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拜他所賜,我被囚禁了兩萬年。若不是這個小鬼,我還不想回來了呢。”祖元說道,同時伸手指向了荊麟,他人雖然不知道真相,但是看到荊麟平常和祖元關係那麼好,也會猜到他們絕對不是普通的關係。
“囚禁?你被燈草囚禁了?難怪你那時突然間就消失了。不過雖然他能擊敗你,但是哪有什麼地方能囚禁得了你?在人界,你的實力達到飛昇之後就沒有什麼地方能夠囚禁你了。燈草他雖然可恨,但是我想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吧。”漢肌鬆很是不屑,似乎燈草做了讓他很反感的事,所以他才恨到這樣。
“你爲什麼會恨他成這樣?應該他恨你纔對。”祖元問道:“他究竟對你做了什麼?雖然我猜得出來一定很可惡,但是我卻想不出來有多可惡。”祖元這看似平淡無奇的問候卻一語中的,讓氣氛突然間變得很詭異。看的出來,這件事是漢肌鬆不願意提的,而且明顯他知道什麼,但是隻知道一點,不知道全部的東西。
“你能說出這話,就是應該知道我殺了水半夏是吧。”“知道,水半夏是燈草的愛人。”祖元的話讓荊麟全身一震,他當初在遇到祖元的時候就知道那個幻靈界是由燈草和南燭同時建立起來的,可以想象他們當時有多厲害。而最後那個充滿花的世界中,祖元說燈草就將自己的愛人葬在那裡,不過當時荊麟看祖元不太高興就沒多問,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水半夏,紅顏禍水啊!她讓燈草變成了一個陰險卑鄙的小人,不對,應該是小妖纔對。”漢肌鬆狠聲說道,眼睛中泛着紫色的光芒,這是魔的象徵。而且是實力的象徵。
“是啊,本來咱們幾個是好朋友,最後你們兩個都變了。”祖元嘆道。
“燈草!他在讓你消失後,便對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復仇。”漢肌鬆說道:“水半夏雖然敢來惹我,偷我的仙器,但是卻沒有卑鄙道用我的族人來威脅我,沒有卑鄙到將我的愛人折磨到神情恍惚。”
“你殺了他的愛人,他自然要報復。”祖元說道,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強詞奪理,因爲這個男人來人界的目的可不是回來探親的,聽他的口氣可是要來毀滅人界的,雖然現在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但是祖元可是知道他是殺人不眨眼的,不然也不會把燈草的愛人殺掉了,想來也對,這種實力超羣的,哪個不是從殺戮中走出來的?
“哼!都是一羣卑鄙的小人!小妖!燈草,以爲他自己帶頭,聚集一衆飛昇者就能殺死我?做夢!”漢肌鬆的氣息越來越強大,似乎是因爲他越來越憤怒,但是誰都不能阻止他的憤怒。因爲他的目的就是這樣,即使沒有人反抗,他也會憤怒。
不過,顯然,他不會讓自己的憤怒心情影響到自己,不得不說他的確是一個實力強大而且又可怕的對手,他的憤怒只是讓他的氣息發了出來,卻並沒有讓他的心情變得不穩定,反而很快的就平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詭異,看着這一羣人,彷彿是在看着死人一般。那是一種十分惋惜的表情。
隨後,漢肌鬆的聲音傳了出來,他說道:“我當初就跟他們說過,我不是個壞人,但是我是個不計後果的人,同時我也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
衆人聽着,沒有一個人插話,即使是祖元也沒有插話,因爲現在的氣氛已經越來越壓抑,彷彿天空中那無邊的死氣都聽他調遣一般,人界的衆人還未與他相鬥氣勢上便已經輸了半分。
“我當時就說了,我本身爲人,但是偏偏要受到人和妖的聯手攻擊,那我就捨棄自己人的身份,對人類進行報復,人類拋棄我,我便將人間滅亡!”
“前輩,即使你恨他們,也用不着想要毀滅人界吧。”太叔公問道,剛纔他們一直插不上話,同時也被那種強大的氣壓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現在太叔公知道再不說話就不行了。
“恨?我已經不恨他們了。因爲恨的感覺我已經忘記了,但是我所有的失敗都在人界,無論是那些該死的人,還是可惡的妖,或者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無論我做什麼都要置我於死地。但是我沒有死,而這該死的人界,儘早毀滅了吧,省着總出現那麼多讓我恨的螻蟻。”
“你不要忘了,你也是人!”祖元氣憤的說道。但是他只是記起來兩萬年前的種種,反而忘記了眼前的事。
“人?”漢肌鬆嗤之以鼻,說道:“我早已不是了!”
“是啊,你都已經入魔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走火而入魔。”誰都沒想到荊麟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像他這種只有剛剛得道實力的人不但能說話,更能毫無顧忌的說冷笑話。
“南燭,啊,不對,你叫什麼?”漢肌鬆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荊麟問道。
“我叫什麼?對呀,我叫什麼啊?我都忘了。”荊麟則是完全沒把他當做什麼可怕的人,或者說他已經感覺到這一次的災難要麼相安無事,要麼大家一起陪葬,那種豁出去的感覺,加上他一直都不太害怕的習慣,讓他面對這種強大的人物也不會害怕。
周圍的人現在看着荊麟做這種事似乎有點見怪不怪了,彷彿這個初生牛犢果然什麼都不怕,大家想要說服這個可怕的人,但是荊麟似乎從來都不會有這種感覺,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養成這種無論是誰都隨便調侃的習慣。
“荊麟……你不會有……壓抑的感覺麼?”千攸半沉睡半清醒一樣的感覺喘息着問道,誰都知道他剛纔受到這死氣的影響最嚴重,荊麟知道他一定是因爲身體裡面的那個“小鬼”的原因。而清裳和蘭馨也是一言不發的看着荊麟,顯然她們也都有此疑問。
“這小子。”荊麒雖然也被那遮天蔽日的死氣和漢肌鬆放出來的氣壓抑着,但是他畢竟已經幾近飛昇,對他的影響還是要小,而祖元和白頭翁則受着種壓抑的影響更加小,剛纔只有他們能夠毫無影響的說話。
但是在場的人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荊麟,他沒有那麼強的實力,但是隻有在開始的時候受到了一點壓抑的感覺,隨後這種感覺反而越來越淡,最後自己反而是場上最輕鬆的,但是這些其他人是不知道的。荊麟也沒有回答千攸的問話,彷彿一切都不在意一樣,只是微笑着看着漢肌鬆。
“你很有趣,不過,你是不能在我面前佔到一分好處的,即使你有特殊的身體,能抵抗我的魔威和這滔天死氣的困擾,你的實力終究還只是那麼弱小。即使有南燭的幫助,你仍然是一個弱小的人,這種差距,不是短時間能改變的。”漢肌鬆輕蔑的說道,不過卻沒有生氣。荊麟怎麼也想不通,這樣一個能忍受的傢伙是怎麼被逼到發誓要毀滅人界的?
“反正你來的目的我們都知道,早晚都是個死,不如死前多快活一下,至少心情好了,大家一起上路還能有趣一點,如果全都哭喪個臉的話,心情不好可是想逃避都困難了。”
“那就讓你先上路,人界毀滅後,我要創造出一個全新的人界,也許那個時候你能再回來。”漢肌鬆這話一出口就讓在場的人驚歎,他想要做什麼?重新創造人界?毀滅再創造?他已經有這個能力了麼?似乎還沒有人聽說過能這種言論,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神也不能,能創造的只有傳說中的創世神盤古大神,當然究竟有沒有這個所謂的盤古還不知道。
“什麼?”祖元很震驚的問道:“你,竟然想要重新創造人界?難道你得到了神的寶藏?”
“神的寶藏?”在場的人無不聽到了這個名詞,從名字上就能知道這寶藏的厲害,但是除了祖元和漢肌鬆,其他的人卻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只能將眼睛望向祖元。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但是創造這種實力,應該只有神才能做到的吧。而且我的記憶中我們那個時代一直流傳着一個傳說,這個世界上存在着創世大神留下的東西,我們稱它爲‘神的寶藏’。不過誰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當然,我也不知道。”漢肌鬆淡淡的說道:“那個神的寶藏我現在覺得只不過是一個傳說而已,畢竟,神也沒什麼實力,只不過能借天地的力量而已。”
“是啊,以你現在的實力,在六界中也算是頂尖的存在,毀滅了人界對你有什麼好處?”
漢肌鬆不理祖元的怒斥,反而興致高漲的說道:“我從剛纔就說過,我不是要毀滅人界,而是要清洗人界,將這個骯髒的世界毀去再重新建立起一個美好的世界!我要清洗人界!不!是清洗六界!而你們,將是我夢想的第一批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