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雨面帶苦笑,將手擡到了少昊面前,“好啊!月神魔主大人,有勞拉我起來吧!”
少昊怔了怔,看着她笑着搖了搖頭,“唉!你這小壞蛋,你可還曾記得當年在這湖邊的事情?”
星雨臉色微微一變,笑容漸漸僵在了臉上。看着月光下波光淋漓的湖面,她坐起身來,靜靜地看着,漸漸閉上了雙眼,雙手緩緩向着身旁展開,催動起體內的真元倒吸着四周充沛的靈力。
此時的她只覺經脈中一片清明,濁氣不斷地向下沉去,清新之感在經脈之中順勢遊走。內觀中,被損的心脈此時早已不再滴血,新生的嫩紅血脈正慢慢替換着原先的被損的血管。
少昊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嘴角露出一絲淡淡地輕笑。悄悄走到她的身後,盤膝而坐,雙掌閃靈光閃爍,順着她背上的督脈慢慢移走。
星雨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將從背後而來的靈氣與四周吸入的靈力匯在了一起,存入了內丹之中。忽然她感覺到了什麼,眉頭輕蹙,原來那神嬰此時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星雨!”她竟然開口了,那聲音果然與那日在湖底聽到的應龍星雨聲音一樣。只不過此時感覺來得更近、更親切一些罷了。
“你是在叫我嗎?”她試着回答,心頭的喜悅使得她不住地想要微笑。
她默默點了點頭,卻顯得有些擔憂,“他還是復活了是嗎?”
她忽然一怔,臉上笑容漸漸退去,“嗯!可是我盡力了……”
“不必多言,我明白你的心!”她依然淡漠,靜得就如那湖水一般,“一切皆是命,命運天註定!你也不必內疚,一切都是定數,就算內疚也於事無補!”
她默默垂着頭,臉上卻再將閃過了一絲幸福。然而就算那樣輕,卻依舊沒能逃過她的雙眼,“怎麼?你對他動心了?”
“不!沒有!”她急忙辯解着:“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呵呵!”她依舊淡然,“若是他不是魔主,的確也是個好男人。若是他真的能夠願意爲你放棄一統三界,放棄對月神族的干涉,那也未必不是好事!”
“什麼?”她怔了下,臉上泛起了一片紅雲,“你這是讓我做紅顏禍水嗎?”
神嬰笑了,“若是能爲蒼生而犧牲,做個禍水又何妨?”
“有沒搞錯,我可是爲了正義而戰的警察哦!”她一臉莊嚴。
她擡起手來擋在了嘴前,“但我就不相信你不愛他!”
“……”她如泄了氣的皮球,“我承認,他的確很有味道!”
“呵呵!那你就繼續迷惑他吧!最好讓他再也不想回暗城去,只要他失去了族人,也就再不會有浩劫了!”她淡然地說着,就像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似的。
“哇!就算你說我不是警察,可怎麼說我也還是點蒼的劍仙呢!劍仙!你懂不懂?你要我那樣做,那不是和當年的妲己、妹喜一樣嗎?靠!我纔不要呢!”她輕蔑地瞅了她一眼,心卻狂跳不已。
“你怎會如此想呢?你難道忘記了你的使命了嗎?自古有傳,麒麟少主爲世間魔星,得魔星者得三界。其實並非如此,因爲麒麟本爲一種很特殊的生命,當其成年之後,便會在天地間尋找自己的主人。而能夠擁有它的人,也定是三界之翹楚,所以纔會有如此謬傳。”
“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早就已經擺脫麒麟少主的命運了,不是嗎?”她笑了笑,爲早已擺脫那樣的命運,而感到慶幸。
“誰說與你無關?萬事皆由你而起,你便有責任去終結它!”她皺起了眉頭,稚嫩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與其年紀不符的滄桑感。“當年麒麟少主已過笄年,自小與父親南征北戰她卻自識甚高,甚至連天帝有時都不放在眼裡。然而當她第一眼見到少君時,卻顯出了難以言明的情懷。天帝見此,心生猜忌,藉以慶功爲名,在少君酒中下蠱,使得少君性情大亂,當夜便潛入了麒麟少主的閨房。可誰知麒麟少主卻早已心繫與他,讓帝俊那卑劣的一石二鳥之計劃爲了泡影。誰知帝俊卻並沒就此作罷,而是在二人成婚當日暗自處死了麒麟宗主,始得少主一怒之下帶着族人反下界去。隨後他又命少君親自帶兵下界將其剿滅,此後少君也從此消失於三界之內。你可知他去了哪裡?”
“廢話,你當我真的不知道呀!他這大情聖,爲了改變他老爹的錯誤思想,也跟着做起了逆子勾當,然後被看不順眼這一切的林琪給封印了嘛!”她狡黠地說着,就像在說着別人的事情一樣。
“唉!你怎會變成這樣,什麼事情到了你的口中,那味道怎麼都感覺有些怪異呢?”神嬰有些鬱悶,四條黑線漸漸掛在了她的額頭。
“我怎麼了?這些事情本來就與我無關嘛!是你們這些前世與前前世之間的事情,關我什麼事兒嘛!我只要吃好、睡好、玩好,別讓我難過,那就萬事OK了!不是嗎?”她已是眼如月牙,面帶桃花,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了。
“可你身上還有毒咒,你知道嗎?你這蠢貨,只知道吃喝玩樂,一點都不爲將來擔心!”她急了,竟然罵起人來!
“喂!別罵人哦!咱們都是文明人,大不了你教我怎麼做嘛!”她妥協了,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神嬰。
“這還要我教你嗎?你真是無可救藥了!若是離開了我,你將如何生存呀!”神嬰完全被她打敗了,漸漸閉上了雙眼。
“喂!生氣了嗎?好好好!我大膽些,主動些好不好嗎?切!真是小氣鬼!”
着,她睜開了眼睛,只覺此時全身經脈無比輕鬆,靈力充沛而清純,仙魔二氣正以獨有的方式於聖珠中相互轉化,一絲餘熱在丹田中盤旋。她也知道這正是飛昇前的徵兆,嘴角不禁揚起了一絲笑容。
“快啊!想辦法拖住他,別讓他回去!”神嬰催促着,全然不在意她的感受。
“好了,別催!讓我想想!”她迴應着。漸漸轉過身去,將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此時的少昊見她已無大礙,心中略微鬆了口氣,緩緩將平息着體內的內息,調理着自身的真元。卻忽然感覺有一道目光正掃過他的身體,讓他不免有些蹙眉。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卻見那一雙明亮如水的雙目中帶着一種怪異的笑意。忽然,她將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整個人湊到了他的眼前。
少昊一驚,臉上泛起一片紅雲:“你?!”
頃刻間,一個熱吻落在了他的臉上,“謝謝你這麼多次無怨無悔的救我,現在還幫我打通經脈,可我只是個窮得要命的小警察,我沒有任何東西能免拿來回報你!”
神嬰發也一聲驚呼:“喂!星雨你搞什麼呀!”她卻心中默唸叨:你叫我迷他,不裝可憐些怎麼迷呀!
“……”神嬰一頓,驟然無語。只得舉起雙手擋住了自己雙眼,不再理會她。
然而此時的少昊卻微微笑了笑,輕輕攬住了她:“那你打算怎樣?不會是想要以身相許吧!”
她臉上一陣滾燙,將頭枕在了他的肩上,默然不語。
少昊笑了笑,俯下頭去將一個吻印在了她的額頭,“你呀!有什麼話不好好說,總是喜歡和我打啞謎,看來我應該再去修行他心通才行了,如若不然,以後將如何與你相處呢?”
她嘴角揚起了笑容,擡手扯着他的胡茬,“你這小鬍子真的好討厭,扎得我好難過哦!”
神嬰已對她完全無語了,閉上雙眼再也不敢看了。
“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回家就給剃了好嗎?不過現在你最好還是回到水裡去,我感覺你全身都在發燙,看來心脈的傷還是沒有完全好吧!”他說着,猛然將她抱起,大步向着湖水走去。
她苦笑了下,將手貼在了他的胸口。他怔了一下,劍眉一揚,目光移下卻正好與她相對而視。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感覺怪怪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帶我回家好嗎?”她最終還是無法說出口來,只是臉頰更紅了,全身如火燒一般。
“嗯!等你退了燒,我就帶你回去好嗎?可你現在必須快些好起來。因爲後天就是月神族的賜福大典了,若是沒你參加,我會非常遺憾的!”他溫柔地說着,緩緩走入了湖中。
被那冰冷的冰水一浸,星雨只覺一道涼氣忽然衝入心底,心脈頓時痛得厲害,不禁發出一聲驚呼,齜着牙倒收了口涼氣。
“怎麼了?”他有些吃驚,急忙將她抱出了水面。然而山風襲來,吹動着她身上的溼衣,卻讓她打了個冷顫。
“好冷!”她輕聲低語,緊緊貼在了他的身上,臉色已變得煞白,“帶我到岸上去好嗎?我真的好冷!”
他微微低下頭,看着她笑了笑,她卻忽然將一個冰吻印在了他的脣下。少昊一驚,二人雙雙落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