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上人正在修煉,神識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怨恨之氣,這股氣息,十分的純粹,彷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他只是很奇怪,神識隨便一掃,便明白了情況。看到此情況,他頓時大怒。神識破體而出,衝上天空,同時怒吼了一句。以他的修爲,引動天地元氣,簡直無法想象。那怒氣雖然是剎那間而發,但威勢已引的靈氣變動,真正如神動法隨一般。
他伸手一招布衣的小身體,神識同時向下方肆無忌憚的掃射開來。
布衣的身體一飛上來,他就感覺到不妙,看着這個弟子受到如此傷害,他的怒氣已然化作了實質火焰,鬍子都翹了起來。
布衣此時已經失去了意識,憑藉一股毅力,已然掙扎着向前走去,被天雷上人神念一掃,捲上天來,這一折騰,頓時昏迷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個時候,天空中,同時升起了數道人影,紛紛神念掃向了這邊,這些人也是感覺到天雷上人剛纔無匹的神念,這才感覺到有事情發生了,而且還是大事,否則,以陸濤的脾氣,不會發這麼大的火。
不過,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他發如此大的火,如此的肆無忌憚。
當他們飛上天來神念一掃,頓時個個面如土色。這些神念彼此一交流,幾十道身影會和一處,向天雷上人靠攏,爲首的,赫然是明道子掌門。在他身後,明心子,明博子一干長老人物,聚集在一起,神情複雜。
看到他們過來,天雷上人的怒氣不僅沒有滅,反而更加壯烈起來,用手指着明心子,顫抖的道,“明心子,看你做的好事!”這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如同天雷一般,聲聲炸響,震得四周空間都顫抖不休,聲震四野。
被這道雷霆聲音一激,在下方的道觀中,頓時生起了一片煙嵐,幻滅不定,將整個道觀包裹在其中,顯然,是觀中的某種防禦陣法。這座陣法不僅保護了整個道觀,同時也隔絕了道觀中弟子和天空中元氣之間的聯繫,同時也阻止了天空上方對道觀的一切視線,讓人莫不清楚裡面的情況,以便大家應對。這陣法本來乃是道觀來了大敵,不能抵禦的時候,才能開啓,此刻被天雷上人一聲巨吼引發了出來,由此可見,這位號稱最天才的真人的修爲是多麼的強大。
於此同時,在下方的道觀中,衆人紛紛驚慌失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擡頭望向天空。那煙嵐不阻擋觀中人的目光,天空的景象一覽無遺。
無數的弟子,震驚的站在外面,看向天空。
“陸長老發怒了,看,正在和幾位長老對峙,天哪,我們道觀居然有這麼多修爲高強的長老,平時都沒有見過呀!”
“是啊,你看你看,還有幾個長老不在裡面!”
“你個笨蛋,有兩個長老負責藏經閣,還有負責藏寶閣,怎麼可能全都上去,不然亂了套了!”
“不知道陸長老爲何發怒!”
“陸長老不愧爲天才之名,這麼年輕,居然如此強勢,以後,一定要以陸長老爲榜樣!”
“那不是那個醜八怪麼,怎麼在上邊……”
……
不論下面多少人說話,布衣都聽不到,甚至,掌門也聽不到,這次的事情,在衆人看來,確實不好收場。
被天雷上人點名,明心子老臉有些掛不住,再怎麼說,他也是一代弟子,是陸長老的長輩,同時監管全觀的刑罰,此刻,被人指着罵,心中十分的不舒服,不過,這種不舒服,再看到布衣身上的傷勢就被他強行壓制了下來,這樣的傷勢,再沒有人護持的情況下,已然傷到了根基。
修道人的根基,不在於丹田真氣的大小,不在於精神實質,而是在於修道人的肉體,布衣身上的傷勢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血流的太多了,已然傷了骨髓,血氣虧損,有損根基。顯然,是剛纔鞭刑之後,沒有人護持肉身所造成的。如此傷勢,要是放到一般人,早就昏迷了事。布衣在剛纔天雷上人動手的時候,才昏迷,可見此子的意志有多麼的堅定。
天雷上人那管的了那麼多,這個弟子,雖然是在不經意間就收到了手中,但是,最近一年來,他都看在眼裡,心中是越來越喜歡,嘴上不說,心中不知道有多得意,尤其是昨天晚上,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弟子的悟性有多麼的好,已經初步明白了世界的本質。這個年紀,就能理解世界的本質,那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若不是這個弟子生活歷練不夠,心境不夠豁達,意志還欠缺,他都想直接傳授五行真訣,跳過前面這個步驟。這下,全部被這幫混蛋毀了,這樣的傷勢,沒有半年的修養,根本不能恢復根基。他怎麼能不怒。
“明心子,到了這個時候,你倒是放個屁出來,否則,休怪老道我滅了你的刑律堂!”天雷上人頭髮根根豎起,活像傳說中的雷公。
“陸長老息怒,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你毀了刑律堂也起不多大作用,現在還是看看,怎麼樣才能恢復這個小子損失的精血再說吧!”明道子一言不發,在他的身後,一位長髮白鬚的長老出言說到。
“莫長老說的有理,陸小子,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弟子吧!”
……
天雷長老冷哼一聲,本來護住布衣的手上,一團紫色的光團越發的明亮了,“本道的弟子,用不着各位操心,本道只想問明心子,你是幹什麼吃的,刑罰刑罰,非的讓本道的弟子根基損毀,才肯罷休麼,若不是本道剛纔神念巡視,恐怕,老道這一脈傳承就要就此斷絕了吧!”
“陸長老嚴重了……"幾位長老在旁邊說清。
明道子和明心子一言不發。
這件事情,實在是沒有辦法說,事情很清楚,剛纔衆人的神念一掃中,觀中各類狀況盡收心中,事情早已明瞭,根本不用查,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情。更別說這些人中,盡是走到最後一步的高人,隨便拿出一門推演的法門,這件事情也八九不離十。
但是事情就出在這個上面,弟子們做的過了,刑律堂也處罰的過了,牽扯的人不少,但是,真正的責任人並不在這些人身上。
衆人都知道,刑律堂一向霸道,這是上面傳下來的傳統,自明心子長老往下,沒有一個說不霸道的,處罰誰,幾乎說定下就定下,而且還是按照規章辦事。布衣乃是第四代弟子,按說,傷人,只需挨200次鞭子,一般人還承受的住,出來也能走路,頂多休養個幾天,但是他的師傅確實長老級別,平白翻了一倍,這就惹出了大禍,本來只是爲了約束長老們的門下,這下,卻成了布衣的催命符。
憋了半天,明心子才黑着臉,忍着痛道:“此事,是貧道的不對,貧道願意拿出千香丸作爲補償,十粒,同時回去制定新的刑罰,那幾個人,貧道自會處理!”
聽到千香丸,衆人心中莫不吸了一口氣。這個東西拿出來,即便是天雷上人,也說不了什麼。
千香丸,是一種療傷聖藥,只要人尚有一息,便能救活。這不是他的最大功效,而是這個藥丸,最善補人精元,充實根基,壯大神魂,即便是在整個修煉界,也找不幾粒,這次一下拿出十粒來,可見,明心子心中有多麼的疼。這次,他是出大血了。
明道子聽到此,皺了皺眉頭,隨即嘆了口氣,道,“給五粒吧,貧道另外補償五行神鐵五斤。五粒,對於小布衣眼前的傷勢已然足矣,千香丸,太過貴重!貧道願意拿五行神鐵頂上,貧道知道,陸濤你已經盯了這塊東西好久了!”
“這孩子得悟性,確實千年難得一見,莫要讓此次事件,讓他對我們產生了什麼想法,那就得不償失了,我們壽山道觀,不可虧欠任何一人!”
其實明道子這個時候也在心疼,五行神鐵,在這一界,幾乎絕跡了,蓋因他的形成條件太過苛刻,非五行之地不可蘊藏,這樣的地方,十分少見,比幽冥草還要珍貴萬分。若非看到事情鬧大了,天雷長老大發雷霆,爲了平息這個事件,他這纔不得不忍痛割愛,他知道,若不是花大代價,以陸濤的脾氣,真能惹出事端來,到時候更加不好收場,心中之一思量,便定下了這個決定,同時,對明心子管轄下的刑律堂有了些芥蒂。
不論哪個宗門,刑罰都不是爲了真正處罰弟子,而是爲了磨礪他們,若是那種刑罰會讓自己門下的弟子根基受損,或者受到不可彌補的傷害,那麼這個門派也就快要到頭了。這次事件,也是給他們提了個醒。
天雷長老的五行法力十分神妙,論恢復能力,雖然不如真正修煉恢復系列法門的人相比,但也比平常之人好長許多,這麼會功夫,布衣身上的傷已經控制住,不在流血,而且,部分傷口也已經慢慢癒合。這個傷口不是刀傷,也不是什麼重大傷害,恢復的自然很快。只是布衣的臉色看上去一片慘白,十分的虛弱。這是血流的太多造成的。
PS:悲劇,遲了了一個小時半,但是,數量上去了,大家原諒下,剛纔確實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