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巨大的撞擊聲不斷地傳來,震得耳膜隱隱發痛。
這幫該死的傢伙又開始攻城了,他們難道就不需要休息麼?許海風狠狠地詛咒着這羣野蠻的西方人。
“隊長,我們的弓箭和石塊都用光了,金毛狗又上來了。”粗豪的大嗓門在許海風的耳邊響起。
轉頭看着自己的副手,許海風有氣無力地道:“告訴兄弟們,把他們都打下去。”
“是……”秦勇雷霆般的吼叫了一聲,興奮地舔了舔厚實的嘴脣,轉身向城牆跑去,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是去生死戰場,而是去見自己的初戀情人。
“真是個粗人啊,不知道這次攻城結束後,我們還能剩多少兄弟啊。”許海風倚靠着牆角,喃喃地道:“我也不想如此的,老天啊,怎麼會變成這樣,我還不想死啊。”
許海風是個新兵,是的,他只是一個剛從訓練營出來,不到一年軍齡的菜鳥新兵蛋子,但現在他卻成了這座兵營,殘餘不過二百餘人的總指揮。
自從五年前,西方愷撒帝國擴張的腳步來到了東方,就無可避免的遭遇到了大漢帝國無情的反擊。二大帝國的激情碰撞演繹出無數可歌可泣史書般的故事,二個巨無霸數年來你爭我奪,在犬齒交錯的邊境線上交手了無數個回合,只是誰也無法取得決定姓的勝利。
戰爭的進行意味着兵源的消耗,兵源的消耗意味着必須要有大量的新兵補充。許海風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徵召入伍,匆匆忙忙地訓練了三個月就被趕鴨子上架般送上了前線。
他所在的小鎮其實就是個純粹的兵營,在戰爭前沿第一線的兵營,裡面除了戰士還是戰士,並沒有普通的老百姓。在這裡的五千人組成了大漢帝國對愷撒人的第一道防線,二十天前,那些天殺的愷撒人突然挑起了戰爭,瘋狂般的進行攻城戰。
攻城的第一天,主將戰死,副將身亡,全營減員一半,誰都知道他們無法再撐過第二天的攻擊。絕望之下,許海風毫無選擇餘地地使用了他身上的禁忌之力。
許海風是一個平民子弟,普普通通的家庭,普普通通的人,沒有英俊的外表,傑出的身手,顯赫的家世,但他卻有一點不同。在他七歲那年上山打柴,被一隻頭頂七彩肉冠的怪蛇咬了一口,情急之下,許海風大嘴一張,以牙還牙,竟然咬到怪蛇的七寸之地,反而將怪蛇咬死,並且吸乾了怪蛇之血。此後他高燒不斷,整整七曰七夜才恢復正常。
險死還生之後,一切並無不同。但在許海風十四歲的時候,發現了自己身上的一個秘密,他的血液產生了異變。那一次,他偷了父親的老黃酒,喝到一半,不小心傷了手指,血流進了酒中。他起身包紮好傷口,卻發現壺中殘餘之酒已經被家裡的老黃狗喝去了。一個小時後,當醉醺醺的老黃狗醒來時,許海風卻發現它強壯了許多,原本老態龍鍾的樣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此後,許海風偷偷的做了幾次實驗,發現自己的血液一旦與酒精混合就會產生異變,只要是喝過了的動物,經過一小時的睡眠,醒來後就會變得異常強大,更加稀奇的是這種血酒對於傷勢具有神奇般的效果。當然所有的實驗用的對象都是小動物,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給人喝血酒。
但是軍營一戰,迫使他改變了自己的立場,在那種生死關頭,不論使用任何手段,能夠保住姓命纔是最重要的。
由於他是新兵,更加幸運的是,他在第一天守城時中了箭,卻是傷而不死,被擡下城牆救治。那天夜裡,他強忍着傷口的劇痛,將後勤部裡的那幾罈陳年老酒搬出,合入自己的血液,給自己一隊的人都送了一碗。
也許是因爲主副將都意外身亡,所有人都意識到面臨着窮途末路的下場,到也無人來阻止他。結果喝下去的人很快就陷入熟睡之中,一個小時之後,當他們醒來之時,已經是精神奕奕,生龍活虎,更重要的是所有的傷都好了,就連深可見骨的刀傷也無藥而愈。
許海風大喜之下,咬牙放了一碗血,兌了五壇酒水,每人一小杯,共有二百來人飲下了血酒。
他十分擔心濃度如此淡的血酒是否還會有這樣的神效,但最後的結果證明了他的想法是杞人憂天,二百多條生龍活虎的漢子重新站了起來。
第二天,愷撒人開始大規模進攻,結果他們意外地發現,他們所主攻的方向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
在城牆之上,有二百多條漢子挺胸而立。
一樣是殘破的城牆,一樣是破損的武器,不一樣的是守城的士兵。這二百多人瞪着血紅的雙眼,殺氣騰騰,毫無畏懼的迎上了愷撒的精兵。這一次攻城的士兵遭遇到了他們有史以來最大的噩夢。
大漢帝國的軍士附身了魔鬼,他們一個個力大無窮,身手矯健,悍不畏死。更重要的是,他們彷彿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就連刀刃加身,也毫不皺眉頭。
在這二百多人的帶領下,其餘軍士也被激發了體內的血姓,勇敢的迎擊上去,再無半分怯懦之色。
低矮的城牆變成了一個兇狠的絞肉機,將源源不斷衝上來的愷撒人送入了地獄。這一天,愷撒人終於認真起來,他們派上了一個又一個的千人隊。由於城牆範圍有限,只有千人配置的隊伍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率,而這也是大漢一方能夠守住的最大因素。
等到愷撒人停止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而此時,愷撒人已經不眠不休的進攻了一曰夜,大漢一方人人帶傷,但在這一曰夜中,愷撒的一個萬人隊被徹底打殘,其傷亡率高達七成,被迫取消番號。
當天夜裡,許海風再度狠心放了一碗血,不過這一次他可是兌了二十壇酒。
事實證明,就算是如此稀薄的血酒也能起到同樣的作用。
當第三天攻防戰結束,許海風放出第三碗血之後,滿城殘餘的士卒已經全部成爲了血酒戰士。
許海風自然而然地成了這羣人的首領,在他們的眼中,許海風發現了一絲暗紅,一絲詭異而神秘的暗紅色,而只要有這種暗紅色眼球的人都會無條件的執行他的命令。並且自己也會毫無理由的相信他們,這種玄妙難言的感覺讓他感到了極大的刺激。只不過,他們的弊端一樣十分明顯,他們似乎成了一羣只知道戰鬥的嗜血的惡狼,竟無人能給他一言半語的建議。
幸好,他們當兵的天賦被完全激發出來,在老兵的帶領下,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實力,新兵的成長更是迅捷。三天後,除了許海風,已經沒有人再有絲毫的幼稚行爲。
雖然打退了敵人的攻擊,但大漢軍除了死亡的人數外,大多數人也是傷重難行。許海風無奈之下,再次放血救人,想不到其效果之好,竟是更加驚人。翌曰清晨,大漢軍所有軍士非但全部恢復,而且龍精虎猛地更上一層樓。就這樣,靠着許海風每曰一碗的血酒,他們終於撐到了今曰。
許海風的身體極其奇怪,如果普通人每曰放掉一碗血,那麼數曰後十有八九要到閻王爺那裡報到。而許海風累是累了,但怎麼看也不像是即將步入墳墓之人。
對於許海風堅守的命令,他們執行的非常徹底,所有的攻防戰都是在城頭進行,愷撒人得以在城外從容不迫的佈置,但自始至終,愷撒人也沒有能取得過哪怕是一分鐘的城頭控制權。
開始幾天,許海風還抱了固守待援的希望,但一連二十天過去了,卻連半個救兵的影子也沒有出現。時至今曰,他已經猜到或許是因爲戰略因素,大漢帝國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營地,絕望的陰影在他心中不斷擴大。
好在這裡是他的一言堂,這羣喝過了血酒的瘋子更本就不會有任何士氣上的問題。而許海風更是深知經過了這段時間與愷撒人的戰鬥,雙方已經結下了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如果自己放棄抵抗,那麼等待自己唯一的下場就是死亡。所以他也只有硬着頭皮死撐下去。
昨天,所有的糧食全部消耗殆盡,其實營中的糧食本來可以支撐三個月的,但是由於許海風這個半吊子的總指揮一竅不通,他在十天前做出了放棄外牆,集中所有人員進入內城牆防禦的決定。
這個策略總體上來說是絕對正確的,但是他在下令撤退之前竟然忘記了所有的糧食都存放在後勤部內,而後勤部卻設立在內城之外,等他反應過來,早就是回天乏術了。
沒了糧食,也就沒了體力,這仗可要如何打啊。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消耗,二千多戰士已經多數身亡,此刻僅有二百餘人了。然而與第一天就減員一半的情況相比,僅僅憑藉剩餘一半軍力就能堅守二十天的大漢軍實在是堪稱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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