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太虛心裡獰笑,這任青霜,在出發前,已經在她身上暗暗施入了佛面蛇心散,這毒毫無症狀,無色無味,沒有分解前,一般的手法,壓根無法探測出來,除非用針對性的探測手段,才能判斷出來中毒與否。
可是,這百草堂縱然藥師無數,又怎知道,這任青霜會是中了佛面蛇心散?要知道,這佛面蛇心散的奇毒,天下藥師,壓根就沒幾個知道這種奇毒的存在,更別說有針對性的手法去探測了。
所以,項太虛心裡是暗爽,他對任蒼穹的恨,可謂是超越了一切。這麼多年來,他就從來沒有吃過虧,這次在任蒼穹這裡栽了大跟斗,所以,他是恨不得任蒼穹家破人亡,九族並誅!
任蒼穹越倒黴,麻煩越多,他自然就越開心。
手臂一推,一道緩緩的力道,一道弧線直接將任蒼穹送到任蒼穹跟前。任蒼穹順手接住,解開任青霜的神識封印,問道:“青霜姐,你沒事吧?”
任青霜神識被封閉,一下子解開後,緩過神來,一看到任蒼穹,頓時大喜,但隨即想起了自身的遭遇,低聲道:“蒼穹,姐姐沒用,連累你了。”
“他們有沒有欺負你?”任蒼穹問道。
任青霜想了一想,搖搖頭:“他們雖然天天罵你,詛咒你,倒是沒有侵犯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任蒼穹呵呵一笑:“那是因爲項太虛城主客氣,把他兒子送到我這裡當人質。所以,你就成了他換回兒子的籌碼了。青霜姐,你沒事就好……”
那邊項太虛吼道:“任蒼穹,你姐弟倆不忙着敘舊。把我兒子先放了!”
任蒼穹哈哈大笑:“項太虛,你急什麼?我還準備跟你兒子敘敘舊呢。”
說完,伸手一拍,將項無病的神識解開了,項無病一眼就看到對面的項太虛,大叫道:“爹,救我。”
“不用喊,這就放你回去。”
任蒼穹擡起一腳,直接將項無病踹了過去。一道美妙的弧線劃過,項無病直直落在了項太虛面前。
項太虛順手一抓,一道柔和的力量將兒子卸了下來。兒子到手,項太虛的面目頓時一變,獰笑望着任蒼穹,面上露出一絲猙獰之色。
“任蒼穹,你跟我項某人作對,可想過有一天會後悔?”
先前,兒子在任蒼穹手裡,他不得不裝孫子,裝老。現在兒子到手,他已經無所顧忌。
任蒼穹似乎早就料到項太虛這副嘴臉,淡淡道:“我倒想後悔,不過似乎以你項太虛那點本事,想讓我後悔難度不小啊。”
項太虛哈哈大笑:“口氣不小。哈哈,過幾天,你就知道什麼叫後悔了。任蒼穹,你給本座記住,得罪我項太虛,只有死路一條。從今往後,我項太虛與你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任蒼穹無所謂地笑了笑,“你還不如考慮一下,這個天,這個地,你還能活着呆幾天。”
“對了,既然你和元麒麟、秦邦稱兄道弟,爲什麼不叫他們一起出來呢?何必躲躲閃閃?有些話,一口氣說完,不是更爽快麼?”
任蒼穹根本不容項太虛羅嗦,直接問道。
項太虛一驚:“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難道你還不清楚?你應該心知肚明纔對。你和元麒麟,秦邦狗咬狗,先互咬了一通,然後狼狽爲奸,似乎是剛過去沒多久的事吧?”
“你……你到底說什麼?”項太虛心驚膽戰,這一切,都是他們秘密商談的事,是絕對機密,這任蒼穹怎麼好像在一旁親眼目睹似的?
任蒼穹不再搭理他,而是朗聲道:“元麒麟,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不用躲了。你既然打算跟我談條件,何必跟過街老鼠一樣,躲躲閃閃?”
項太虛心裡固然是震驚,遠處遁在一旁的元麒麟,也着實大吃一驚,這任蒼穹,怎麼知道他在一旁?
不過,元麒麟知道自己沒有退路,現在出現,正是將項太虛綁架在自己陣線的最佳時機。
大家既然都撕破臉了,也就無所謂面子不面子了。
元麒麟大笑一聲:“任蒼穹,你倒是光棍。上次收了我的錢財,倒不肯與我消災。既然你不消災,我就讓你招災。”
“哈哈,招災?元麒麟,你這叛黨,喪家之犬,是不是口氣有點大呢?”任蒼穹輕蔑地笑了笑。
彷彿項太虛和元麒麟這兩大世俗巨頭,在他眼裡猶如土雞瓦狗一般,完全不放在眼內。
“呵呵呵。”元麒麟一串冷笑,略帶嘲諷地瞟了任蒼穹一眼,語氣悠然道,“任蒼穹,如果我是你,一定會後悔自己這麼狂的。”
“後悔?”
任蒼穹語氣是一點都不客氣,“對你們這些叛黨,亂臣賊子,談什麼後悔?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後悔?”
“我沒有資格?卻不知道,你這情同骨肉的姐姐,有沒有資格讓你後悔呢?”元麒麟口氣陰森,“任蒼穹,大家都是聰明人,事到如今,我也不妨明說。你從天傷分舵得到的證據,全部拿出來,再對天發誓,不再追究靈藥失竊案。這樣的話,也許本舵主會考慮一下,接受你的和解。否則……”
“否則怎樣?”任蒼穹淡淡笑問。
“否則……哈哈。”元麒麟得意一笑,“否則的話,你這個堂姐,過了幾天,全身毒性發作,就要變成一個毒美人了,哈哈哈。”
“任蒼穹,你畢竟是年輕,太天真了。如果我們沒有後招,辛辛苦苦抓走你這個堂姐,會輕易還給你?”
元麒麟一副勝券在握的口氣,神態十分輕鬆。顯然,他覺得抓住了任蒼穹的把柄在手,由不得任蒼穹不妥協。根據他對任蒼穹的瞭解,任蒼穹斷然不會放棄親人的性命。
“哈哈哈,任蒼穹,剛纔你不是狂嗎?有本事你繼續狂啊?”項太虛一陣得意的大笑,幸災樂禍。
任青霜聞言,面色微微一變,說道:“蒼穹,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要因爲我而耽誤了你的大事。我不怕,我一點都不怕。”
項太虛哈哈大笑:“美人兒,你現在彆嘴硬。等毒發的時候,我看看你嘴巴還硬的起來不?任蒼穹,你是想看到你最愛的姐姐毒發死在你面前呢?還是乖乖向我們求饒,求妥協?”
在衆人的矚目下,任蒼穹的表情始終是淡如止水,輕輕拍了拍任青霜的肩膀:“姐,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吃虧,永遠都不會。這些跳樑小醜,只是垂死掙扎。他們以爲自己狠聰明,其實在我眼裡,跳樑小醜始終只是跳樑小醜。就算活了幾百歲,還是小丑!”
“任蒼穹,你嘴巴倒是硬,有種……”
任蒼穹目光一寒,射向項太虛和元麒麟,悠然道:“元麒麟,你現在一定很得意,覺得抓住了我的軟肋,是吧?項太虛,你也一定在暗爽,兒子被你帶回去了,而我堂姐卻中了毒,看到我倒血黴,你很爽是吧?”
“哈哈,是又怎樣?本座不但要看你倒血黴,還要殺你全家,滅你全族。”項太虛惡狠狠叫道,“本座早就說過,得罪我項太虛的人,必死無疑!你任蒼穹,也不例外!”
任蒼穹點點頭,對這項太虛的狠話置之一笑。
“項太虛,我也早說過,就憑你項太虛那點本事,想讓我後悔,難!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更應該擔心的是你的寶貝兒子。你覺得,只有你們聰明,會搞小聰明,難道我就沒有一點後手麼?”
“什麼?”項太虛本來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就凝住了。
任蒼穹又望向那元麒麟,淡淡道:“你以爲,區區佛面蛇心散,就難得到我任蒼穹麼?”
“什麼,你怎麼……”元麒麟聞言,面色大變。心裡產生無數個疑問,這任蒼穹怎麼知道佛面蛇心散?這怎麼可能?
“項太虛,今日之事,你和元麒麟這些叛黨勾結的事,證據確鑿。你想狡辯,只怕也難。”
任蒼穹手裡一晃,一枚記錄玉簡在手。原來,任蒼穹早就將現場的所有一切,都暗中記錄下來!
項太虛和元麒麟,對望一眼,眼裡都充滿了不可思議。同時第一念頭都覺得對方出賣了自己。
這件事,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如果不是內部出了叛徒,任蒼穹怎麼會知道?尤其是佛面蛇心散如此機密的消息!但是,他們隨即想明白,對方是肯定不會出賣自己的。
項太虛大吼一聲:“任蒼穹,你怎麼知道佛面蛇心散?”
元麒麟也是一頭的霧水:“是的,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任蒼穹語氣淡漠,“我早說過,憑你們那點本事,沒有資格讓我後悔。”
元麒麟卻是恨恨道:“就算你知道佛面蛇心散又怎麼樣?你知道怎麼配置解藥嗎?你知道這佛面蛇心散是怎麼配置得來的麼?”
元麒麟腦子瞬間就清醒了,就算讓任蒼穹竊聽到一點機密,知道佛面蛇心散這個名字,那也不怕。佛面蛇心散是核心機密,連他元麒麟都不知道解藥怎麼配置,任蒼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元麒麟,也許你覺得來自荒蠻的佛面蛇心散很神秘,但對我來說,只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天下之毒,就沒有我百草堂解不了的!”
任蒼穹一臉淡定,笑容之中,卻透着一股強烈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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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