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俠笑了一笑,示意他再坐下說話,然後道:“請問歐陽家主可好?”
歐陽傑一聽,不禁一怔,怎麼問起這無關重要的話來了。心裡犯疑,但沒有坐下,可還是恭敬道:“前輩有心了。家兄很好,很好!”
楚雲飛三人聽儒俠如此一問,亦是不解,不過三人知道儒俠並不是無矢放的之人,肯定另有深意,於是便笑着靜聽便是。
而那黑臉青年則是笑了一笑,店家給他倒滿茶後,他並不走開,而是在楚雲飛等人的桌旁就地坐了下來。
楚雲飛看在眼裡,心裡笑道:“這人有點怪。”但並沒它想。
這時,儒俠呵呵一笑,又對着歐陽傑問道:“我與歐陽家主是多年的好友,不知你有沒有聽你兄長提過?”
這話讓楚雲飛等人聽來更是不解了,怎麼來之前自已等人都沒聽他提過與歐陽慷是好友呢?
可歐陽傑聽着卻是臉色大變,竟然有點慌張之意,可是他瞬間又恢復常態,呵呵笑道:“原來前輩與家兄是好友,真是想不到。可能是家兄太忙吧,並沒聽他對我提起過。”
儒俠當然已將他剛纔那一閃而逝的神情盡收眼裡,心裡之疑更甚。其實他並沒有與歐陽慷相識,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接着又道:“原來這樣呀!看來歐陽慷確實是貴人多忙,我與他這麼多年好友,竟也沒聽說過他有一個叫歐陽傑的弟弟!”
歐陽傑一聽,臉有怒色,急聲道:“前輩懷疑我?我歐陽傑這種小人物可還沒有到有人冒充的地步,如前輩不信,可派人去查查便知有沒我歐陽傑這號人。”
儒俠呵呵笑道:“歐陽大俠請別急,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既然如此,那就請吧!”說完揮一揮手,做出送客的手式。”
歐陽傑見此,從鼻腔裡“哼”出一聲,然後轉身對着與他同來的兩名漢子,道:“我們走!”
“且慢!”正在這時,坐在旁邊那名不起眼的青年站了起來,道:“閣下既然冒名前來,企圖破壞歐陽世家與天龍教之間的關係,如不交代清楚身份來歷,豈能讓你一走了之?”他說此話時,聲音較大,天龍教所有人都聽着清清楚楚,聞言之下,衆人紛紛立起身來。
儒俠用手示意楚雲飛等三人靜對其變,跟着笑着對這青年道:“小哥,你說他是假冒之人,可有證據?”
而歐陽傑則是臉上大怒,手按劍柄,沉聲道:“你是什麼人?”
那青年見此,拍拍自已衣服上的灰塵,其實他身上的衣服,別說拍,就算是洗,恐怕也要大費時間對才能洗得幹?簟U饈彼?α艘恍Γ?潰骸捌涫島薌虻ィ?褪且蛭?笙碌囊茲菔醪⒉桓咼鰲D憧贍藶韉黴?蝗鮮杜費艚艿娜耍??綽韃還?搖!?
他這麼一笑,露出了兩排齊整雪白的牙齒。楚雲飛正好看在眼裡,心裡暗道,想不到此人皮膚如此黝黑,卻長着這麼一會好看的牙齒。
這青年也發現楚雲飛看着自已,於是對他笑了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捉狹。楚雲飛看着心裡一怔,怎麼這眼神有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在自已的印象中卻從來沒認識一位皮膚如此黝黑的青年。
這時,歐陽傑眼中寒光一閃,盯着這青年,道:“你有何證據說我是易容?”
這青年呵呵一笑,道:“因爲對於易容之術,在下也略有所涉。”說完對着楚雲飛等人道:“你們看看,他的臉部與頸部的皮膚是不是大不一樣?”
楚雲飛等人順聲之下向歐陽傑一看,確實如此,果然是易容而來。神丐一拍桌子,道:“說,你什麼人?”說完身形一閃便向歐陽傑抓來。
這歐陽傑與那兩漢子在那黑青年道出自已臉部與頸部皮色不一致之時,臉色一變之下,已知事情敗露,現見神丐身形一動,他們也跟着動了起來。
那兩名漢子其中一人手一伸,便向那黑青年一掌拍來,似乎是惱其壞了自已三人好事,故出手毫不留情,所擊部位正是黑青年的天靈蓋,一旦拍中,恐怕是回天乏術了。另一名青年漢子則是飄身撩出茶棚,似乎想逃離此地。
而歐陽傑則身形一閃,便避過神丐的一抓,隨之手中之劍一揮,便向神丐左脅刺來。身形之快,手法之妙,令人歎爲觀止。
儒俠心裡既然對這歐陽傑已是起疑,當然早就做好出手的準備,一看那青年漢子對黑青年出手,呵呵一笑,身形一閃,便將那黑青年拉至楚雲飛與雷子雨的身邊,因爲他看得出這黑青年一身武功並不高。
人一拉出,自已便是向前跨一大步,堪堪到了那青年漢子跟前,左手一伸,便向這人手腕擒來,嘴裡邊道:“在我面前還不容你放肆!”
這青年漢子深知儒俠厲害,一攻無功之下,又看儒俠向自已攻來,於是身形一縮,身子一轉,竟然脫出儒俠的攻擊範圍,身形一閃,亦是向茶棚之外撩去。
儒俠對這青年漢子竟然能避過自已的一抓,心裡一怔,暗贊此人武功不差。可是心裡中贊,但卻不見有任何停滯,身形已是如影附隨,如箭般一射,已追到那青年漢子身邊,又是一爪向那青年的左肩抓去,口裡笑道:“如果你能在我手下逃生,江湖便沒我儒俠這號人了。”
眼看這青年漢子已是避無可避,可是此時,只見他突然停了下來,竟然轉首對着儒俠笑了一笑,笑中帶着一點悽意,跟着臉色一正,大有壯士一去不歸之感。
儒俠看此不禁大呼一聲:“不好!別……!”可是他話還沒說話,只見那青年已是口吐鮮血,一頭栽在地上而亡。
這剛纔那逃離茶棚的青年漢子已被天龍教的弟兄團團圍住,聽到儒俠的叫喝聲,轉首一看,見自已的同伴已是服毒身亡,臉色一變,又看看自已已被圍個水泄不漏,眼中閃過一絲狠色,跟着猛一咬牙,便倒在地上,死狀與那之前的青年一樣,看來他們來此之前,就已經在牙縫裡放好毒藥,一旦事情敗露,便咬毒自殺,絕不讓人有活口問話。
儒俠看着這兩名青年如此,心裡一寒,這些人是什麼人?不過,心裡對這兩人倒是隱有敬意,對他們有此勇氣而心服,只是爲這麼年輕就這樣死去,不免可惜,搖了搖頭,輕輕的嘆了口氣,轉首向神丐與歐陽傑這邊的打鬥看來。
一看之下,不禁心裡一訝。只見這歐陽傑此時一劍在手,妙招無窮,雖然不能說勝得過神丐,但短時間內卻也能打個平手,心裡不禁疑道:“這人是誰?武功竟然如此高強,竟只是稍遜於老叫化,莫非此人也是絕頂高手榜中人不成?”
楚雲飛與雷子雨看在眼裡,當然亦是大是疑猜,這人到底是誰?要知道,江湖之中,能與神丐打成平手之人可是不多。
這時,歐陽傑看到那兩青年已是服毒自殺,臉色一變,突然一聲大喝,一記玄幻無比的劍招向神丐攻來。
神丐一看此招威力無窮,當中又是深奧無比,便向後退一退暫避其鋒,可此時,歐陽傑一逼退他之後,口中一聲長嘯,灌徹長空,響亮傳開。
他自已則身形一扭,已是落在茶棚的三丈之外,與此同時,只見一道身影從一叢林處飄身而至,與歐陽傑並肩站在一起,看來他們果然是有備而來。
天龍教衆人一擁而上,將兩人圍圍圍住,楚雲飛、雷子雨、儒俠、神丐排衆而入,而那黑青年則坐了下來,端起茶自飲自喝起茶來。
這時,楚雲飛等人已站在那兩人的跟前,可他們一看那後來之人時,心裡一樂,但四人臉上不動聲色,楚雲飛對着歐陽傑喝道:“難不成閣下以爲來了幫手,就能逃出此地嗎?你也太少瞧我天龍教了吧?”
歐陽傑聞言環視一眼天龍教衆人,冷笑哂道:“難道天龍教就是想這種以多打少的做法行走江湖不成?”看來他此時對自已的脫身並沒有多大的所握,因爲他看得出,天龍教的上百人中,竟然不泛一流高手,就算沒有,起碼也是二流高手之末,雖然自已同伴武功高絕,但對着這麼多人,也不敢有半點把握,於是便想用言語相擠於衆人。
楚雲飛等人豈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何況剛纔大家看着他的出手,對他武功也有所瞭解,於是四人互視一眼之後,楚雲飛道:“閣下冒人之名,不敢表露自已的身份,豈又是好漢所爲?這樣吧!我四人當中,你任選一位對決,只要你能羸得過我們其中一人,便給你一條生路便是,以免落下我天龍教以多欺少的口實。”
歐陽傑一聽,臉上喜色,要是天龍教羣而攻之,自已雖有同伴相助,但卻只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逃生大是渺茫。
可要是一對一的情況下,自已雖說不能勝得過絕頂高手榜中的儒俠或九指神丐,但要是對上楚雲飛、雷子雨兩人,倒是還有信心,何況自已對同伴的武功大有信心,他絕不在儒俠與神丐之下。
雖然姓楚和姓雷的小子,劍敗沉劍、刀斬落花一事江湖多有傳頌,但看他們年紀輕輕,總不會強得過儒俠與神丐吧?他們擊敗沉劍、落花恐怕是另有原因。想到這,問道:“楚教主此話可是當真?”
楚雲飛一聽,臉色一正,沉聲道:“楚某身爲教主,說話豈能兒戲!不過,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