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坑的時候場面過於混亂,光顧着逃命了,誰還有心思放點血做那種實驗,我可沒有爲科學獻身的偉大精神。不過當時小刀跟化屍蠱發生過一場廝殺,鳳凰也損失了很多毒蛇,我跟小刀的血是一樣的,如果化屍蠱真的怕這種血液的話,小刀當時就不用那麼大費周章了,很顯然,這種血對化屍蠱不起作用。
“水。”我靈光一閃:“化屍蠱怕水,咱們只要別靠近河灘,應該沒問題。”
頂針兒就搖頭:“沒用,它們會爬到上面去襲擊咱們。”說着,指了指上面。
我擡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離我們三米多高的洞頂,已經有很多化屍蠱爬上去了,它們那獨有的顏色跟五彩斑斕的剛毛,就像從岩石上生出來一樣,讓人胃裡着實不舒服。
“我操,海陸空都湊齊了。”鬍子咔嚓一下給***上了彈:“他孃的,先轟他一炮。”說着,對準頭頂斜上方的幾條手臂長短的大蟲子就是一槍,轟然巨響,石屑紛飛,被彈砂擊中的化屍蠱瞬間被打成碎片,伴着石塊噼裡啪啦地落進水裡,其餘的化屍蠱被巨響驚動,紛紛炸起五顏六色的剛毛,就像眼鏡蛇在警告人類時張開脖子一樣,煞是奇觀。
“去你媽的,嚇唬誰呢?”鬍子說罷,衝着白骨叢也打了一槍,散彈直接把一大片白骨掀出去好幾米,十幾只化屍蠱被打爆,惡臭的漿液濺得到處都是。
顯然化屍蠱霸道了是幾千年,從來沒見過這種具有威懾力的火器,紛紛仰着頭往後倒退。
鬍子哈哈一聲:“他孃的在天坑時要是有***,老子不至於那麼狼狽。”
話音剛落,就看一大堆白骨突然鼓了起來,好像那下面有東西要出來一樣。
緊接着嘩啦一聲,白骨被掀開,一個巨大的黑影從下面站了起來,起碼有一人高。
鬍子的笑臉一下子僵住了:“我靠,什麼玩意兒?”
一瞬間,四支手電光全部集中到了那個黑影身上,幾乎是在同時,包括我在內四個人全部發出一聲低呼。
那是一條無比碩大的化屍蠱,立起來的前身有人那麼高,頭上的剛毛如同鐵絲一樣筆直地炸開,露出裡面猙獰而醜陋的臉,身體猶如一條巨大的蜈蚣,所有的腿和觸鬚有節奏地上下襬動,讓人汗毛直立。
鬍子擡起槍口還要開槍,頂針兒忙按住他的手道:“別胡來了,那是蠱王,它死了會引起化屍蠱的瘋狂報復,那時我們在水中的優勢瞬間就會被瓦解掉。”
沒錯,屍蠶跟黃皮子都是報復性很強的生物,這化屍蠱這麼兇,想來也不會例外。動物界裡,很多東西跟人都不一樣,人類在發動戰爭時,如果領導者被敵人幹掉,可能會導致整個組織的潰散,但是大多數動物種族則恰恰相反,如果有人襲擊了它們的首領,恐怕會引起它們瘋狂的反擊,現在想想,在化屍蠱面前,檮杌是多麼的可愛。
對於蠱王,我在天坑時只是聽說,今天還是頭一次見,太他媽嚇人了,想不到它竟然可以長到這種地步。看來在天坑裡那些日本人只是被蠱王的幼蟲給咬了,不然就憑這傢伙的體型,恐怕那幾個人還不夠它塞牙縫的。
“走。”頂針兒輕聲道:“慢慢前進,繞過它們,現在咱們在水裡,它們還有些忌憚。”
鬍子也不敢叫囂了,畢竟這麼大號的化屍蠱的威懾力實在太大,我們四個紛紛屏住呼吸,慢慢趟着水繼續前進。
巨大的化屍蠱好奇地歪着頭看着我們,觸角飛快地抖動,所有的化屍蠱都立着腦袋,似乎沒有蠱王的命令,它們也不敢貿然發起攻擊。
我們淌水的動靜引出了無數的化屍蠱從白骨中鑽了出來,一個個都炸開了頭上的剛毛,做出警告和攻擊的姿勢。那種場景給人的感覺無比詭異,所有的化屍蠱就像從白骨堆里長出來的某種帶毛的奇怪植物一樣,再形象點說,那種場景就像一塊被放大了一千倍的,長滿青黴素的饅頭。
索性我們的妥協並沒有引起蠱王和化屍蠱們的下一步動作,眼看着我們離蠱王越來越遠,四個人終於放鬆了一下緊繃的神經。
我剛要吐出一口長氣,可就在這時,河道上游突然傳來一陣嘶吼的水聲,聲音在岩石上激撞,震耳欲聾。
頂針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壞了,泄洪了!”話音未落,就聽那蠱王發出一陣呼啦啦的聲響,一陣風般卷着水花向我們狂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