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失敗後

復活之後,我們三人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而另外一邊的黃叔等人也並沒有露出任何的喜悅,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一起等待着面具的訓話。

不久後,面具從監視室裡走出來,在我們面前來回踱步,衆人一片安靜,只有面具的皮鞋聲在發出聲響,反而讓我們感覺到更加的不安和沉重。半響,面具才停下腳步,沉聲對着我們說道:“這是我看到過最糟糕的訓練,每個人的表現都可以讓我毫不猶豫的決定把你們送回監管研究所。”

我心想這明明是你決定要如此訓練,可是也不敢反駁他任何一句話,只得靜靜聽着他接下來的話。

“首先是你,李天健,”面具率先點名他,嚴肅的說道:“你是這裡入職最久的員工,可是在安排戰術的時候卻只是知道一味的衝鋒,自以爲槍法了得卻在碰面的時候反應緩慢,直接被黃達他一擊斃命。”

李天健張了張口,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只是自己低着頭在嘟噥着什麼。

“而你,洪天,明明知道你們後來採取的是迂迴戰術,卻在發現黃叔進行火力壓制的時候不迴避,反而衝出去和他火拼。時機判斷簡直錯的一塌糊塗,”面具看着洪天在聳肩表達無聲抗議,毫不理睬的對着一旁幸災樂禍的廖氏姐妹說道:“笑什麼,你們兩個比他更糟糕。廖湘湘,我真是佩服你,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你倒好,開局一開始就開槍走火把蘇文斌給殺了。而接下來你和廖詩詩在路口的槍戰,開槍毫無準頭沒關係,可是你們總得往對方身上瞄着吧?全部射向天空是怎麼一回事?”

我聽後心裡一樂,難怪剛纔出來的時候蘇文斌根本沒有好臉色看,原來如此啊。

“還有你,黃達,”黃達明明是一挑三,難道還有什麼值得批評的嗎?只見面具繼續說道:“你之前曾是一名刑警,又是射擊經驗最豐富的。理應你是這裡考慮問題最周全的人,但我沒想到你戰術安排也是如此不經大腦,竟然和李天健一樣。就算你槍法了得又如何?不能發揮每個人最大的用處,你根本不及格。”

仔細想想,面具說的話也並非毫無道理,確實每人都有着自己的用處,只有用的好,便能發揮出最大的實力,就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面具轉過頭來對着我說:“最後是你,王子銘。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最後你明明可以擊斃黃達,卻沒有開槍是爲什麼嗎?”

回想起剛剛那一刻,我那一瞬間迸發出來的想法,卻不敢解釋,只是支支吾吾的說道:“那時我...被嚇到了,一時發呆。”

“哼,”聽着這不足以爲理由的理由,面具沒有表態,只是說道:“我不管你們每個人有什麼原因,今天都給我好好的反省。我希望你們最好能夠弄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如若你們還是抱着無所謂的心態,我們不需要這樣的人來拖累公司。”

沒有人再敢說話,隨着面具的解散,各自都走回房間等待晚飯時間,進入房門的隨後洪天也跟了過來。我坐在牀上默默地發呆,眼神渙散似有心事,洪天看我無精打采的樣子,小聲的問道:“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你說呢?”我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先前忙亂開槍的時候擊中了廖湘湘倒還好,可是之後當我認真的瞄準了黃叔的頭部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我卻猶豫了。也許是我下不了手,狠不下心去扣下扳機吧,我還真是沒用。”

洪天走了過來,拍着我的肩膀說道:“其實很正常啊,我們都只不過是青年人。原本就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殺人兇手,這種事情是逐漸的打破了我們原有的價值觀。我和你一樣也是受不了的,我們一起慢慢逐漸適應吧。”

我看着他真誠的眼光,呼出一口氣點頭回應道:“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如果是玩近身搏擊就好了,我一定不會輸的。”

晚飯過後,也許是面具看得出來我們一下子還是不能習慣這樣的生活方式以及訓練節奏,所以晚飯過後並沒有什麼安排,讓我們繼續回到房間裡面好好反省和調整。

深夜,大家都被一天下來的訓練消耗的精疲力盡,早已進入了美好的睡夢之中。但是我仍舊翻來覆去,閉上眼睛一直出現各種雜亂的影像讓我始終無法入睡,回想着今天的一幕幕,早上才決定要努力的活下去所做出的勇氣,竟貌似被下午那一刻的猶豫所消耗殆盡。

爬起牀來嘆了口氣,心想着既然無法入睡不如在這公司四處轉轉,於是走出房外到處走動,夜深人靜,長廊上一個人都沒有。一來估計這裡工作原本的人就不多,二來這裡偏僻又是地下,儘管有排氣系統讓空氣不會悶熱,但是總覺得這裡也毫無生氣。看着宿舍區那一排排的房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住在這裡,深居簡出的呢?

許多地方也正如李天健所言沒有權限便無法進入,因此不知不覺便搭了電梯走到了來時的停車場,竟就這樣走出公司外面,來到這片森林。

寂靜的樹林周圍毫無人煙,吸進鼻子裡的冷空氣讓我整個人稍稍精神起來,擡頭看着在城市裡面無法看到的漫天星河的天空,聽說每一顆閃耀着的星星都代表着一個離開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我父親是否也在上面過的安詳呢?而望着這個宇宙,我也頓時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渺小得如同沙塵般的個體,我的任何作爲都絲毫不能影響這個宇宙的運行,雖說我也從來沒想過自己要做出什麼豐功偉績,以前願望是自己生活能夠越來越好,而現在卻只希望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生活,看着書本上說的再美好,始終由不得自己來決定。

這時天空突然劃過一道流星,或許是迷信,但我仍然趕緊閉上眼睛握緊雙手許下願望:如若能成真的話,我的願望是世界能因我而改變,哪怕只有一點點。

纔剛許完願,背後便傳來聲音:“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張開雙眼轉身看去,原來是面具跟了過來——真是奇怪,整天到晚都帶着面具不辛苦嗎?我們類人應該沒有毀容這一說吧?——略微閃過疑問,隨即解釋道:“晚上睡不着,隨便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來了。話說,公司也太不戒備了吧?我這麼容易就可以走出來。”

“這裡只是公司,自由度很大的。你以爲是監獄?”面具冷冷的說道:“你也別以爲我們沒人看守,你在公司裡走動都是有着記錄的,當然尊重個人隱私是前提。剛纔我就已經知道你出來了,只是在看你站在這裡做什麼罷了。”

我剛剛興起的感慨已消失無蹤,撇嘴說道:“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回去房間休息了。”便準備邁步走回去。

“等等,”在我快經過面具身邊的時候,他攔住了我,說道:“既然你沒有睡意。陪我練練?”

我想了想回答道:“練槍就不必了,以後再說吧。”

面具搖頭說道:“不是,近身搏擊。我查了你以往的生活記錄,你學過柔道,等會我們自由搏擊吧。”竟然調查我的過去,卻是人之常情。

處於對自己的柔道的信心,沒有拒絕面具的要求,隨着他來到訓練場的一處房間——隨後戴上半指拳擊手套,互相拳頭對碰一下,對打開始!

然而,纔剛後退一步想看看面具有什麼動作,便看見對方迅速貼近我的身前,一記直拳朝向我臉門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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