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的沉默之後,於蘇又從檔案袋裡抽出一張文件,那是一張衛星掃描過的航拍地形圖,我看了第一眼就知道拍的是什麼地方。
那是羅布泊,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之一,它不僅掩埋着諸多古國的文明,它的形狀,也爲它的神秘塑造了一種神秘的氛圍。
整個羅布泊乾涸之後,顯露出地表的形狀,極其酷似人類一隻耳朵,那種酷似的程度,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只要是人耳具備的輪廓特徵,它都具備,耳郭,耳垂,耳眼,一應俱全。
我之所以一眼就認出那是羅布泊的地形圖,是因爲曾經我在谷歌地圖上看過這張航拍照片,據說這張航拍圖公佈出來之後,曾轟動過全世界。因此羅布泊除了“死亡之海”這個晦澀的名字之外,又多了一個“地球之耳”的雅稱。
接着,於蘇看了鬍子一眼,又拿出一張文件來,那是鬍子那張地圖的比例縮放圖,除了尺寸略小之外,其餘的跟鬍子手裡的那張地圖一模一樣。
鬍子看了,不禁嘖地一聲,表情有些不舒服。
於蘇道:“我們把這張地圖的比例跟航拍圖的數據進行了校對,結果得出了一個驚人的數據,那個鬼手輪廓的鬼城,正好覆蓋在大耳朵的耳眼上面。”說着,把地圖跟航拍圖羅在一起,那張地圖的質地是半透明的,我驚訝的發現,地圖上標註的鬼手模樣的鬼城輪廓,正好跟大耳朵羅布泊的耳朵眼兒重合在了一起。
於蘇就問鬍子:“胡先生,你對風水有研究,把城郭修建在這種地方,有沒有什麼講究呢?”
鬍子嘿地一笑:“這簡單,用手捂住耳朵,那是鬼城的主人怕自己跟老婆說悄悄話被地球他老人家聽見唄。”
於蘇有些無奈道:“這些看來是指不上你了,不過有人會爲我們解答的。”
“誰呀?”我問。於蘇搖頭笑了笑:“見了面你就知道了。”
我看向車外,現在我們正飛馳在城市快車道上,看了一眼路邊的路牌,竟然是往後海方向去的,我想我知道於蘇要去見誰了。
“我們接着討論。”於蘇道:“這座鬼城的輪廓,修建成了鬼手的樣式,而鬼手又象徵着跟長留侯有關係,這是a=b,b=c,a=c的等量代換,也就是說,我們已經確定,長留侯和鬼城之間有某種聯繫,那麼我們所做的調查,就沒有偏離主線。”
我點頭,但是我意識到了有一點不對:“羅布泊是民國後期纔開始乾涸的,在這之前,那裡可是一望無際的鹹水湖,怎麼可能有人把一座城建在湖水之下?而且耳朵眼兒的位置,應該是湖水水位最深的地方。”
鬍子就道:“那有什麼不可能,西遊記裡龍王爺一家子不就住在水底嗎?我不是胡謅啊,這羅布泊依傍崑崙山龍脈,羅布泊耳朵眼兒是可遇不可求的風水寶穴,不過在湖底建城確實離譜,但如果是沉船墓可就得另說了。”
於蘇有些贊同地點點頭:“胡先生說得很有道理,不過那不是沉船墓,而確實是一座城。最近有權威的地質學家發表了一片論文,說羅布泊很有可能是個遊離湖,往返週期一次接近五千年。也就是說,羅布泊在一定時期內,一定向北或向南移動了,移動後的羅布泊露出了大耳朵,有人發現了耳朵眼兒這樣的風水寶穴,在上面建造了一座城市,但是當羅布泊再次迴歸的時候,這座城市肯定就會被淹沒於水下了。”
鬍子附和道:“這就好比亞特蘭蒂斯。”
於蘇點頭:“不錯,你還別說,這兩個地方確實有一些相似點。”說着,於蘇一蹙眉:“我們從玉簡上解讀出一句話,應該是一個預言,上面說,如果五千年後,我們還是我們,他卻已經不是他了。”
鬍子嘖地一聲:“你可別告訴我這句話是釋迦牟尼寫的,什麼我的他的?你們翻譯玉簡的那些人都是和尚嗎?”
於蘇搖頭:“這聽上去確實有些像禪語,不過我們按照現在最流行的幾種預言翻譯出來,這句話就是這麼讀的,而且幾種語言翻譯出來的結果,驚人的相似!”
我疑惑地看着於蘇,想知道她是不是爲了迷惑我們才拋出這樣一句啞謎,但是很快我就發現不是,我的好奇心早就被二叔他們給調動起來了,於蘇沒必要再畫蛇添足,也就是說,她們真的從玉簡上翻譯出了這樣一句話。五千年後......我突然吸了口氣,羅布泊遊離的往返週期是五千年,也就是說,在鬼城被淹沒後,五千年後羅布泊移走,鬼城會再次重見天日,那麼五千年後,如果我們還是我們,他卻已經不是他了,這句話代表着什麼呢?我隱隱覺得,這句話不是什麼禪語,而是一句警告!
說話間,車子終於停了,我看向窗外,一棟傍山而建的豪宅出現在了眼前,看到豪宅大門上的“楊府”二字,我心裡一樂,於蘇果然是來找楊老的。
但是隨即我就發現,院子裡似乎有些不對勁,第一次來的時候,院子裡滿是綠園春色,如今卻滿地落葉,好像荒廢了很久的樣子,再一看大門,我更有些驚訝,大門上,竟然貼着封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