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場裡。
當接到了周望的通知，不管私下週望的性格是怎樣的隨和，但身爲下屬，苗纓和蔣青葵也不可能讓周望等着她們，所以早早就準備好了的兩人，已經提前一步來到了停車場，在這裡等着周望。
兩個女人都知道今天是要去訪問鬥音集團，雖然不知道周望要幹嘛，但那畢竟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獨角獸公司，所以她們也打扮的比較正式。
苗纓就是一身修身的愛馬仕女士小西裝，搭配白襯衫黑領帶，和周望同品牌的Dior墨鏡別在領口，高高紮起來的單馬尾和線條分明的瓜子臉映襯，有一種凌厲而又幹練的美。
至於蔣青葵，就是標準的職業套裙+肉絲+細高跟的搭配了，簡單打理的長髮從兩側垂落，和苗纓站在一起，輕熟御姐的範兒越發凸顯。
只是蔣青葵的神態明顯有一點飄忽，不太像以往那麼專注，目光只是注視着停車場裡的幽深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青葵姐……”
“嗯？”
旁邊苗纓的低聲呼喚，讓蔣青葵回過神來，她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苗纓。
雖然兩人已經相對算是熟悉了，但其實平常除了公事，私底下的交流很少。
主要是性格問題，苗纓就不用說了，本來就不愛說話，至於蔣青葵，本身也不是什麼喜歡說廢話的人，事實上大部分人對她的印象，是她連笑容都很少有。
用蔣青葵自己的嘀咕話來說，那就是……除了面對你周總的時候，姐在外面也是很高冷的好嗎？
也沒辦法，因爲她自己太過優秀，智商也足夠高，所以這世界上絕大部分人，在她眼裡都和湊數的沒什麼區別……
就連周望，如果不是因爲他已經足夠成功，一開始就自帶濾鏡光環，也難說蔣青葵會不會對他高看一眼。
所以對於苗纓的主動開口，蔣青葵纔會感到意外。
她轉過頭，就見苗纓眼神躲閃了一下，低聲開口道：“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哦？”蔣青葵一怔，“有什麼你儘管說，我知道的話一定幫你解答。”
“那個……我，我想買一個禮物，但不知道該選什麼……”
“禮物？”
以蔣青葵的聰穎，只是目光一轉已經瞭然，她不禁驚詫的笑道，“是買給男孩子的吧？”
見苗纓點頭，以蔣青葵的性格，也難得生出了一絲八卦之心，畢竟此時這個表現的有點羞答答的對象，可是苗纓啊……
只是轉念一想，估計自己追問的話，苗纓會很窘迫，所以蔣青葵還是善解人意的沒有刨根問底，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即答道：
“這方面其實我也不是很有經驗，不過事物的道理都是相通的，送別人禮物的話，其實只需要考慮兩點吧……”
苗纓沒接話，只是專注的聽着。
“一個是實用性，就是看別人比較缺什麼。”
“缺什麼……”
苗纓重複了一遍，隨即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有些困惑的搖頭。
因爲，周望好像什麼都不缺的樣子……
“還有一方面，那就是個人喜好了。”
蔣青葵說道，“就是你要送禮的這個對象，他平常有些什麼愛好，或者說他會對哪些東西比較感興趣，這取決於你對他的瞭解程度……”
“愛好，感興趣的東西……”
苗纓開始回憶起來，片刻後，苗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頰微紅的同時，素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髮梢。
蔣青葵不知道苗纓在想些什麼，只是也察覺到了苗纓神情裡隱藏的羞怯情緒，本來想趁機和苗纓開句玩笑的蔣青葵忽的一愣……
因爲她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太對勁的點。
比如說，苗纓的性格其實是很宅的，除了需要跟着周望外出的時候，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自己的窩裡，要麼追古裝劇，要麼就看偵探懸疑類的小說。
雖然蔣青葵一度懷疑過，苗纓到底能不能看懂……
但也不重要了，關鍵在於，苗纓約等於是一個沒有社交的人。
她唯一的親人，也只是不會使用智能手機的外婆，那麼問題來了……她去哪裡結識一個程度已經到了要送禮的地步的男孩子呢？
非要說的話，唯一可能和苗纓產生一些親密聯繫的人，也就只有……
蔣青葵臉色微微一變。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試探一下苗纓，這時候，在小戴的引路下，周望出現在了停車場之中。
即便是光線昏暗的停車場，一身帥氣西裝的周望，也是顯得如此耀眼，讓蔣青葵略微有點恍惚。
比起初見的時候，周望的氣度似乎更好了。
細微的區別可能就是，有些人是一注意到就挪不開眼睛，還有一些人，則是就算不去刻意注意，也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只是很快，蔣青葵就瞥開了目光，等周望走到近前的時候，她禮節性的和周望打了個招呼，隨即就一言不發。
周望有一點納悶，這女人不至於吧，難道還在生前晚的氣？
但昨天和姜沫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表現啊，周望還以爲她至少已經平息了怒氣呢……
看不懂的周望，此時也只能擺手，“上車吧。”
有趣的來了，正常來說，蔣青葵都是默認和周望一起坐後排的，但這一次，在幫周望拉開車門之後，她卻直接走向了副駕。
周望聳了聳肩，什麼話都沒說，由她去了。
車輛啓動，行駛出了華爾道夫酒店的停車場，朝着東四環的方向駛去。
“嚯嚯嚯嚯嚯嚯嚯嚯，霍家拳的招式套路靈活，嚯嚯嚯嚯嚯嚯嚯嚯，活着生命就該完整度過……”
一路無話，周望也只是聽着歌，注視着窗外的風景，奧迪A6L搭載的柏林之聲音響，環繞效果很不錯，周望哼唱着一首古老的Rap，一副很嗨的模樣。
某一刻，周望擡了下眼睛，卻發現蔣青葵正從後視鏡裡斜睨着他，眼睛瞪的很大的樣子，周望衝她咧嘴一笑，換來的是蔣青葵的白眼。
叮鈴鈴……
這時候，蔣青葵的手機響了起來，蔣青葵看了一眼，就用眼神示意周望把聲音關小一點，周望顯然不會理她，蔣青葵忿忿的一咬牙，就直接接起了電話。
“喂，媽……”
一聽到蔣青葵第一個字，周望就趕緊示意苗纓把音量調下，他也隨之閉上了嘴巴。
蔣青葵的母親李女士，在周望的印象中可不是一個那麼好相與的人，小時候在大院裡，李女士算是最時髦的那一檔人士，嘴巴也很不饒人，反正周望還挺怕她的……
見車裡安靜了下來，蔣青葵輕哼一聲，彷彿勝利一般得意的衝周望眨了眨眼睛，隨即直接開了免提。
李曉蕾女士泛着些許喜悅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青葵啊，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方便的，我旁邊沒人……媽，你是有什麼事嗎？”
“你這孩子啊，也不知道幫我們推拒一下，怎麼能讓周望那麼破費呢，你說說這麼大的人情，讓我們怎麼還他嘛……”
“啊？”
蔣青葵先是懵了一下，隨即迅速坐直了身體，“媽，你在說什麼，周望他……他破什麼費了？”
“嗯？你不知道嗎？”
李曉蕾有些不明所以，“周望派了他的管家，一個姓陳的小姐專門來靖城看了我和你爸，還帶了好多好多東西來，說是因爲中秋沒給你放假……”
“就是他送的東西太貴重了，我和你爸當時都有點懵，那個陳小姐又說都是找進口渠道買的，退也退不了……”
“我也不是太懂啦，但我剛剛上網搜了一下，這個什麼萊珀妮的化妝品，好像真的要大幾萬呢，周望還一次給我買了兩套……”
“給你爸買的魚竿，聽你王叔叔說也是要十幾萬的，還有電視、按摩椅、牀墊……”
“剛纔我和你爸仔細算了一下，這些東西林林總總加起來，應該超過兩百萬了……”
“多少？”
蔣青葵一直怔怔的聽着，直到最後，才吃驚的問了一句。
“兩百萬！”
李曉蕾先又強調了一句，隨即輕咳一聲，“青葵啊，媽媽問你，你和周望之間，是不是還有些別的關係啊……”
後面李曉蕾說了些什麼，蔣青葵已經聽不進去了，她心不在焉的應付了兩句，不等李曉蕾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車廂裡安靜了下來，目光復雜的蔣青葵轉頭看了周望一眼，想說些什麼又沒說出來，然後轉回頭去，接着又轉了過來，又看了周望一眼……
如此反覆數次，周望被整煩了，就揮手道：“行啦行啦，知道你又想來後排了，但都快到了，你就老實坐着吧，總不能鑽過來吧？”
蔣青葵俏臉染上嫣紅，卻還是輕哼一聲，“誰想來後排和你坐了……”
只是轉回頭去看窗外的時候，蔣青葵終歸沒繃住，嘴角微微勾勒出了一絲笑意。
……
鬥音集團，曾用名爲“音節跳動”，公司註冊於2012年，推出的第一款旗艦產品是“今時頭條”。
但真正帶動整個公司起飛的，是他們在16年9月推出的名爲“鬥音短視頻”的APP。 從青春之後的階段，曾完整經歷這十年的人們，應該都無比清楚，這是怎樣一款牛批哄哄的APP。
它是完美匹配智能手機、4G網絡、碎片休閒等等多種元素的劃時代之作，直接改變了大衆習慣的娛樂方式。
由它延伸的移動直播、電商帶貨等等行業，更是養活了無數人，造就了無數草根崛起的財富傳奇。
位於北都北三環的鬥音集團大樓，並不是鬥音在北都唯一的樓廈，在東四環等地帶，鬥音還有好幾棟規模斐然的大樓，都是鬥音在北都的駐點。
只是北三環的大樓是公司的註冊地址，從嚴格意義來說，這裡纔算是鬥音真正的總部。
下午並不強烈的秋季陽光斜射之下，最外層的總共有六層高的鬥音大樓佇立在兩條街的夾角處，雙層的玻璃幕牆時尚又具有高級感。
旁邊與山火引擎、瓜皮視頻等總部大樓相鄰，樓與樓之間有連廊相通，總佔地面積達到了3.8萬平方米，因樓層面積大，整片區域就顯得巍峨雄偉，氣勢恢宏。
“獨角獸”的逼格是有了……
在一樓的前臺，一個穿着灰色修身長衫、緊身牛仔褲的清秀女孩正坐在這裡，輕哼着樂曲，刷着手機上的短視頻。
……大部分年輕化的互聯網公司都不會嚴格要求着裝，平常的工作氛圍也比較輕鬆，唯一會受詬病的，大概也就是無休止的加班了。
一般哪怕在晚上十二點路過鬥音的大樓，也能看到裡面燈火通明，音節跳動能內卷至此，只能說此刻拿着手機蹲在馬桶上刷短視頻的各位都有責任。
當然，身爲前臺，倒是不用那麼卷，所以吳莉莉還有一點空閒時間可以摸摸魚。
正入迷的看着刷着某條剛發佈的視頻，背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然後是一個故作嚴肅的聲音：“吳莉莉，你在做什麼？”
叫吳莉莉的女孩先被嚇了一跳，等回過頭看到是另一個妝容精緻、容貌更爲靚麗的女孩，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忍不住拍了一下對方。
“許齡月，你要死啊，偏偏學張姐的聲音還那麼像……那批客人不是邱總的朋友嗎，你這就送完啦？”
“邱總親自下來接他們了，所以沒我什麼事了。”
叫許齡月的靚麗女孩聳了聳肩解釋了一句，又想去搶吳莉莉的手機，“嘿嘿，誰讓你又在摸魚看帥哥，快拿來我研究一下看是哪個小鮮肉，能把你迷的靈魂出竅！”
“不是小鮮肉啦，雖然他長得還挺像，但我看過網上有人爆他的泳池裝，人家是有腹肌的咧……而且你猜猜他實際上是做什麼的？”
吳莉莉捂住手機，神神秘秘的說道。
“做什麼的？”
許齡月其實對這些網紅沒那麼感興趣，只是聊天總是需要你來我往，初入職場的她正在適應着這些規則，所以她也就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
“人家是青年企業家，白手起家的億萬富豪哦……”
“真的假的？”
許齡月聽見吳莉莉的介紹卻忍不住笑了，“莉莉，你可是音節的員工，難道你還會信這個啊，你不知道網絡上的人設都是自己編造的嗎？”
“哎呀，這位真不一樣，不信你看他的視頻。”
吳莉莉顯然中毒已深，不能容忍許齡月如此侮辱自己的“愛豆”，當下就把手機遞到了許齡月面前，一邊讓她看賬號，一邊還嘰裡呱啦的講解了起來。
“吶，你看，他總共才更新了三條視頻，現在都上百萬粉絲啦……而且他都說了，他永不帶貨，上傳視頻純粹就是和大家分享一下自己的生活，再給大家發點小福利什麼的……”
許齡月本來漫不經心，當看到對方的名字和部分簡介的時候，她不由一怔。
“周望？這就是他本來的名字嗎？”
“嗯哼，而且他才二十幾歲……咦，對了，他和你一樣都是滇省人哎！”
許齡月聽對方這麼一說，再想起之前在同學圈子裡聽到的一些傳聞，她忍不住拿起了吳莉莉的手機，自己查看起來。
當看到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許齡月再無疑慮，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周望。
記憶往回飄蕩，恍惚之中，許齡月又回到了初中，在曾經的靖城七中，那些每天趴在四樓走廊上，在課間操時間對着她吹口哨、大喊大叫的男孩子之中，彷彿也有這樣一張臉。
當然，她和周望說不上多麼熟悉，她也不太記得，當時初中收到的那麼多情書裡，到底有沒有來自周望的一封。
她對於周望的印象，大概就是班上一個學習不錯、性格跳脫、有一點小帥的男生，事實上若不是周望有這些小優點，她也未必有印象了。
初中的她，憑藉美麗的臉蛋和苗條的身材，再加上那時候就已經會化妝穿小裙子，可是集萬千目光於一身的“級花”之一。
許齡月曾經以爲，她會一直是那個“女主角”，直到考上了北都的傳媒大學，她才發現她引以爲傲的長相，在美女如雲的傳媒學院之中其實並不突出。
畢竟初中的時候她的競爭對手只是總共六個班的兩百個女孩，而在傳媒大學，這個數量卻要乘以十，如果放在更廣大的北都，那她就越發顯得平平無奇。
當然，不可否認許齡月自身的條件依舊不錯，追她的男孩子數不勝數，只是她的眼光一開始就放得太高了，導致目前處於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狀態。
雖然是名校畢業，但本科的學歷在北都這樣的城市，心儀的工作也沒有那麼好找，能應聘成爲鬥音的前臺，已經是她極限努力的結果了。
但這份職業還不錯，每天都能接觸形形色色的人，許多都在階層之上，許齡月總有一種預感，說不定她等待的那個“白馬王子”就會在這裡出現……
比如吳莉莉經常拿她和對方開玩笑的那位邱總，年輕帥氣且背景神秘。
“哎，許齡月，你發什麼呆，跟你講話呢！”
這時，吳莉莉見許齡月突然開始走神，不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嗯，你說什麼？”
“我說，你要不要也試試……周望這一期的視頻福利，是送手機哎！”
“手機？”
許齡月一怔，隨即笑道，“不會是那種聯合並夕夕的什麼9塊9搶購蘋果手機吧，那種我之前就試過了，都是騙人的……”
“當然不是，是正經的送手機，有官方公證，用鬥音的小程序抽獎，總共1888臺iphone16或者華爲Mate60，中獎了就可以自己選……周望之前就搞過類似的抽獎，好多網友都曬圖啦，怎麼可能是假的？”
“1888臺？”
許齡月吃了一驚，“那不就等於他要花掉上千萬，這太誇張了吧……”
“對啊，裡面還有66個終極大獎，是送最大內存的16promax，或者Mate XT的那個三折迭手機……何止你覺得誇張，你看看這些粉絲的評論，全都炸鍋啦！”
吳莉莉有些沮喪的說道，“我看見更新提醒的時候已經晚了，估計我的評論又被淹沒了，啊啊啊，好想男神親自回覆我一下啊！”
許齡月嘴脣動了動，本來想說點什麼，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她又拿起自己的手機搜了一下週望的賬號，仔細看了看之後，似乎……吳莉莉說的都是真的。
拍一期視頻，真的沒有打任何廣告，除了在評論區提了一嘴是“玖機網派送”，其他再沒有任何。
就這麼砸掉可能是上千萬，是爲什麼……
又去看了周望的第一期視頻，許齡月還是有些驚訝，她印象中的周望家境也是一般的，所以他真的掙了那麼多錢嗎？
想了想，許齡月還是沒忍住開口了，“莉莉，其實……我認識周望。”
“哈？”
吳莉莉懵了一下，狐疑道：“真的假的，你在和我開玩笑吧？”
“當然是真的，我們是初中的同班同學……”
爲了證明，許齡月又不得不找到了以前的空間相冊，直接翻出了畢業的合照。
等真的在裡面的一個後排位置辨認出了周望，吳莉莉這才願意相信，“哇，真是周望哎……那，那你們還有聯繫嗎，你和他熟不熟？”
看着吳莉莉一臉激動的模樣，許齡月鬼使神差的就改了口，她帶着矜持的捋了捋自己的髮梢。
“是偶爾還有聯繫啦，只是我不知道他現在這麼有錢了……嗯，其實，周望初中的時候還追過我呢。”
“我去！”
吳莉莉更激動了，“所以你們算是青梅竹馬咯？”
“也不能這麼說啦，畢竟那個時候我也沒答應他……”
“許齡月，你瘋啦，你居然拒絕過周望？”
“那時候還小，本來也不想談戀愛啊！”
看着吳莉莉驚羨的模樣，許齡月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笑道，“沒想到周望現在有了那麼大的變化，話說他前陣子還約我吃飯來着呢……”
“月月姐，真有這一天的話，請務必帶上我！”
“嗯，到時候看吧，最近這麼忙，我也還沒回復他……”
正在兩個女孩笑鬧着拉扯的時候，急促的高跟鞋響起，隨即就看到一個面目嚴肅的中年女人快步走了過來。
“張姐！”
兩個女孩趕緊收斂了笑容站起身來，她們還以爲是自己剛纔散漫的樣子被女人看見了，都是心生忐忑。
“趕緊整理一下儀表，前臺也收拾一下……金董和祁總馬上就下來了，今天有很重要的賓客要來訪！”
很重要的賓客？
兩個女孩都是吃了一驚，祁總也就算了，什麼樣的客人能讓金董事也親自下來迎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