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少數名族、滿清貴胄、先朝遺民、女姓委員、京城前交際花兒、媒體人士、業內大亨、文藝界人士、知名評論人,嗯,還有港商的老婆,名頭倒是搞了不少——”範無病笑了笑道,“不夠這些也就是唬一唬普通老百姓而已,用來冒充世家貴族就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了。”
所謂的世家貴族,首要的一個條件就是要夠悠久,所謂三代才能培養出一個貴族,並不是說暴發戶的影響力就不如世家,而是說在人脈方面的關係,需要百年的積澱才能夠把這部分關係給經營好。
就好像現在的範氏投資集團雖然影響力非常大,但是要細細地說起來,這種影響力倒是有一多半兒都是集中在範無病的身上的,由他一手締造起來的商業帝國,即便是老姐範婷或者老哥範康來插手,也很難玩得轉的。
這倒不是說範無病有意識地留了一手兒,對於自己家裡人都有防範之心,實際上是因爲自己手下的這些人都是一時之人傑,換個普通人的話,未必就能夠降服得住他們。
就算是他們對於範氏投資集團有一定的忠誠度,那也是建立在對於範無病的信心的基礎上的,換了別人的話,首先要面對的,就是他們的疑慮,懷疑對方是否真得能夠像範無病一樣把持住整個大局。
但是世家則又有些不同了,就算是家族的生意規模不一定能夠達到範氏投資集團這種規模,但是百年來的積澱和信仰的養成,已經讓世代爲世家服務的那些人們形成了穩定的習慣,即便是世家的某些領導人出現了意外狀況,短時間之內也不會對於整個世家系統的運行構成嚴重的威脅,至少也會給他們留出了足夠的緩衝時間。
而範氏投資集團就不同了,範無病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老爸範亨這個政治局常委和常務副總理的名頭聽起來非常嚇人的話,自己只要消失一個月以上,龐大的商業帝國就會分崩離析了。
這倒不是說自己領到了一羣烏合之衆,而是因爲他們都太精明瞭,一旦發現大樹倒了的話,首先想到的就是爲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所以分裂是在所難免的。
如果說鈕春莉真是所謂的世家貴族的話,範無病還真是會覺得有些不好處理的,畢竟真正的世家最大的資源就是人脈關係,無數個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勢力整合在一起,就會形成一股不容小覷的強大影響力,這是爲政者最爲忌憚的。
可惜的是,現在的這個時代,已經容不下所謂的世家貴族了,尤其是鈕春莉這樣的僞世家貴族子弟,更是不值一提。
雖然說在美國這樣的明煮國家都有一些家族勢力,比如說洛克菲勒家族、肯尼迪家族、小布什家族等等,但是他們的存在主要是以金融資源或者政治資源來整合起來的,遇到麻煩事兒的時候,往往也是各掃門前雪,指望大家兩肋插刀拋灑熱血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們是商業家族或者是政治家族,不是黑手黨之類的家族。
至於在國內,事實上經歷了文化大革命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世家貴族勢力了,就算是以曲阜孔家這樣的延續千年的世家傳承,也遭到了毀滅姓的破壞,就更不用提什麼別的世家了。
總而言之,在中央集權的制度之下,想要保持世家貴族的存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你擁有了那樣的實力,也缺乏那樣的泥土,作爲當政者,首先要提防的就是地方勢力集團的形成,那樣是會影響到中央的權威的。
削平山頭主義,一向就是中央的既定方針,因此就是省部級的一方大員也是幾年一換,就是擔心會形成地方勢力集團,至於說那些以地廳級領導爲主的小型勢力集團,其實說起來根本就不堪一擊,中央只要覺得不順眼,隨便一個行動就可以連根拔起,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範無病跟梓琪隨便聊了聊了這些事情之後,便對她說道,“嘿嘿,少數名族、滿清貴胄、先朝遺民,這些其實都是虛的,朝都滅了,你以爲誰會重視你啊?也就是現在忽然又開始流行辮子戲了,到處都是什麼阿哥、格格的,影視界的希望拉攏一些遺老遺少們裝點門面,以表示自己的拍攝是有歷史依據的而已。至於說女姓委員,政協本來就是一個民間組織,讓他們發表一下意見,提交一下議案,充當一下襬設,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你以爲他們還能翻起什麼浪花兒來啊?媒體人士、業內大亨、文藝界人士、知名評論人,這些更是虛的,我放出一句話來,就能把她給封殺了。嗯,還有港商的老婆,誰都知道港商是最勢利的,今天她失勢了,明天兩人就離婚了。其實,京城前交際花兒的身份纔是她最大的護身符,誰也不清楚當初她牀上那些公子哥兒們現在已經成了何方神聖,如果說知道了她被人打壓,心裡面總還是有點兒不高興的,而我們的企業遍佈各地,明面兒上雖然不至於怎麼樣,但是背地裡給你拖拖後退的事情,他們不是做不出來。”
“這麼說的話,我們惹了個麻煩哦——”聽了範無病的話,梓琪就有些擔心地問道。
梓琪別的沒有聽說過,但是想到鈕春莉在央視的影響力,就不由得有些躊躇了,如果她在其他方面也有這麼深厚的人脈的話,那就比較麻煩了。
“其實也不麻煩,把她給關起來就行了。”範無病倒是自信滿滿地說道。
“關起來?憑什麼?”梓琪有些不解地問道。
“理由很好找的——”範無病說道,“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從他們公司入手,或者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就行了,這種事情其實都不需要我們親自出手,她自己又不是傻子,知道了我的身份的話,敢炸刺兒纔怪呢!”
不過顯然範無病的預料也有出偏差的時候,第一天雖然沒有什麼事情,但是第二天一早,也就是範無病婚禮之前的倒數第二天,法院方面突然給範無病寄來了傳票,讓他在兩天後的上午九點鐘準時出現在中院,就鈕春莉女士被打一事做陳述辯論。
“我靠!這是故意跟我找茬兒啊!”範無病立刻就怒了。
雖然範無病歷來都比較低調,但是偶爾出手一回,基本上都是有其理由的,這一次痛打鈕春莉,也算得上是爲娛樂圈兒和文藝界清除這個害羣之馬了,誰成想法院方面居然有人敢給他下傳票,這不是在挑戰整個範家的尊嚴嗎?!
不過範無病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心道既然鈕春莉想要自己難看,那麼背後就不可能沒有一點兒勢力在支持,儘管這種支持可能是有限度的,但是法院的傳票也不能等閒視之,畢竟這算得上是正式的通告。
儘管這是在自己的婚禮當天到來的聆訊,但是範無病也沒有辦法怪到法院具體辦事人員的頭上,這其中的推手究竟是誰,還是需要慢慢觀察才能夠得出結論的,以範無病的推論而言,對方的身份不會太高了,否則是絕對不可能跟自己爲難的,充其量也就是廳級副廳級幹部,才能夠既影響了法院的工作,又不至於擔心自己的反擊。
在旁人看起來,以範無病的力量,想要爲難一個廳級幹部,卻是有點兒失身份了。
但是有一點就讓範無病感到,對方倒也不是肆意妄爲的,起碼他們沒有給梓琪發傳票,這就足以表示對方並不是瘋狗亂咬人了,至少他們的傳喚也是有根有據。
“那麼,就派一組律師過去應付吧,我哪裡有時間去做這個?”範無病最後決定道。
他倒是不相信對方爲了這件事情,就敢跑到婚禮現場去跟他爲難,那時候可是貴胄雲集各界名流齊至的曰子,隨便拉出來一個客人都能夠把他們嚇得半死。
原則上來講,自己的律師業確實能夠代表自己去聆訊並且答辯,這個是沒有問題的。
只不過,範無病的心裡面還是覺得有些不爽,畢竟作爲被告被聆訊,對於自己而言似乎還是第一次,尤其還是爲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真是有點兒不值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華風網的總編就給範無病打來了電話,“範總,怎麼網上突然出現了很多對您不利的帖子呢?是不是最近惹到了什麼人了?”
“呃?”範無病頓時愣了一下,立刻就想到了鈕春莉的另外一層關係,她還算是半個文藝圈兒的人,莫非是她在發動自己的關係,開始在網絡上面造勢了?
然而,難道他們竟然不知道,國內最大的幾家門戶網站,都是自己的地盤兒嗎?
範無病搖了搖頭,順手打開了自己桌子上的電腦,然後去網上搜索關於自己的最新帖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