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上面的內容其實在抄一遍的時候他已經記得差不多了,他記得那書簡上的描述是身體能練得比鋼鐵更堅硬,不過因爲耗費體內的氣太多,幾乎每天的氣都會被用上,這樣會讓自己一天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不過即使這樣,身體強化的速度還是很慢,不過對自己這些都不是問題,因爲自己本來就存不住氣,與其都讓它浪費,不如現在便強化身體。
他便開始修行父親教自己的修行功法,父親教過自己數種修行的方式,不過這些都不如他從腰牌中找到的那一種讓他記憶很深,因爲這種功法簡直就是騙人一般,雖然會凝聚很強大的氣,但是十成中有九成五都飄散到天地間了,自己能吸收的太少了,隨便一個功法就比它厲害,而上次,竟然在那個清風給自己渡氣的時候發現了同樣的感覺。但是他不太喜歡清風,而且跟他說話很氣人,自己便不去追問這功法究竟是什麼了。
如今,也許是天助,他想到如此大的氣如果運用到強化身體上,那豈不是自己很輕易便能夠將身體強化到一個恐怖的程度?他的興奮不由得溢的滿臉,幸而旁邊沒有人在,否則一定會有人覺得他瘋了,把他送去長老那裡救治一下。他便開始以自己想象的方式開始強化身體,說是強化身體,其實是強化皮膚,用那強大的氣將自己的皮膚一點一點的打碎然後重聚,打碎再重聚,無限的循環,而且是每次一點一點的,當真很難,好不容易將自己的雙手重聚了一次,發現天色已晚,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辰了,卻也沒感覺到自己的手有什麼不一樣,不過他也知道什麼都不能着急,這練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當初練基礎的劍術就練了幾個月。
他也覺得自己很累了,剛纔那功法很是耗費精力,雖然有龐大的氣補充,但是畢竟不能留在身體上,還要細心的將每一寸皮膚打磨,若不是自己曾達到過御空巔峰,身體根本支撐不了這麼久。不過這勞累到讓他覺得很充實,他笑着倒在了牀上,昏昏睡去。
又是那個女子,又是那隻鳳凰,只是這一次他們翱翔在天際,鳳凰在鳴叫,他的鳴叫構成了一曲壯麗的樂章,女子坐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的火卻燒不到女子一分一毫。女子坐在他背上,手中拿着一個鐵笛,在吹奏着一曲悲傷的樂曲,壯麗加上悲傷,他們的合奏讓荊麟感覺到那種赴死的悲壯情感。而自己彷彿時而是那鳳凰,時而是個旁觀者。
“南燭,我們還能逃得了多久?”那個女子放下笛子,悲哀的說道。那鳳凰聽到她這樣說,也停止了鳴叫,口吐人言說道:“期潔,不要這麼悲觀,你師父會幫我們的。”
“但是師父在強大,終究是人!來殺你的人都是真正的仙啊!師父能與仙鬥得了多長時間?”那個叫做期潔的女子說着說着便哽咽了,但是她也是經歷過大事的人,深呼吸幾次便好了。
“仙?就是神!也要留下半條命!”那鳳凰惡狠狠的說道,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對仙的尊敬,反而是一種鄙視的姿態。
荊麟還等待他們下面在說什麼呢,但是卻發現意識漸漸模糊了,再一睜眼,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牀上,周圍一片黑暗,似乎外面只有一些微弱的亮光,他也不知怎麼回事,最近幾天經常做這些夢,那夢是那麼真實,彷彿曾經發生過這些事,但是自己又怎麼能知道他們都是誰,只記得剛纔他們提到過“仙”和“神”,荊麟很奇怪,仙和神有什麼不一樣麼?傳說中應該都是一樣的,但是爲什麼要有這樣不同的兩個稱呼呢?父親似乎也知之甚少,跟自己說的也不多。不過聽鳳凰的話似乎神比仙要厲害。
不過自己也不用去想他,飛昇對於自己究竟可能不可能還未知,想這些有的沒的又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更加努力的去把自己找到的那個功法練好,把身體強化,說不定能靠自己打破那個封印,那自己又能御劍翱翔天際,豈不快哉?
洗漱之後,吃了點東西,他便準備要繼續修行,突然想到自己不能就在這這麼修行,被人發現的話自己沒法說啊,那個功法父親千叮嚀萬囑咐的說不能教任何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昨天是太過興奮了纔沒注意,今天需注意一點,還得找個沒人的地方。他想起了昨天自己去的地方兩邊都是樹林,在樹林深處修行的話自然是不會有人看見。於是他便推開門走了出去,這裡還是那麼安靜,好像一個人都沒有一樣,不過昨天也這樣,他便熟悉了。走出那院子,便發現大師兄清辰在院旁邊打坐修行,身體周圍的氣很是濃密,不過荊麟也不吃驚,他暗暗覺得這個大師兄的境界還比不過自己當初,只是那都是當初。自己便笑笑離開了。
走進那片樹林,他才發現這樹林從中間的路到兩邊很有規律,彷彿是一層一層的,每一層都是一個樹種,而且大多自己都不知道叫什麼。
他走進去,那樹林很大,加上有迷霧,自己走了一會兒發現看不到周圍的景色了,但又怕有路過的發現,於是跳到了一棵高大的樹上,用葉子把自己隱藏起來,終於開始了,這次是從早晨開始,自然要比昨天時間長,不過這功法不能一直練,畢竟它與之前的不同,之前的功法修煉有時是種享受,而這功法純粹是在磨練人的意志。
轉眼,一天過去了,荊麟也很佩服自己的意志如此之強,除了中午他在林中找些果子吃以外,一直在修煉。此時已經將上半身全部重鑄一遍,感覺像是給自己打了一身鎧甲一般。高高興興的回去了。還沒等他進入房間,便看到房中的燈是點燃的,一個人影在自己房中來回走動。
“是清騰吧!”荊麟想到,因爲除了他,自己幾乎沒什麼好朋友。誰又能來看他呢?他推門就走了進去,發現那人竟然是自己的師傅,太羽。太羽的神情看上去不太對。
“清麟!你入我們下,卻不思進取,每天東跑跑西轉轉的,是要幹什麼?”太羽看到荊麟便冷聲說道,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師傅,這兩門武功我都會了,就不需要在練了,所以我才……”“哦?你都會了?那好。”太羽說着拿出了自己的佩劍,扔向荊麟,說道:“你既然覺得你這武功練的這麼好了,那就用它來砍我,如果你的劍能碰到除了我的手以外我的身體,就算你合格了。我也不欺負你,我也只用靈虛步。”其實太羽聽到他說這個還是很高興的,他也想要一個天才的徒弟,好讓自己的一脈成就非凡,所以這種情況自然不能少了試驗他。
荊麟接過劍,這劍很是鋒利,劍上又帶有一絲殺氣,雖然比自己的巽離劍差了很多,卻也不失爲一柄好劍。荊麟看到這劍便很興奮,腳下走着靈虛步的步法,拿着師傅的劍向師傅走去。爲避免被懷疑,自己很多高明的步法都沒有施展,劍術也只用那承天基礎劍法。
太羽畢竟已是虛空境界了,實力相差懸殊,怎麼能讓一個氣如此薄弱的人輕易碰到,他的身法在荊麟看來簡直有如天助,自己身體自是跟不上,但是自己的眼力還在,沒想到自己的眼睛竟也險些跟不上,幸好還沒出現那種情況。二人就在這個狹窄的房間中爭鬥起來,說是爭鬥,其實是荊麟再砍,太羽再躲。但是二人看不出來誰佔上風,誰落下風,每一次太羽躲開,荊麟便能看到,而後自己的攻擊目標轉向,用這最基礎的劍法斬向自己的師傅。這基礎劍術加上靈虛步,這麼簡單的武功,甚至不能算上是功法,硬是被荊麟用的活靈活現,這不僅讓太羽很是驚訝,這也難怪,荊麟和荊麒二人從小時候便剛學會每一個武功,功法都會互相打鬥,各種組合都用過,他們的父親也是別出心裁,有的時候他們學會新的便讓他們只用這個新的武功,或是和另一個一同使用,這就導致了他們二人對這些基礎武功的瞭解程度很高,熟練度也很高,他完全習慣的就控制自己只用這兩種武功,而且十分熟練。
太羽的實力雖然很強,但是鑑於他自己說的只用靈虛步,所以他也討不到什麼好處,不過他卻很是欣賞荊麟,別說自己的徒弟,就是整個承天派,能把基礎劍術和靈虛步用的這麼爐火純青的也沒有幾個。畢竟大家都在以學會更多的功法來讓自己更強。不過荊麟雖然如此的純熟,奈何提不起氣來,一直在用的都是自身的力量,基本上耗費的都是精力,況且一天的修行也讓自己的心神耗費太大,這樣的耗費,他自然堅持不了多久,不一會兒,就氣喘吁吁的了。步法也明顯慢了許多,但是太羽也知道,在這麼下去不是自己下不來臺,就是荊麟力竭而虛脫,所以他迅速抓住了荊麟拿劍的手腕,另一隻手點了荊麟的麻穴,荊麟便倒了下去,只是倒下去後人還是清醒的。
“不錯啊!卻是練的很好!看來我可以提前給你那本秘籍了。”太羽笑着說道,荊麟沒有看到,他的眼睛中閃爍着光芒,是那種很興奮的光芒。
“師傅,能不能讓我不再這麼麻下去?”荊麟只是感覺到被點麻穴之後全身很不舒服,出口說道。太羽嘴角笑了一下,又點了他幾下,荊麟這才稍有好轉,爬了起來,恭敬的對師傅行了個禮,說道:“師傅,我也想早點學會那個,現在這種感覺的確太不好了。”
“早點?你還真以爲自己是天才?這個功法雖然可以讓你重新修行,但是它太過危險,你得鍛煉出一個強健的身體才行!”“強健的身體?那照着它練是不是可以?”荊麟說着拿出了自己在太極殿抄下來的紙。本以爲師傅能誇他幾句,沒想到太羽看過之後冷哼了一聲說道:“這本書?雞肋而已。虛空以前沒那麼多的氣,虛空之後又進步甚微。我師父遊悟曾學過,但是僅能把你的皮膚變得堅硬,筋脈和內臟都沒什麼改變,對你修煉那個功法一點幫助都沒有。”
荊麟聽到師傅這麼說,卻也沒因爲他的話而改變什麼,因爲他的初衷是要自己打破那封印,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麼,只問道:“那我現在要學什麼?”
“這麼着急啊?還挺有上進心的。不過不可操之過急,這本書你先學,這書教你拓寬經脈,並且保護經脈,這不能操之過急,你先用半年時間來讓經脈達到堅韌又寬闊,我再給你那本書。”太羽說着便扔給他一本書,顯然也是剛摘抄的,紙還很新,沒有多少翻過的痕跡。荊麟雖然有些不滿,但是也只能這樣了,誰讓自己現在這麼特殊呢?尋常的功法已不能幫助他,若想再次御劍,必須要這另闢蹊徑的功法,自己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你這果子倒是不少啊,你也不能總拿這種東西當飯吃啊。”太羽看到荊麟桌子上他最近摘的果子說道:“你現在的氣達不到御空,不能以天地靈氣補充,必須得好好吃飯。而且就算你達到了御空也建議你去吃飯,天地靈氣還是不如食物。”
“師傅,這我當然知道,但是這裡哪有吃飯的地方啊?我都沒找到。”荊麟筋疲力盡的說道,似乎是在抱怨,但卻不敢說的太明顯。
“吃飯的地方?你不會從來到這開始就沒去過食堂吧?”太羽驚訝道:“承天的食堂離這裡很近的,就在後面。”
“後面?”荊麟這纔想起來這院子的後面自己竟沒去過,一直習慣性的走出去就向前走,而且從來到這便被逼迫或自願的努力修行,搞得自己也很勞累。
“看來你也確實很努力啊,我還以爲你一直在玩,現在看來你竟是一直在用功,很好,很好,孺子可教也!”太羽感到一陣欣慰,自己的幾個徒弟都很努力,雖然現在還沒有一個能成爲清字輩的翹首,但是這麼多努力的人,終究有一天自己這一脈會成爲承天的頂樑柱。雖然他是這麼想的,荊麟可是沒這麼想。
“好,你繼續修煉吧,這半年你一定要努力的修行,爲師也不能多教你什麼,更多的還是要你自己悟。”太羽說道,說完便拍了拍荊麟的肩膀自己走了出去。
荊麟看到師父走了出去,自己也挺不住了,直接倒在了牀上,便睡過去了。這個夜晚很是安靜,沒有夢,一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