裝着赤流漿的小瓶都收了起來,桌上的包裹卻沒動,開門迎了出去,道:“大哥造訪,有失遠迎!”
李陽滿臉微笑,走了進4來,環目四顧,道:“玄弟這院子太過簡陋,於身份不相符,明日我會交代管家,爲玄弟準備新的住所!”
李恪見到李陽,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淡淡道:“大哥今日怎麼有興致,到玄弟這裡閒逛!”
李陽微微一笑道:“我聽說玄弟從惡狼山回來了,又聽說李正鬆這老東西要來找玄弟麻煩,便過來看看,那老東西沒來嗎?”
“那老東西沒出息,被玄弟嚇了一下,早灰溜溜的走人了!”李恪輕描淡寫道。
“嗯!”李陽目光微微一閃,點頭道:“玄弟,不請大哥進去坐坐嗎?”
“哦,是小弟太失禮了!”李玄拍拍腦門,道:“紅袖,還不快去泡茶!”
小院裡幾乎從來沒招呼過客人,李恪雖然最近天天來,不過這貨自己不把自己當客人,紅袖也從沒認真招待過,這時候倒有些手忙腳亂。
“就是這小丫鬟吃過金剛草嗎?玄弟,你對下人也太過驕縱啦,連起碼的禮數都不懂!”李陽搖了搖頭,道:“你這院子裡,只有兩個丫鬟,於身份不符,我明日一併交代管家,再安排四個丫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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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用勞煩大哥,這兩個丫鬟小弟使得尚還順手,來多了人,手忙腳亂的,反倒讓我不習慣!”李玄搖頭拒絕道。
“哦?是這樣嗎?”李陽不置可否,見到桌上的包裹,道:“玄弟這次進山,想必又大有收穫?”
“在毒龍潭,白撿了幾十本秘籍而已!”李玄淡淡一笑,旋即有些遺憾道:“可惜啊,以後毒龍潭怕是再也不能去了!”
李陽聽李玄以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到白撿了幾十本秘籍,臉上那副神氣,當真是古怪到了極點。
旋即又聽說毒龍潭不能去了,李陽下意識的追問道:“爲什麼?毒龍潭沒有秘籍了嗎?”
“你們都不知道?”李玄愕然道。
“知道什麼?”李陽皺起眉頭,看了李恪一眼,道:“恪弟你知道玄弟在說什麼嗎?”不滅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