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這個二皇子威脅到了太子的位置。
歷宇辰心中縱然再不甘,此刻也對付不了太后。
但他可以暗中派人去打聽他想要的消息。
他聽言林千柔懷了太子的孩子,爲此太后保她,讓她進了宮,但太子不承認那孩子是他的。
他就便想着接近林千柔,好利用她對付太后,是以就派人觀察她,這樣才更好的瞭解她。
但現在看來,那林千柔也不過是個草包!
所謂豬一樣的隊友專門坑害自己,林千柔這顆棋子,不適合他用。
“以後不用觀察她了,對了,歷景淵最近在做什麼?”
“這……”
暗衛有些欲言又止,歷宇辰眉頭一皺:“說!”
“王爺最近幾乎每天進宮面見太后,太后好像……好像有意讓王爺坐這個皇位!”
聞言,歷宇辰當即面目陰森冰冷了起來,他盯着桌子上的茶杯,眼眸漸漸變的陰戾,手指緊握成拳,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了。
那個老太婆既然讓歷景淵坐皇位,他絕對不允許!
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一定要殺了歷景淵!
皇位只能是他的!
——
夜已深,月光皎潔。
樹影稀疏的樹林處,一帶着面具挺拔的男子佇立在那,可能是他身上入侵者的氣味,吸引了周圍上千條毒蛇。
瞬間樹枝上,草叢裡,四面八方頭部呈三角形的毒蛇,紛擁而出,吐着血紅的信子,爬行迅速,朝着男子襲擊。
面具下,男子薄脣緊珉,站在原地未動。
他彷彿是那些誤闖這,嚇到失智,放棄逃生掙扎,甘願淪爲蛇餐的美食。
密密麻麻的毒蛇羣,在距離男子一米遠時,遊動的蛇軀驟然停下,似乎是分辨確定了什麼,紛紛昂起蛇身,呈興奮狀的左右搖擺。
但下一秒猛然朝男子襲擊,男子瞬時倒了下來,蛇羣拖着男子朝着霧氣瀰漫的樹林而去。
“歷景淵!”
熟睡的林繁星猛然被噩夢驚醒的坐了起來。
一張小臉全是驚魂未定。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那個男子絕對是歷景淵,因爲那面具就是今天跟着她那男子所帶的面具。
難不成是歷景淵有危險?
不行,我得去看看。
林繁星掀開被褥下牀,卻頓了下來。
現在郭雲華很有可能在暗中找一切機會殺她。
所以出門之前她易了容。
此刻本就固若金湯的王府,愈加戒備森嚴。
深夜,卻燈火通明。
牀榻上的男人此刻一身白色裡衣,很顯然是睡不着而起來的。
他眉宇間有着難掩倦怠,薄脣膚色透着不正常的冷白。
修長的手指拿着一張畫像,那畫中之人儼然就是林繁星。
這畫是他自己畫的。
連林繁星都未曾見過。
男人眷戀不捨的目光細細描繪着畫中之人的容顏。
在得知林繁星到達林家之後,他一顆心才總算歸回原位。
她之所以要囚禁她,一確實是怕郭子云找她麻煩,二是想借此讓她來林家。
他知道她的性子,不是個坐以待斃之人。
但他唯一沒有料到的就是半途林繁星會發現他。
雖然他能猜到林繁星是去了林家,但他最擔心的是途中怕林繁星遇到什麼不測。
再者林繁星竟然發現了他,就不會走大路去林家,那麼多條路,縱使歷景淵再聰明,也猜不到林繁星會走哪條路。
所以跟丟了林繁星,他急。
日後,很有可能許久才能見到那小女人吧?
這個想法剛在腦海裡過濾,突然“砰”的一聲,門被外面的人大力的推開:
“歷景淵!”
看到他正在念着的小女人,男人星眸中竟然有幾分怔然。
貌似眼前的人兒只是他的一個幻想。
易容的林繁星從小路來到王府之後,就將臉上恢復到了自己的原樣。
不然她是進不了王府的。
看到牀榻上的男人安然無恙,林繁星鬆了口氣,但想到那個夢,她還是心有餘悸的走過去。
歷景淵那手中的畫像不着痕跡的放在身後。
“快給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受傷?”
話語間林繁星扒拉着他的衣衫。
男人望着她絕美的臉蛋眉目微動,可是這個時候從他臉上並沒有看出強烈的情緒波動,反而是異常的冷漠,眼眸帶着不易察覺的陰霾。
“本王沒事,倒是王妃跑出去了,怎麼又回來了?”
他沒有直接說她跑去林府,顯然是有意隱瞞着什麼。
林繁星一頓,來個先發制人:“王爺還好意思說臣妾,郭雲華跑出來了也不告訴臣妾,王爺老實告訴臣妾,你是不是趁着臣妾跑出去了,然後跟她約會去了?”
“......”
歷景淵聽完之後頗有些哭笑不得,完全不能理解腦回路清奇的林繁星。
索性直接轉移話題:“愛妃大晚上跑來,是想通了?”
言下之意是不打算再跑出去了。
知道他是刻意轉移話題,她也沒生氣,畢竟她剛剛所說的也只是一句“無理取鬧”的話。
不過想到他囚禁她還瞞着她她就生氣,但對着對方一張臉俊美無雙,又清貴天成的男人,她又氣不起來。
突然想到那個夢:“對了,王爺你今晚有沒有遇到蛇?”
蛇?
歷景淵微微疑眉:“愛妃爲何這般問?”
見他俊臉不解,很顯然是沒有碰到,林繁星徹底心安了,也並未隱瞞他,因爲她不喜歡隱瞞:
“哦,臣妾在睡覺的時候夢到了好多蛇攻擊王爺,所以就問問。”
因爲一個夢,她才擔心的半夜跑這來?
他也能猜到,林城大概已經把郭雲華逃出來的事告訴了她,所以她知道她現在出門,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尤其是半夜。
看了眼林繁星身上不是她平時所穿的衣衫,就便知道爲了安全,她來之前易了容。
但也不保證百分之百對方認不出她來。
可她還是來了。
歷景淵心裡灼熱。
又暖又甜。
不過聽到林繁星的話,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裡隱隱些不安。
只是這不安是針對林繁星還是他自己,卻是不得而知。
歷景淵低頭暗自壓下胸口那翻滾的不安感。
即使有股不安,他也不會讓他的女人受到半點傷害。
可是.......
以前在每一次生死邊緣上,他哪一次不是在逆境中破釜沉舟,橫刀立馬殺出另一條道血路來。
他身上自帶的胸有成竹與果斷的手腕折服了數不勝數的人。
可是如今,他卻對自己沒了這份自信。
因爲他害怕林繁星因他而被傷害到。
林繁星若是受到傷害,他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來。
歷景淵眼瞼低垂,房間裡燭光灰暗,遮擋住了歷景淵眼底深沉的情緒。
“咦?王爺,你左手爲什麼一直放在身後啊?”
發現他的左手一直放在身後,林繁星以爲是他左手受傷了。
不想讓她發現,就放在身後。
畢竟這男人從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的。
歷景淵一頓,眼眸閃過不易察覺的微光,“沒什麼,習慣而已。”
話落俊臉面色不改的將左手放在了身前。
林繁星美眸微眯,她直接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男人當即正面對她,雖然他面不改色,但林繁星卻還是看出了一絲端倪。
“王爺,你怎麼貌似.....很激動?”
“......”
男人淡定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哦,”林繁星笑了笑:“臣妾大半夜過來,王爺是想臣妾回林家,還是留在這裡陪王爺一起睡呢?”
話語間,林繁星芊芊玉手落在歷景淵裡的肩上,拇指和中指微不可查地在他頸項處輕輕摩擦了一下。
本來還在思考着怎麼回答林繁星的男人一下子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