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
暴力美學。
而平時對我又兇又愛的媽媽卻從隨身的斜跨帆布包裡掏出一把把飛針還是飛鏢,還有一大把符紙。
飛針速度飛快,每一根針都帶着一張符紙飛出,又把符紙釘在巨蛛身上。旁邊的爸爸就開始捏着手印,念動咒語,一聲聲的爆炸聲響起,釘在巨蛛身上的符紙就像鞭炮一樣的炸響。
很快這些讓我們費盡力氣才能殺一個的蜘蛛,就快速的被幹掉了幾隻。
跟在我爸身後的七八個人都揹着很大的行軍包裹,打扮成驢友的模樣,有三十幾歲的,有十幾歲的,最主要是一個個都面無表情。
他們有序的掏出揹包裡的一串串鞭炮,點燃了往蜘蛛大軍裡扔。
“噼裡啪啦”一陣炸響,聲音不是很大,但鞭炮裡炸出一些粉末。顯然火藥裡還混合了什麼東西,爆炸完後空中有一絲絲古怪的味道。
相當於爺爺的魂刀和爸媽聯手的符爆,這些空中的粉末更有殺傷力。蜘蛛被沾上了先是吱吱的大叫,然後就倒在地上,身上纏繞的那一層黑色亡靈氣息就消散殆盡。
一時之間後面的蜘蛛都減緩了進攻的步伐,我爸媽這才轉過身來看着我。
我大腦還一片空白,諾諾的叫了一聲:“爸,媽。”
“李叔叔,大雙嬢嬢①”萊西也打了個招呼。
我爸只在旁邊輕輕的哼了一聲。
“大鬼,有你跟着帥帥,我們也放心。”我媽對萊西報以一笑,然後過來和我擁抱。
當着這麼多人面前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問我媽:“你們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我媽笑嘻嘻的看着我說:“那要看你知道了多少。”
“噼裡啪啦……”隨行的那幾個人又扔了一串鞭炮把幾隻蜘蛛趕開。
知道多少?看着坐在一旁的爺爺,我慢慢的走了過去,離爺爺越近,那種心靈感應越強烈,還沒走到爺爺身邊我的眼淚就忍不住的洶涌而出。
爺爺轉過頭來看着我微笑了一下,慈愛的叫了一聲:“帥狗兒。”
轉瞬間我被封閉的所有記憶突然間就全都回來了,我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找爺爺買包子,買冰糕,買薄脆的小孩,我瞬間就撲了過去,先是雙手抓住他那滿是裂口的手,又一把抱住了他。
“爺爺,爺爺,嗚嗚嗚……”
我小時候有大部分時間都是爺爺和太奶奶把我帶大的。說不出任何的話語,但一切一切的記憶全都回來了。
爺爺摸了摸我的頭,又摸了摸我的臉,眼裡全是興奮的神色。我身後卻吵翻了天。
爸媽和那幾個面無表情的手下圍住了明叔和短劍。
我趕緊走到萊西身邊問:“怎麼了?”
“你爸媽要殺明叔。”萊西淡淡的說。
“小帥,我爸爸還在明叔手裡!”白雪拉住了我的手焦急的看着我。
我轉頭看了一眼爸媽,我媽正用一種奇妙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臉上發燙。
“爸,媽,爲什麼要殺明叔?”我問。
“小孩子別管。”我爸看都不看我,冷冷的說。
小孩子?我都快十九歲了。
我媽過來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跟我說:“四海幫這幾年一直在和我們作對,現在有機會單獨幹掉明叔,我們自然不會放過。”
“可是,明叔他們抓了白雪的爸爸?”我說。
我爸依然冷冷的說:“那不關我的事。”
我一下急了,聲音也大了,帶着吼腔說道:“當然不關你的事,你一天到晚就不回家,還騙我在國外出差,你管過我嗎?”
“你!”我爸大聲說了一句就被我媽拉住了,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我爸纔看了我一眼,然後冷冷的哼了一聲。
“媽,我好想你。”看了看媽媽,我眼睛就紅了,“最近這幾個月好累,兒子幾次都差點回不來了。”
“乖兒子,你死不了的”我媽笑着看着我說。
“爲什麼?”我詫異的看着還在笑的媽媽。
媽媽沒有回答我,捏了捏我的臉蛋,又捏了捏我的手臂,“帥狗狗比以前結實了啊。”
我這纔想起來,給媽媽介紹:“媽媽,這是紫菲。”
紫菲對我媽笑笑,我媽看着紫菲也報以微笑,“南毛北馬,名不虛傳,嘖嘖。”
我爸卻又在後面一聲冷哼。
“媽,我想吃宮保雞丁。”我對着我媽撒嬌。
“出去就給你炒,小祖宗。”我媽看着我只是笑,又側目看了看白雪和紫菲。
這多不好意思,我趕緊把我媽拉過來,說道:“對了,媽,我們斷水,斷糧了。”
“噼裡啪啦……”又是一串鞭炮響,同時爺爺的法杖再次頓地,又是幾片魂刀發出,把幾隻靠近的小蜘蛛幾乎切成碎片。
我立即跑到爺爺身邊,坐在他旁邊問道:“爺爺,你這魂刀好厲害,快教我。”
“你爸都不行,你更還早咧。”爺爺慈愛的看着我,根本不像以前那個酷酷的十階降頭師。
“我爸鬥法大會上輸給我了。”我得意的對爺爺說。
爺爺看着我,眼光一閃,說道:“你得到佛頂固舍利之後,你爸可能不是你對手,但前面是他讓你的啊。”
想到那次鬥法大會,我突然眼睛一轉,問爺爺:“對了,我爸好像也有一個人胎鬼帥,能控制這些蜘蛛嗎?”
爺爺搖了搖頭,說道:“附在蜘蛛身上的亡靈是經過了詛咒的亡靈,沒那麼容易清除,你那人胎鬼帥剛纔就是被詛咒反噬,恐怕神魂都快散掉了。”
啊!聽了爺爺說的我大驚,趕緊把寶兒人胎肉身拿出來,我感應不到寶兒了!
“爺爺,你快救救寶兒!”我捧着寶兒來到爺爺面前。
注①嬢嬢——(niangniang)重慶話讀作liangliang,一聲。這是重慶和四川這邊叫的阿姨。比如說大姨就是大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