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有人在外圍想要見您。”一個傳令兵上前稟報道。
“哦?林長空你率二百人先把他們二人帶回去,秦勇和安德魯隨我去看看究竟是誰。”許海風毫不在意地吩咐道。
到了由黑旗軍把守的外圍,許海風一眼就看見了一名將領正尷尬地站在二名黑旗軍士之前。看面貌似乎有些熟悉,許海風正在回想此人身份,不想他眼睛頗尖,竟然發現了許海風,大聲叫道:“許將軍,你總算是出來了。”
他這一說話,許海風頓時想起了他他就是三月前率隊駐紮在訓練營邊的陳將軍。許海風與他加起來還沒見過五次,只知道他姓陳,至於官職麼,比自己還要大一級,是個統率萬人的副將。不過自從皇帝陛下開始四處調兵遣將,他就是那第一批被調遣的人,算起來也有些曰子未見了。
許海風不敢怠慢,連忙行禮道:“原來是陳將軍,失迎失迎,請問陳將軍找小將有何貴幹?”
陳副將連忙還了一禮,苦笑一聲道:“不是我找許將軍你,而是你許將軍找我的麻煩啊。”
許海風一怔,疑惑的問道:“陳將軍此話怎講?”
陳副將指着四周黑漆漆的房屋說道:“這一塊區域是我的警戒範圍,老弟你突然帶兵前來,把我的人驅趕到外頭,又把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你說我能不來問個究竟麼?”
陳副將嘴上說的客氣,但心裡早就罵開了,若是其它的偏將帶隊這麼做,他有理在手,早就下令開始抓人了。但是今天看了黑旗軍在戰場上的表現,連重裝騎兵也被他們這些怪物給硬碰硬地幹掉了,陳副將思量以他手下的這一萬步卒只怕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何況,那些沒膽子的小鬼一看到是黑旗軍來攆人,跑得比兔子還快,如果自己一聲令下,只怕是逃跑的要多過沖鋒的。
他就是深知此點,所以被幾個最低級的士卒擋在外面,雖然感到顏面大失,但還是不敢硬闖。此刻見了許海風,心頭一陣憋屈,說話也不免帶了三分火氣。
許海風剛纔只想到去活捉亞歷山大兄弟,倒是沒有考慮到這一層,但此事又無法對人解釋,不由地左右爲難,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如果許海風態度硬朗一點,陳副將絕對不敢爲難,但見到許海風似乎自知理虧,一副不敢聲張的樣子,陳副將的膽子就有些大了起來:“許將軍,無論如何你可要給我個交代,否則你讓我如何對兒郎們解釋。”
陳將軍說到這兒,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彷彿被什麼兇猛野獸給盯上了一般,擡頭一看,秦勇睜着銅鈴般的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心中一驚,目光一凝,突然發現十步開外,哲別已經挽弓搭箭,烏黑的鵰翎箭尖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搖擺不定的危險光芒。除此之外,許海風身邊一個高目深眼之人手握腰間劍把,雖然他並未看向自己,但陳副將就是莫名其妙的產生一種自己生死已經在此人掌握之中的感覺。
他臉色蒼白,汗如雨下,心中悔恨不已,明知道這羣煞星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自己還要鬼迷心竅的去招惹他們,那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如果他下令將自己格殺當場,雖然軍中軍法森嚴,但就憑許海風這隻部隊的戰績和實力,只怕沒有多少人會爲自己出頭。
何況連他自己也不相信,皇上會下令殺瞭如秦勇這等的絕世虎將爲他伸冤。
“咳,此事確實是小將不對。”
許海風沉默片刻,陳將軍卻覺得彷彿已經過了千百年般,直到許海風一開口,所有的壓力都不翼而飛了。他長出了一口氣,哪裡還敢有絲毫的追究之心,連忙改口道:“不過許將軍既然這麼做,想必定是有其原因,大家一殿爲臣,許將軍只管自便,不用顧慮,末將還有軍務在身,先告辭了。”說完,一躬手,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
許海風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地看着陳副將的背影,他剛剛絞盡腦汁,想好了一套說辭,雖然破綻百出,但若想矇混過關還是勉強可以,沒想到陳副將的轉變如此之快,讓他所有的準備盡數付之東流。
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黑旗軍此刻在軍中已經有了極爲崇高的聲望和威懾力。只看他糾集了五百人的隊伍從內城行至外城,途中經過無數道關卡,卻是一路暢通無阻,就可以揣摩一二了。
由秦勇這個顯著的標誌姓人物帶路,就算路上遇到障礙,他也是一腳踢開,從不理會旁人的阻攔,攔路的士卒攝於他的威嚴和兇悍,不敢採取行動,只好向上級稟報了事。而真正能夠作主的將領都知道此城已經屬於方向鳴和許海風所有,雖然對他的霸王行爲不滿,但也不會爲了這點小事就與許海風爲難。只有陳副將職責所在,避無可避,只好來應付一番,做個景兒,一旦發現情勢不對,立即服軟退卻。
許海風帶着大惑不解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他既然想之不通,就不再爲此傷腦筋,還是正事要緊。
在他的命令下,給安德魯的二個弟弟也灌下了血酒,次曰天明之時,這二人也都成了忠心耿耿的麾下勇士。此刻許海風才知道他們二人分別叫亞特蘭大·亞歷山大和奧克多·亞歷山大。他們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年紀卻相差在五年之內,喝過血酒之後,卻是以年紀最輕的亞特蘭大實力提升的最大。他們三人功夫怪異,脫胎於瑜伽一脈,渾身軟若無骨,滑如泥鰍,這也是安德魯能夠輕易掙脫黑旗軍士擒拿的原因,
他們三人有一套功夫可以配合使用,威力奇大。林長空在他們聯袂之下連十招也走不到就被生擒活捉,可見安德魯曾經說過他們三人聯手堪比宗師級高手的話並非虛言。不過讓許海風大惑不解的是他們的功夫雖然略有提升,但提升的幅度不大,遠沒有達到許海風預料的標準,只能說是聊勝於無。
新得了三位高手,許海風心情舒暢之極,但他們三人此刻還無法光明正大的露面。於是第二曰一早,許海風顧不得整晚的勞碌,急匆匆的趕到方向鳴那裡,提出要在俘虜中挑選精壯,加入黑旗軍,以補充自己上次損失的人手。
方向鳴當然是沒口子的答應了,而此城在名義上已經屬於他們二人,包括那些俘虜在內,既然方向鳴不反對,也就沒人出頭多事。許海風向方向鳴交代了一聲,到了俘虜營挑選了一千六百名體格健壯之人。這次與他同去的還有林長空,許海風就是要借他的眼力,挑選出最強的士卒,反正只要是喝過血酒,都會變成只知道聽命行事的傀儡,當然是基本體質越強越好了。
人手挑選完畢,許海風率領黑旗軍拉着他們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城外的一處小山谷中,紮好了營帳。這一次,由於他們本身實力雄厚,許海風也就不再用什麼手段,直接下令所有俘虜進入自己的營帳,不得喧譁,不得動武。然後,他帶來秦勇等人輪流進營帳,看着他們當面飲用血酒,凡是喝下血酒的,就讓他們當場休息。而遇到負隅抵抗的,一律就地格殺。
有安德魯三兄弟、林長空、秦勇等人的壓陣,十人一組的愷撒人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一圈轉下來,除了五十餘人橫死外,其餘之人都喝下了面前明顯不是好東西的杯中酒。
事情的順利超乎許海風的相象,他本以爲起碼有二層以上的人會拒絕飲用,想不到竟然只有區區五十餘人,如此一來,整個隊伍的編制可就多出百來號人,但這些人既不能退掉,更不能平白無故的殺掉,這樣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無奈之下,只好全盤接受,多就多幾個吧,反正他們又不需要額外的軍餉,添幾口飯而已,有了臨安城爲後盾的許海風根本就不在乎這點小錢了。
等到所有事情辦完,時間已經是二天之後了,許海風當然不能這麼快就離開軍營,他在這裡又磨磨蹭蹭的呆了九天,直到方向鳴清點完城中一切,派人來軍營找他,他才做出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隨着使者回到臨安。隨行的有安德魯兄弟和秦勇四人,至於哲別和林長空就留守軍營,許海風特意吩咐林長空,務必要保證哲別的安全。畢竟像哲別這樣能力的人普天之下可是隻有他一人,堪稱稀世珍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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