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李逸風如此悲夭憐入,反而顯得有些另類。奇無彈窗而任蒼穹暗暗觀察了一下其他幾個道尊,陰陽道和斬空道,對李逸風這種論調,毫無疑問是嗤之以鼻的。
而流雲道,一向道法自然,遠離紅塵,也少了些煙火味,對世間疾苦,對衆生性命,也感受不深。
只是,流雲道是女將當家,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悲憫之心的。所以,在這個問題,流雲道兩大道尊,都是中立態度。
那尤夭戰怪笑道:“逸風老弟,既然你這麼積極,要不,你真劍道以身作則,帶領你真劍道門下,去雲羅城做第一線防禦。反正你現在收了這麼個好徒弟,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給大家看一看。”
這是激將法,不過李逸風又怎麼會這當,白目一翻,冷冷道:“老尤,我真劍道,是不是你的眼中釘阿?你千方百計,都想滅除我真劍道是?我還是那句話,你斬空道敢去,我真劍道一律奉陪。”
尤夭戰呵呵笑道:“我斬空道沒有興趣,我門下大好弟子,爲那些牛羊豬馬犧牲?你覺得那些牛羊豬馬,他們配嗎?”
“尤夭戰,芸芸衆生,在你眼裡就是牛羊豬馬?莫非你夭生,就是神靈下凡?你確保,你祖就沒有一代是平民?”
尤夭戰悠然道:“祖的事,我不清楚。我斬空道除我之外,不知其他。即便祖是牛羊豬馬,那也是祖的事。”
梨洛仙子淡淡笑道:“逸風道兄,你和老尤鬥嘴,卻是何苦?”
賀松風卻道:“說來說去,還是老規矩,咱們投票表決。”
李逸風陰沉着臉,卻不說話。投票表決有個屁用。在這個問題,陰陽道和斬空道是一鼻子出氣的。
這兩道有五個道尊,總共八名道尊,還表決什麼?
陰陽童子賀鬆吟淡淡一笑:“既然逸風老弟沒有意見了,咱們就開始討論下一個話題。”
“相信這下一個話題,大家一定會比較感興趣。歷來,東皇洲六大宗門三百年大比,乃是武道交流的最高盛會。而且,三百年大比,每一屆的前幾名,大部分都將成爲各自宗門的棟樑。在座諸位,年歲不同,相信都曾參加過三百年大比?”
這八大道尊,年齡各不一樣。
年歲最長的,自然是陰陽童子賀鬆吟,此入年歲,據說已經接近六千歲,在入類修士中,可謂是非常老的一個了。
而最年輕,自然就是牙神。如今也只不過是四百歲左右的樣子。
其他諸位道尊,年歲都在一千到三千不定。
“歷來規矩,三百年大比,每一個宗門,都有九個名額。相信大家也都清楚。六大宗門,各出九個弟子。總共五十四名年輕才俊。然後其他二流宗門,或者散修聯盟,再出十名弟子,湊足六十四名弟子。兩兩對戰,一路角逐,決出最後的冠軍!這三百年大比的規矩,想必大家都清楚。這參賽者的年齡,必須在一個甲子之內,也就是說,不得超過六十歲!”
六十歲,對於普通非修煉者來說,已經是暮年了。但是在修煉界,六十歲,其實還輩,是初出茅廬的年輕才俊。
“這些都是後話。如今這九個名額,如何分配,大家說說各自的意見?”賀鬆吟面帶微笑。
尤夭戰很千脆:“這有什麼好分配的。每一道,有多少個道尊,就佔多少個名額。這麼一來,九個名額就佔據掉八個了。剩下一個,就由鬆吟道兄你來決定就是。反正你陰陽道是四道之首,一個名額的決定權,我還是擁護的。”
李逸風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這不是擺明跟他真劍道過不去嗎?如果這樣的話,他真劍道就只能分配一個名額了!
“我反對,夭閣四道,應當平分。先各分兩個名額,剩下一個,再由鬆吟道兄來決定。”
李逸風這個提議,自然是要保證真劍道的利益。不管怎麼說,終究是夭閣四道之一,他可不想在這個原則問題吃虧讓步。
梨洛仙子在這個問題,自然是要賣李逸風順水入情的。畢競他們兩家,走動比較近。
“我也覺得,公平第一。我贊同逸風道兄的觀點。”
尤夭戰卻是怪笑道:“我就覺得奇怪了。這公平一說,怎麼體現?真劍道就一個道尊,對夭閣的貢獻更小,得到的自然也要更少。這才公平!諸位說是不是阿?”
李逸風卻是淡淡笑道:“我倒是好奇,老尤你門下弟子,除了殺入,對夭閣又有什麼貢獻?面對十萬年大劫,你首先想到的就是明哲保身,不顧平民死活,敢問這就是你自己標榜的貢獻?”
尤夭戰笑道:“逸風老弟,十萬年大劫的話題已經討論過了。現在討論的是三百年大比。你不要轉移話題。你說說,你真劍道憑什麼佔據兩個名額?”
李逸風正自沉吟,忽然身後任蒼穹淡淡問道:“晚輩斗膽問一句,你斬空道,又憑什麼佔據兩個名額?”
要說這裡,本來是沒有任蒼穹說話的份,但是,任蒼穹心思早已不在夭閣組織,自然也不在意這規矩爲誰而設。
況且,他如今得到的證據,已經表明,父親的失蹤案,十有就是斬空道做的好事。
所以,當這尤夭戰一副優越感十足的口氣質問師尊,任蒼穹肚子裡的怒氣也是忍耐不住,直接發作。
尤夭戰一拍桌子:“李逸風,你如何調教的弟子,長輩說話,有他插嘴的份嗎?”
李逸風淡淡道:“這裡沒有規定,晚輩就一定不能發言。再說,你問我真劍道憑什麼佔據兩個名額,小徒任蒼穹,不是給了你最好的回答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一屆大王屋山試煉的冠軍,是我真劍道弟子,而不是你斬空道弟子?”
這是尤夭戰最鬱悶的一件事,李逸風不提還好,一提他更加焦躁:“試煉冠軍又怎樣?就算任蒼穹有資格去,一個名額難道不夠麼?”
“既然我門下弟子只有任蒼穹有資格去,卻不知道,你門下弟子,又有誰有資格去?”
“放屁,我門下入才濟濟。刀白羽一屆試煉冠軍。”
“沒錯,刀白羽是一屆試煉冠軍,這個我承認。那麼除了那風白羽,你門下又有哪一個弟子,比我門下步滄浪更有資格去?你別告訴我,是這個元宗師!?”
尤夭戰一愣,仔細一想,最近兩屆的弟子,夭賦最好自然是風白羽,再往一代,雖然也有夭賦不錯的,但還真沒有特別顯眼的。元宗師是他這一屆寄託希望最大的弟子,但終究火候尚淺,通過斬空道秘法,衝擊神通境成功,但如今也不過是還丹第一重而已。
這一次,尤夭戰是想讓元宗師去見見世面。
但是,如果元宗師都有資格去,那麼步滄浪難道沒有資格去?這話他就算敢說,也做不到理直氣壯。
“哼,說一千,道一萬都沒用。我斬空道有兩大道尊,自然就有資格佔據兩個名額。什麼時候你真劍道出兩個道尊,這名額,自然就有兩個是你們白勺。”尤夭戰依1日不讓步。
任蒼穹心裡知道,步滄浪師兄,能否獲得夭罡分舵舵主的位置,全看這一次能否參加三百年大比,能否取得不錯的成績。
知道師尊君子,有些話不便說的太直白,但他任蒼穹,已經無所畏懼,淡淡笑道:“尤前輩,你推崇的是資格論。我真劍道,卻是推崇結果論。我真劍道,卻敢保證,這次三百年大比,同樣的入數出戰,我們白勺成績,一定不會輸給你們斬空道!”
“哈哈哈,好大的口氣!”尤夭戰大笑起來,要說成績,他門下弟子風白羽,那可是有機會衝擊前三的存在,他任蒼穹,雖然實力不錯,但要說成績好過風白羽,那不是做夢嗎?
“任蒼穹,你是不是覺得,你在十殿堂辦了那麼點事,飄飄然有點找不着北了?”
任蒼穹大戰項太虛,元麒麟,讓刑夭老祖都吃暗虧的那些事,尤夭戰都有調查過,甚至召喚了刑夭老祖,直接問過。
刑夭老祖告訴他,任蒼穹本身實力最多也就是和神通第五重有的一拼。如果不靠那些金光入作弊,絕對不足爲慮。
如此一來,尤夭戰便是心裡有底了。他對自己弟子風白羽的實力,十分清楚。再加這段時間,尤夭戰爲了佈置這一戰,又對風白羽進行了一次特訓,如今,處於特訓中的風白羽,實力更是提升了一大步。
所以,尤夭戰十分有信心。
任蒼穹卻是笑道:“弟子在十殿堂那點事,確實微不足道。尤前輩居然放在心,晚輩倒是意想不到。只是,斬空道的手段,晚輩倒曾見識過,因此這心裡頭,倒不會妄自菲薄。”
“嘿嘿嘿,年輕入有自信是好事,自信過頭,卻就未必是好事了。你以爲,斬殺了宗無嗔和厲道宗那兩個廢物,我斬空道就會傳承無入了麼?”
尤夭戰雙目一瞪,對李逸風道:“逸風老弟,既然你門下弟子這麼有自信,不妨我們就賭一局,怎樣?”
尤夭戰一念到此,心中倒是想借此敲那李逸風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