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凌然皺眉,支着腮努力搜腸刮肚,思考着有什麼現成的東西可以代替消炎藥,坐以待斃絕對不是她的作風。
等等……,徒戈怰愛用金銀花泡茶喝,她記得徒少爺給她這個家布機關時,曾在後院種了金銀花……而金銀花具有抗菌、消炎、解毒、清熱的功效。
嘴角泛起明朗笑意,她就說嘛,她兩世爲人,從沒做過對不起良心的事,老天不會這麼不開眼的,找了根簡易柺杖,一瘸一跳到後院尋花去。
解毒她不在行,就憑在前世她對醫術的癡迷研究,當個醫生她還是稱職的,利落處理好傷口,便拖着一條瘸腿,像螞蟻搬家一樣,將被褥之類的東西一點點搬到門口,姬沅和怎麼說也救過她很多次,她不能放任他未毒發身亡,卻因她照顧不周,凍死在門口。
替少年清理過傷口,蔚凌然已累得似一攤爛泥,不知怎的,坐在那挨着他,竟不知不覺睡着了……。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驚得幾乎僵直身體!
她、她、她……怎麼會和他一起躺在地上!
她還窩在他臂彎裡,香香甜甜地睡了一晚上?
噢,賣糕的!
她沒有於他吧!
這麼一想,蔚凌然立刻驚坐起來,雙眼從裡到外地瞄,確定自己衣衫雖不整,並沒有做出失禮的事之後,長長鬆了口氣。
尤其當她看見少年仍沉睡不醒,還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這口氣就鬆得分外悠長了。
嘆完氣,回過頭再仔細看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少年,時而皺眉,時而蜷縮身體,四肢偶爾一顫一顫地抽搐,面色還是那種死魚的慘白……,她的心便如漸漸西墜的日光,一寸寸沉下去。
姬沅和中毒時間太長,內力又耗盡,蔚凌然無力解毒,她內力恢復得慢又淺,也沒功力助少年逼毒,單憑她的銀針,根本阻擋不了多少時間,而現在,一晚下來,她大意睡過頭,錯失了再次施針的最佳時機,他體內混合的毒一分分越過生命禁區,逼近心臟……。
蔚凌然垂下眼,細長睫毛在眼瞼處微微顫動,她必須讓自己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想出辦法,在想到辦法救人之前,她必須將他搬到牀上去。
……是了,記得以前有一次,凌風被蜈蚣咬傷,她同時弄傷了手臂,凌風明明中了毒,結果因爲她的血無意滴入凌風口裡,在她還驚惶去找大夫之前,凌風身上的毒就清了。
蔚凌然睜開眼眸,目光閃閃,也許……她的血具有解毒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