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走,她想留下來。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那個命令是什麼……
北冥連城也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彎腰蹲下,輕柔的托起她的腳掌,覺得入手冰涼,當下雙手包容,無限情深,近乎虔誠,視若珍寶,無比珍惜:“不穿鞋就走,你倒是有出息了。”
南宮白夜垂着眸,臉上張揚着倔強,她想去找曲初小,找她問問那個命令到底是怎麼回事。
北冥連城伸手將她打橫抱起來,扯開棉被,把兩個人裹住,動作溫柔的讓人想哭。
南宮白夜抱着他,側着耳朵聽着他胸膛的血流,像是冰寒極低盛開的雪花。
如果仔細觀察,明顯的就能察覺出來,他的體溫越來越低,琥珀色的瞳孔也沒有以前來的光亮。
然而他卻告訴自己:“呆我身邊,哪裡都別去。”
南宮白夜嗯了一聲,巴掌大俊逸的臉湊過去,吻着他剛硬的脣,微微用了力氣。
直到凌晨來臨,東陽破曉,昏暗的魔宮也被染上了淡淡的光。
他像是睡着了,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的暗影,白皙無暇的俊臉棱角分明,帶着成熟的妖冶,宛如一朵即將盛開到盡頭的彼岸花,即便是最後一刻,也如火般的渲染着豔麗,強大,邪惡……
南宮白夜看着這張臉,然後悄然無聲的勾住他放在牀邊睡袍,微轉了個花形,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接着用黑色布條緊緊一勒,赤腳落地,回眸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出了寢宮。
她沒有去找曲初小,直接走到了地下室,果然,這個點,吸血鬼們已經各自躺進了棺木裡,唯有身着黑衣斗篷的希拉,正站在放着各種銀盤的檀木長桌旁,細心的準備着熱騰騰的鮮血。
看到她來了,希拉才把手頭的工作放下,面無表情着一張臉,左手放在右肩,典型的英式禮儀:“白夜小姐,現在還不是用早宴的時辰,主人一般習慣在午後享用這些。”
“我不是來替他拿食物的。”南宮白夜雙眸微亮的看着希拉:“我想知道他和專屬靈魂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師兄說他違約了,那個靈魂到底想要他去做什麼?你跟在師兄身邊這麼長時間,一定知道。能告訴我嗎?”
希拉的手上也帶着手套,只不過他那一雙是白色的,他搖了搖頭,管家一般的紳士風度:“白夜小姐很抱歉,主人沒有吩咐過的事,我便不能說,不過,現在的主人並沒有違約。”
南宮白夜聰明的很會抓重點:“你的意思是說,違約是有時間前提的?那專屬靈魂的命令,幾天之內沒有完成算違約?”
“三天。”希拉回答的不急不慢。
南宮白夜大概也猜到了這一層,卻沒有惡魔本身瞭解的精準,她咬了下薄脣,喉嚨裡還帶着沙啞:“如果惡魔違約,會有什麼後果?”
“生不如死。”希拉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依舊平靜的如同微風:“如果人類違背了契約,會被一口吞噬。而惡魔每逢黃昏便會受盡錐心之苦法力也會隨着時間漸漸消失不見,七天之後,低級惡魔會化爲一灘死水。而高級惡魔則會被低級惡魔瓜分的一點都不剩,這便是違約的後果。”
南宮白夜緊了下手指:“他的體溫開始下降了,是因爲違約嗎?”
“是.”希拉雙眸微閃:“這只是第一步,很快主人就會嚐到反噬的痛苦,白夜小姐最好能留在主人的身旁,他應該比較希望你能陪着他。”
南宮白夜突地擡起頭來:“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我只問你幾個問題,你只需要搖頭或者點頭?那個專屬靈魂下的命令是想讓師兄通過我改變蘇夫人的口供,從而避免被我查出當年的事來?”
說完,她便死死的盯着眼前面無表情的僕人。
就在南宮白夜以爲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希拉緩緩的搖了搖頭。
不是這個?
南宮白夜皺了皺柳眉,曲初小最擔心的不就是怕她抓出當年她的罪證嗎?
等等,想讓一個人徹底閉嘴,最好的辦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