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驚訝的衆人,在看到葉塵後,面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那些對葉塵懷有敵意的人,更是不加掩飾的大笑起來。
雖然葉塵背後不知何時多了個戰將師尊,其實力也變得讓人吃驚,可在場許多人都清楚他的出身,一個平民,一個貴族們眼裡的土包子,誰也不認爲他通曉琴這種高雅之物!
“哈哈哈,不錯不錯,葉公子的琴藝可是冠絕出雲城,當年隨意一曲,就讓本公子感動得痛哭流涕。”南宮言搖着摺扇,大聲嘲笑道。
“嘖嘖,葉公子,你就不要藏拙了,趕快彈奏一曲,讓我們見識一番你那天下無雙的琴藝吧。”陸真面露冷笑,怪聲怪氣道。
經過先前王允和柳隨風的彈奏,上官瑤已經不對在場衆人報什麼希望,此刻聰慧如她,從衆人的表情上,輕易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這個少年恐怕是個不同音律的人,對葉塵更是談不上有任何指望。
望着衆人各種古怪的目光,葉塵臉上浮現一股子散漫不羈的笑容,他爲人準則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本來的打算是平平靜靜的渡過這場宴會,可現在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他若不狠狠的還擊一下,又怎麼對得起他們的“厚待”!
原本的葉塵的確從未接觸過琴,更別談什麼琴藝了,但是現在他的靈魂卻是盜皇徐曉樂,是一個琴中大家,若再配上前世那些傳世名曲,葉塵相信自己的琴藝即便談不上天下無雙,讓眼前這些人目瞪口呆還是綽綽有餘的。
無視別人的眼神,他慵懶的站起身來,看着那個最先開口的公子哥,笑道:“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想不到我隱藏得這麼深,一直沒展現過我的絕代琴技,還是被你知道了。”
在場數十名貴族公子哥頓時鬨笑不已,看向葉塵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心情本不好的柳隨風,聞言嫌惡的搖了搖頭,道:“連自知之明都沒有,真是村夫一個。”
葉塵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從座位上走了出去,徑直來到上官瑤身邊,笑道:“上官瑤小姐的琴很不錯。”
看到葉塵居然站在上官瑤身邊兩尺不到的地方,在場衆青年俊傑皆是憤怒不已,上官瑤在他們心裡可是仙子一樣的人物,葉塵這隻癩蛤蟆,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唐突佳人!
上官瑤秀眉微蹙,長這麼大以來,除了家中的男子外,還從無其他男子距離自己如此之近,這讓她內心隱隱不悅起來。
見狀,頃刻便是幾個衣着華麗的青少年男子,起身指着葉塵怒喝道:“葉塵,你往哪站?在上官大家面前,豈容你這麼無禮,速速退遠。”
葉塵靜立不動,輕蔑的掃了掃周圍那些打扮得人模狗樣的俊傑們,冷笑道:“平鼎侯就在首座,你們竟敢肆無忌憚的大聲咆哮,究竟是我無禮,還是你們膽子太肥了?”
一提到平鼎侯,那些剛纔大聲怒喝的男子們,當即變得噤若寒蟬起來,連南宮玉那人美女平鼎侯都可以無情以對,他們這些男子更是不敢冒犯平鼎侯的威嚴。
坐在首座的平鼎侯,舉杯喝了口酒,恰到好處的掩去眼中的玩味笑意,放下杯後,臉上再度恢復威嚴肅然之色。
視線觸及平鼎侯的臉色,在場衆人更是不敢啃聲,討好心中女神雖然重要,可惹惱了平鼎侯,他們的下場絕對會很慘,到時自身都不保,更別說什麼討好佳人了。
對這些所謂的公子哥,葉塵根本沒把他們放在心裡,見他們不再開口擾亂自己的興致,也懶得再去在意他們,看着上官瑤笑道:“可否借上官小姐的琴一用?”
上官瑤心中不喜,在她看來,一個不懂琴技的人想要借自己的琴,分明是藉故佔自己便宜,只是良好的涵養讓她沒有表現出怒意,語氣平靜道:“此琴名‘墨瑤’,琴體爲墨玉所制,琴絃是雪蠶絲,若公子要使用,還望公子不要辱沒了它。”她言語中雖無任何辱罵譏諷,但意思也很清楚,那就是如果沒有絕頂的琴藝,就不要使用它。
似笑非笑的看了上官瑤一眼後,葉塵神色變得淡然,一股難以言喻的儒雅氣質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看着此時的葉塵,周圍衆人有種錯覺,站在那裡的似乎不是個少年,而是個名傳天下的宗師。
對於衆人的表情,葉塵不以爲然,堂堂盜皇,改變自己的氣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在場所有人中,距離葉塵最近的上官瑤,感受無疑最深,此時的葉塵,她有種面對自己父親那種琴中宗師的感覺,在這種心靈震撼下,她情不自禁的退到了一旁。
淡淡一笑,葉塵毫不客氣的在上官瑤的位置上坐下,這隨意一座,讓他看起來好像一直就坐在那裡,而不是剛剛纔坐上去的。這種奇異的感受,不僅讓那些年輕人們,即便是上方各位大人物,目光也大變,
一襲布衣的葉塵,如同一個絕代隱士,手指隨意的在琴絃上撥弄起來,僅僅是一個開頭,便讓閣樓內所有其他聲音都消失了,庭院外的喧譁也迅速的平息下來。
只見葉塵的手指,似影子般在琴上移動,清麗的旋律傳出,讓人感覺如見高山之巔,雲霧繚繞,飄忽無定。
聽到這琴音,全場無一人能保持平靜,即便是不同音律的人,也清晰的感覺到此曲比之前那兩首神妙得多,不少通曉琴藝的人,更是眼瞳劇縮,難以置信的望着葉塵。
葉塵神態悠閒,指若流雲清風,一個個清澈的音符從他指尖和輕弦之間飛出,恰如淙淙澗流,清清細水。
那個本是懷着羞辱葉塵之心推薦葉塵彈琴的公子哥,直接傻眼了,看向葉塵的目光如同見了鬼一樣。
南宮言嘴角一陣抽搐,表面變得無比陰沉難看,柳隨風臉色瞬間慘白,手指顫抖起來。
上官瑤睜大美眸,愣愣的看着葉塵,以她的琴藝,更能清晰感受到這琴曲的超凡脫俗,此時此刻,天地之間,彷彿只有此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