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慷一聽,心裡暗贊,此人果非凡響之輩。武林中人,特別對於一家之主或幫派之主,面子可是相當的的看重,絕不會輕易問出這等問題,這可是等於自已不如人了。
但歐陽慷此時的心裡卻不是這麼想,此子年紀輕輕,身爲一教之主,並不因爲自已看不出對方的武功深淺而暗自猜忌,或是暗生不悅之心,而是從容問出,這是一種非常人的胸襟,爲人光明磊落,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歐陽慷此時對楚雲飛更是大有改觀,於是笑道:“在下開始明白,爲什麼楚教主年紀輕輕就能成爲一教之主的原因了。”跟着停了下來,想了一想,似乎在思教該不該回答楚雲飛所問的問題。
楚雲飛見他如此,笑道:“如果家主不想說,也不必勉強,楚某人也只是好奇罷了!”武林中人大是忌諱有人問起自已武功方面之事,這可是正常不過。
可歐陽慷聽着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怕說出來你們不信罷了,並非歐陽某人矯情不肯說。我想,你們現在是不是都感到奇怪,我身上並沒有練武人的氣息?”
楚雲飛等人聞言互望一眼,齊齊點了點頭,儒俠與神丐更是臉有慚色,齊聲道:“慚愧呀!”
歐陽慷見此笑道:“其實你們測不出我武功深淺,並不是我的武功已到了一種你們無法測出的境界,而是說了你們也不信,我雖爲武林世家中的一家之主,但確實從未練過武功,不然,以儒俠與神丐這等絕頂高手之人,豈能查看不出呢!”
“什麼?”他一說完,楚雲飛等人便驚叫出聲來,這太不可能了?堂堂武林四大世家的歐陽家主,竟然會是不亦武功之人?
怪不得自已等人無論如何用氣機測試,都無法測出他身上有任何的氣機,還以爲他已到了一種自已等人無法測出的境界,原來他竟會是不譜武功之人,這可是武林中一大奇事了。
歐陽慷見驚愕的眼神,笑着再道:“別說你們,就算全武林的人可能都不會相信,誰會想到堂堂的武林四大世家中的歐陽家主竟然是不懂武功之人呢?在大家的心目中,一家之主當是武功高強之人,我想也正基於這個原因,我在這裡這麼久,你們都沒對我有半點懷疑。”
楚雲飛道:“家主竟然會是不譜武功之人,確實是我等所料不及呀!只是楚某更是不解。武林四大世家,除了家財雄厚之外,每家的家傳武功在江湖中均是一絕,做爲家主之人,武功該是更加高絕才對,不然怎能服衆?我想,歐陽世家能成爲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底下武功高絕之人定是不少纔對。”
歐陽慷聞言笑道:“在外人來看武林四大世家,確如楚教主一般。而四大世家中,其它三家也確實如此。只是你們不知道,我歐陽世家選家主之時,並非單憑武功一項,還有更多的選核標準。也許是我歐陽慷運氣好吧!能得到家人的認同而成了家主,想來確實有點無能之感呀!”
可是他話雖是如此說,但楚雲飛等人當然不會真的認爲他對自已不懂武功而領導歐陽世家有愧。相反,大家倒是聽出他語氣中的那種自謙中的自豪感。
於是大家對這歐陽慷反而更是高看一籌,一個不懂武功之人,竟能成爲一家之主,肯定有他過人之處,恐怕比另三個武功高絕的家主更是厲害,要是在四大世家主選一人爲敵,衆人絕不會選眼前這唯一不懂武功的家主。
就單憑他敢孤身一人來此這一點,就非一般人能做到。天龍教來相助歐陽世家一事,在武林中並不是秘密之事,來多少人,來的是什麼人,更是天下皆知。
而歐陽慷身爲歐陽世家的家主更是不會不知道。可是他明知道自已不懂武功,也不知道天龍教來相助究竟是懷有什麼目的的情況下,竟敢孤身一人前來試探觀察,就這等魄力就能讓與他爲敵之人感到可怕。
當然,他可不是笨人,能當一家之主的人怎麼會是笨人呢?他要不是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當不會前來涉險。
也許他料定就算天龍教之人知道他的身份,在沒有得到所想要的利益前是不會加害於他,又或是基於其它的原因才讓他如此大膽。
但肯定的是,他能如此做,其定還有什麼外人不得而知的能力,而這種能力,不到他發揮之時,外人就是想破頭,恐怕也不會想出什麼來,這也正是楚雲飛等人最不願選他爲敵的原因。
不怕你厲害,最怕的就是不知到你厲害在哪裡。
這就像人在白天,哪怕再恐怖之事也不會怎麼害怕。但是,如果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你的眼睛根本無法看清任何東西,當你處身在一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地方時,膽子再大之人,心裡都不免有種恐懼的感覺,哪怕這地方只是一個環境優美的小房間或是自已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不知道,纔是最可怕之事。
這時,歐陽慷對着衆人輕輕的笑了一笑,轉首對着綠兒道:“現在到我有一事不解,不知姑娘能否給歐陽慷釋疑?”
綠兒見他對自已說話,忙欠了欠身,道:“家主乃是綠兒的前輩,晚輩當然是知無不言,只怕會令家主失望了。還請家主明言,看看綠兒能不能解答?”
歐陽慷笑道:“姑娘過謙啦!”跟着再道:“我想知道的是,姑娘是從哪方面知道我是歐陽世家之人?”
這話問得可也正是楚雲飛等人心中不解的問題,以自已等人的眼光都無法看出歐陽慷所假裝的店家有何不妥之處,綠兒她又是憑什麼如此肯定呢?
於是楚雲飛笑道:“是呀,綠兒,這點我也想知道,你跟大家說說你是怎麼看出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