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貪財妃
跳完最後一個動作,聞人嫣停下來,嬌喘微微。胸部起伏的弧度幾乎吸引了百分之八十的目光,很多人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
聞人嫣妖媚的眼看向上位的觴帝,觴帝隨即大笑着拍手:“哈哈,不錯,聞人小姐的舞朕從未見過。想必那驪山定然是個奇特的地方,能調教出如此美麗的舞姿。”
“對,跳得好,跳得好!”
“這等舞姿,妙極!妙極啊!”
“聞人家族的小姐果真名不虛傳!”
……
見陛下都發話了,大部分人也都回過神來,跟着陛下誇讚鼓掌。觴帝做什麼,大家就跟着做什麼,這是不成文的規矩,也是拍馬屁的必備技能之一。
“來人,賞!”觴帝一高興,說出了個賞字。
“謝陛下。”聞人嫣行禮道謝,完全沒發現,她的堂兄聞人卿華眼底的那一抹深沉。
跳舞之後再賞賜,分明是在當他聞人家族的小姐是青?樓妓子!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聞人嫣跳的舞比青?樓妓子跳得還要放蕩。但是,好歹現在她代表的是聞人家族,第一戰,就被觴帝打了臉,他能不生氣嗎?
待到聞人嫣捧着賞賜高高興興地回到席位上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家堂兄的表情有異。再仔細一感受,整個席位間都是冷氣,陰沉沉的,坐在這裡的幾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頓時,聞人嫣明白,自己這是闖禍了。
不過,她只是愣了一會兒,就沒在意了。反正,她覺得沒什麼。或許是被她師父調教得根本沒了羞恥之心,也不在意這些。
看下,自從她跳舞之後,有好多男人的目光都暗自追隨着她的身影。這一發現,讓聞人嫣心裡喜滋滋的,這些男人都自詡正人君子,在朝爲官,以爲自己高高在上,還不是被她一曲舞就給收服了!呵呵,男人啊,都應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包括,她親愛的堂兄。
在今日見到堂兄的第一眼起,她就被這個男人的魅力深深地折服了。這樣出色的男人,就該是上天爲她準備的。若不是堂兄現在身體不好,她是想現在就對其下手的。
不過,也不着急,她有耐心,可以慢慢來。反正,這世上男人多。燕都城裡,更是美男如雲。
比如,對面的席位上那幾人,成熟的,儒雅的,清冷的,可愛的,都佔齊了。還有陛下,以及太子殿下和幾個皇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咧!可都是些英俊的美男子!難怪書院裡有人千方百計都想提前下山,原來,山下的風景如此美好。
一想到此,聞人嫣心裡被趕下山來的怨氣也消褪了不少。
“既然聞人小姐已經開了頭,各位千金也不能落後了,往年都是抓鬮排的次序,今年咱們就按照座位順序來吧,從聞人小姐那裡開始,往下繞一圈,再到蘇家丫頭這裡結束。”每一年都是要看各家貴女的看家本事的。選妃的,選妻的,總要看清楚人吧。
各家小姐一上臺,長相才藝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這,便是相親。
第二個上場是宇王夙鬱凌宇的孫女,夙鬱惜瑤,被封爲明珠郡主。
明珠郡主擅長的也是跳舞,但是,剛纔被聞人嫣搶了先,她此刻上去一跳,總讓人覺得身段兒不夠軟,眼神不夠媚,連姿態都不夠柔美。
不管怎麼說,明珠郡主在舞蹈上,是輸給了聞人嫣。
不過,就在衆人以爲明珠郡主完全輸給了聞人嫣的時候,她最好來了個別出心裁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宮女們搬來了一張屏風,白色的屏面。旁邊還有顏料與畫筆,明珠郡主在跳舞的時候,甩出長長的水袖,捲起畫筆,一邊跳舞,一邊在屏風上作畫。
待到,舞盡的時候,一幅萬里江山圖也躍然紙上了。
“皇帝伯伯,這幅萬里江山可描繪盡了我夙鬱王朝的疆土?”明珠郡主調皮地朝觴帝眨了眨眼,走到屏風前。
“哈哈哈哈……果然是我夙鬱王朝的萬里江山,風景如畫。美哉!妙哉!”夙鬱流觴着實沒想到,這個平日裡並不出挑的明珠郡主,今日會給他如此大的驚喜。比起她那個不着調的父親和爺爺,可是好了不知道幾多!
“皇帝伯伯,如果是這樣呢?”夙鬱惜瑤端起一碟綠色的顏料,潑了上去。
一瞬間,顏料散開,萬里江山的周圍,都成了一片有待開發的疆土。
寓意,自然就是希望觴帝能夠開疆擴土,把這些地方也都納入夙鬱王朝的版圖之下。
“哦?”觴帝自然也看懂了夙鬱惜瑤畫裡的意思。
不僅是他,在場的滿朝文武,應該都能看得懂了。
這下子,衆人看向明珠郡主的目光纔是真正的不同了咧!以前只覺得明珠郡主長得尚可,才貌尚可。比起蘇家大小姐和明家三小姐來說,始終差了那麼一點點,她平時又低調,加上有夙鬱凌宇那麼個不着調的爺爺,大家都沒多把她放在眼裡。
如今一看,這分明是個聰慧的女子。
於是,各家大臣也在考慮與宇王聯姻的問題了。若是能娶得像明珠郡主這樣的賢媳,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以後便是明珠郡主的代名詞了。
另一方,臨晚鏡也笑看着這位郡主。
剛纔,明珠郡主可是隻想到跳舞。當她去換衣服的時候,正好碰上了琴兒丫頭僞裝的宮女,琴兒稍微給她提了個建議,就有了剛纔那一出。
當然,琴兒丫頭是被臨晚鏡叫過去的。換做其他人,可能就算給了意見也不行。但是,臨晚鏡是調查過這個明珠郡主的,知道她除了擅舞,更擅長寫意的畫。一邊跳舞,一邊作畫,她閒得無聊的時候在家裡自己也練習過。
所以琴兒提點了,她便能做得出來。只有最後那潑墨式的點睛之筆,是琴兒特地告訴她的。這既能討得陛下的歡心,又能博得羣臣的好感,更能壓倒性地勝出聞人家那位小姐。
畢竟,用肉體的媚,只能傾倒人一時之心,而夙鬱惜瑤最後這一潑,纔是真正的胸中有乾坤之人。
只要是男人,幾個沒有野心?夙鬱王朝能開疆擴土,絕壁是一件大好事!特別是以左相爲首的武官,對明珠郡主那叫一個讚不絕口,連臨老爹都爲之側目了。
“皇帝伯伯,這屏風送給您,可不要嫌明珠的畫技不好。”
“哈哈,不嫌,不嫌!”觴帝連連笑着搖頭,他怎麼會嫌棄這般寓意深刻的一幅屏風?
“小福子,把屏風收起來!”觴帝高興地對福公公吩咐道。
然後又看向明珠郡主,笑着問:“說吧,明珠想要什麼?”
既然這般有心來討得他的歡心,觴帝以爲,夙鬱惜瑤必定有所求。
“是,陛下。”福公公立馬安排人把屏風收到了一邊,然後又回到觴帝身邊候着。
而夙鬱惜瑤,這個時候卻是沒有開口問觴帝要任何東西。
“怎麼,明珠可是嫌棄朕的東西不夠好?”連賞賜都不要了,這丫頭到底要什麼?
“皇帝伯伯,明珠哪裡會嫌棄您的東西不好呢?只是明珠生在皇族,從小錦衣玉食,什麼都不缺,也沒什麼好向伯伯討要的。如果皇帝伯伯真的想賞賜明珠什麼的話,明珠可以要一道聖旨嗎?”
聖旨,這可真是獅子大開口了!
衆人完全沒想到,夙鬱惜瑤會這般不識時務。就算她現在真的是討得陛下歡心了,但是聖旨,只有今天拔得頭籌的小姐纔可以要。並且,還必須在觴帝會同意的範圍之內。
明珠郡主,是不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一時之間,衆人對她的好感去掉了一半。一個拎不清自己身份地位的人,就算再聰慧,也無法娶回家當媳婦。因爲,她的聰慧有可能會成爲一柄利器,攪亂整個家族。
“哦?明珠想要什麼聖旨?”觴帝雖然心下也生起了些許不愉,面兒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地問道。
他只是在想,夙鬱惜瑤這般說,到底是自己想的,還是家裡人教她的?與宇皇叔,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不要告訴他,此事與宇皇叔有關。否則,他不介意除掉夙鬱王朝的最後一個皇叔!
“明珠想要一道以後婚嫁都由明珠自己做主的聖旨。”夙鬱惜瑤咬了咬牙,不顧自己父親和爺爺責備不贊同的目光,毅然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婚嫁自由?明珠可是看上了哪家公子,想要伯伯爲你賜婚?”夙鬱流觴以爲,之所以夙鬱惜瑤會提出這種聖旨的請求,多半是看上了哪家公子,而她的父母爺爺又不肯同意。
原因嘛,自然是被明珠郡主看上的男子,身份不高,家族背景不夠好。
宇皇叔一家人都比較勢利,想把明珠郡主賣個好價錢這種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明珠郡主都十七歲了,還沒找到人家。就是因爲,他們一家人都太過挑剔了。
“明珠並未看上哪家公子,只是想主導自己的人生而已。”她活在宇王府實在太累了,想要爲自己活後半輩子。
這是剛纔那個宮女提點她一邊跳舞一邊作畫的時候想起來的,以前沒有勇氣提出來,這一次,就如同她從未展露於人前的技藝一樣,鼓足了勇氣。
“主導自己的人生?丫頭,你可知道,身爲皇族子孫,根本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觴帝神色一凜,今日夙鬱惜瑤提出要主導自己的人生,若是他答應了,那日後,就會蹦出千千萬萬個皇族子孫來大放厥詞。
想要主導自己的人生,就要有那個本事才行。若是沒有,那就只能屈從於命運。何況,身爲皇族子孫,隨時爲皇族的利益獻身,也是他們的責任和義務。不是光享受皇族的光環,不付出一點代價就可以的。
“皇帝伯伯,惜瑤只是想要自由而已,求您成全惜瑤吧。”這一次,她連自己的封號都不稱了,儼然表明了決心。
只要名字,不要封號,意思是,不想做皇族子孫了嗎?
“瑤兒!不得胡鬧!”夙鬱凌宇起身朝夙鬱惜瑤吼道。
他被氣得不行,完全沒想到,自家孫女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想要自由,身在皇家,哪裡有自由可言?
“爺爺,瑤兒並沒有胡鬧。”夙鬱惜瑤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再次擡頭看向觴帝,跪了下來,“皇帝伯伯,求您成全惜瑤吧。”
“哼!你若是不想做這個郡主,朕倒是可以成全你!不過,婚嫁自由,你以爲,就憑你,有什麼資格提這個要求?難道你以爲,區區一幅取悅朕的屏風畫就可以了嗎?”觴帝的面色徹底冷了下來,夙鬱惜瑤這樣的態度,註定了以後的婚事她自己做不得主。
以前宇王對這個孫女還頗爲疼愛,雖然挑親家,應該還要徵求幾分孫女的意見。而今日之後,只怕會匆匆找個人家就把孫女兒嫁了。
一個想要脫離他掌控的後輩,任何一個掌權者都會不喜。何況,宇王還是王府的一家之主。這老王爺雖然好色了一點,但卻也是個精明的。不然,先皇那麼多兄弟中,也不可能唯獨他一個活了下來。
“皇帝伯伯……”夙鬱惜瑤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上前來拉她的父親打斷。
“瑤兒,你這是不想要本王與你母妃了不成?”小王爺夙鬱流暢怒瞪着自家女兒,痛心疾首道,“你若是想與我們斷絕關係,你就繼續與你皇帝伯伯求這一道聖旨!”
“父王…。我……”她還想再說什麼,卻在夙鬱流暢決絕的目光下發不出一言。
其實,家人對她還是極好的。除了想要把她嫁出去作爲聯姻的工具這一點,她還記得,小時候母妃帶她撲蝶,父王爲她親手做風箏。
這些往事,一幕幕回想起來,讓她頓時不忍起來。
最終,夙鬱惜瑤還是妥協了。不過,她這麼一鬧,也讓原本對她很有好感的在場衆人兩極分化了。
有一小部分人,欣賞明珠郡主的勇氣,憐惜她想要自由的心。但是,有更多的人是覺得明珠郡主逾矩了。身爲皇室郡主,她就應該拎清楚自己的身份,而不是在這裡抱怨,然後想盡辦法去逃避屬於自己的責任。
夙鬱惜瑤最終規規矩矩地回到了席位上坐好,下一個人接着開始表演。這些人或跳舞,或彈琴,各種技藝,輪番上陣,甚至連秀女紅的都有。但是,沒再有一人能像明珠郡主一樣別出心裁。
直到,明家小姐上場。
“臣女明家第二女,月如,見過陛下。”明月如步履款款,走到場中央。
明月如,明家二爺的嫡女。長得也漂亮,但是比起長房嫡女明月笙,卻是差了一些。在氣質上,如同臨晚鏡所說,不過是人間的富貴花,努力一下,便可觸及的那種。
“你是明家二小姐?”觴帝若有所思地看着明月如,又瞥向一旁的紀貴妃。
她不是和自己說,想讓大皇子娶明家三小姐爲正妃嗎?怎麼不見三小姐出來獻藝?
“正是臣女。”明月如高興地回話,以爲陛下這是想要記住她。
被陛下記住了,是不是說,她已經被選中了?
喜形於色,是官場大忌,何況,這裡是皇宮。明日落蹙眉,看着這位不省心的堂妹。原本想推說笙兒身體不適,根本沒來皇宮,也不便獻藝就可以了。卻不想,這位非要出來頂替笙兒獻藝。
明家一向最重視長房嫡女,這會子二房的出來,不是搗亂嗎?不過,笙兒病情突然惡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到現在,明日落都還不知道家族已經決定讓明月笙與大皇子殿下聯姻的事情。而明父,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是,女兒病重,又怎麼好再與大皇子聯姻?萬一,還沒出嫁就香消玉損了怎麼辦?明父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自家女兒突然的病倒,真的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難道,就要眼睜睜地看着機會就此溜走嗎?
想了想,爲今之計,也只有讓紀貴妃在這二房與三房的嫡女中間選一個了。
於是,明父朝上面的德妃娘娘使了個眼色,悄然離開了座位。德妃是他的親妹,由她來傳話,再好不過了。
德妃見自家哥哥離席,面色不便,與貼身宮女吩咐了兩句。她自己不動,宮女出去了。
“妹妹,可是有變?”紀貴妃就坐在她的旁邊,傾身到她耳邊,小聲問道。
“笙兒那孩子不在,估計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已經讓翠兒去問大哥了,馬上便知曉答案。”她解釋道。
這廂,明月如剛站上臺,四小姐明月茵便站了起來。
“陛下,臣女可否爲姐姐伴奏?”明月茵擅長吹簫,精通音律,在燕都貴女圈中也是小有名氣的。
“明家四小姐?”觴帝笑看着她,這明家小姐,怎地如此積極?登臺獻藝,彷彿還怕落下了她似的。
本來,每一家可以只出嫡女一人,也可以全部都表演。但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明家這二位小姐是在爭奇鬥豔。
“臣女在。”明月茵趕緊走出來,以爲觴帝已經同意了她爲姐姐伴奏。
這積極的……觴帝點了點頭,頗有幾分無奈道:“既然你要親自爲明二小姐伴奏,朕自然欣然應允。明家雙姝姿容絕豔,想必這一蕭一舞,也是天下無雙。”
觴帝就像個司儀似的,又要誇讚,又要負責點人,他一個帝王怎麼就做得這麼累呢?頓感心塞!
就在明家雙姝表演的時候,德妃娘娘的宮女回來了,她附在德妃耳邊,悄悄地與之說了什麼。德妃面色有異,卻斟酌再三,還是選擇了把大哥帶來的消息告訴紀貴妃。
“姐姐。”德妃覺得自己都有些難以開口。
說好的條件,現在中場換人,算什麼?
“可是有變?”看場上這情況,紀貴妃也明白了,只怕,要讓那明家三小姐爲大皇子妃的事情真的是有變故了。
不過,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笙兒突然病重,大哥的意思,若是大皇子妃的人選必須在今天確定下來的話。可否在二房與三房的嫡女當中挑出一個?”德妃娘娘湊在紀貴妃耳邊,小聲說道。
她覺得吧,這兩個侄女,加起來都趕不上笙兒那丫頭一個。若不是自家兒子無心,她都想讓笙兒做自家兒媳婦的。但是,笙兒本身那病,又是個問題。
“不是說已經徹底根治了嗎?怎的又復發了?”紀茯苓在心裡懷疑。
難道,是明家出爾反爾,不想把寶貝的三小姐嫁給她的皇兒,所以想臨時換兩個差的來頂替?如果是這樣,這合作有沒有必要進行下去,就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了。
“妹妹也不是很清楚,只聽聞是昨晚花燈節從街上回來,笙兒就感覺身體不適。若是姐姐不急,也可以等幾天看下情況。反正,妹妹絕無欺瞞姐姐的意思。”她們倆是多年的姐妹,自己的皇兒又是毫無希望的,她就算欺騙紀茯苓,也沒有什麼用。
“既如此,那邊改日再說吧。我會與陛下說,皇兒看上的是明家三小姐,既然她不在,那賜婚之事便延後好了。”紀貴妃雖然心裡還是不舒服,一時半會兒卻也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來。又不想這個時候妥協選擇那兩個殘次品,就此終止合作呢,又有些不划算。所以,她只能選擇忍下這口氣。
若是明月笙當真在這個時候病倒了,她還可以等。若是那丫頭裝病,想要拒絕嫁給她的皇兒,她就會讓那丫頭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
“謝謝姐姐體諒。”德妃也沒想到紀貴妃這麼好說話,在皇宮十幾年,紀貴妃早就不是她當年那個閨中好友了。即便二人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但是到底是被利益左右了心,宮裡的紀貴妃,手段了得,這是衆人皆知的。
而她,不過是靠着孃家混日子的罷了。
“你我都是多年的姐妹了,何須說這些?”紀貴妃溫和一笑,彷彿剛纔的不悅都是假的。
實際上呢?各自心中有桿秤罷了。
明家雙姝表演結束,觴帝只輕描淡寫地誇讚了兩句便沒了下文。他在等紀茯苓的意思,到底是要爲明家女賜婚,還是什麼。
見紀茯苓搖頭,他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最終只是讓兩位明小姐下去,換另一人上臺罷了。
……
最後一個上場的,是今天的重磅級人物——蘇幕簾。
小道消息稱,蘇家大小姐已經被皇后娘娘看上,要賜婚與太子,爲太子妃。所以,她一出場,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一直以來,蘇家大小姐都是燕都女子的楷模,貴女中的領袖人物。她端莊妍麗,眉目清朗,賢淑溫婉,最是適合母儀天下之人。
所以,選擇她做太子妃,也是很多人意料之中的事情。說起來,並沒有太大的意外。
蘇幕簾上臺,完全不怯場,她手中抱着的是綠倚琴,是十歲那年,觴帝賜予的一把名琴。
輕攏慢捻抹復挑,起承轉合,只幾個試音,就能看出她的琴技高超。
琴聲漸漸響起,當真是——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
最讓人驚訝的是,她彈奏開始之後,中途一股音律融合了進來。衆人一看,才發現,太子殿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多出了一支簫,簫聲迎合着琴聲,二人從最開始的磨合,到後來的配合得天衣無縫。
這一場琴簫合奏,讓一向自詡琴技最佳的琴兒丫頭也不由得生出了讚歎之意。
如果單單這二人其中之意,論琴技,絕對不是她的對手。但是,這二人合奏,竟然生出了別樣的美感,連她這個琴中高手,也自愧弗如。
當真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