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仲的話點到爲止。
慕解語淡淡的笑了笑:“若是王爺不能護住女兒的兩個孩兒,那他便不是女兒的王爺。”
慕解語狀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慕仲眸光微閃,不由側首看着慕解語,見她依然低着頭,玩着手中的杯子與杯蓋,那瓷器發出的聲音明明悅耳至極,可慕仲卻聽着莫名有些煩躁。
“說什麼傻話。”慕仲定了定神道,“王爺將來是要更近一層的人,他與爲父不同,總不能日後只有你一人,你若不抓緊再生一個兒子堵住悠悠之口,穩住位置,爲父擔憂你日後會辛苦。”
慕解語聞言停了手上的動作,將茶杯擱下,擡起頭目光柔和的看着慕仲:“父親無需擔憂,王爺答應過女兒,此生不再有一個女人。”
慕仲眼皮一跳,立刻追問道:“何時?”問了才發現自己失態,於是立刻掩飾道,“王爺是何時允諾你?”
“有何區別?”慕解語疑惑,而後笑道,“宏安十五年他允諾過女兒,去年他亦允諾過女兒,父親無需擔憂,王爺待女兒至深至情,他不會辜負女兒,您瞧無論是當初皇上春秋鼎盛,還是如今皇上……他依然謹守着對女兒的承諾。”
慕解語的話讓慕仲的笑容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他點頭道:“王爺是個重情重諾之人,我兒好福氣。”說着,便不着痕跡的轉移話題,“你可有與你哥哥聯繫?”
“哥哥?”慕解語詫異,然而垂下長長的眼瞼,語氣有點失落與難過,“自哥哥離開之後,這麼多年女兒也寫了不少書信寄給哥哥,可哥哥每每回信都是匆匆幾筆,想來邊境寒苦,哥哥又是一個有鬥志之人,必然忙的不可開交。”似響起了什麼,慕解語擡頭,“爹爹爲何問起哥哥?”
“你哥哥快到而立之年,卻尚未娶妻,爲父甚爲擔憂。”慕仲略帶憂傷的感嘆道。
慕解語反而笑着安慰:“若是此事,爹爹大可不必擔憂,哥哥只怕早有紅顏知己在側。”
“什麼?”慕仲語氣有些拔高。
“瞧爹爹您如此上心,女兒怎好讓您憂心?”慕解語笑着溫柔無限,“晉陽公主一直陪在哥哥身邊,這麼多年不知爲了哥哥吃了多少苦,想必早已郎情妾意,女兒也已經將此事稟報給父皇,父皇也已經允諾女兒,六月哥哥任期滿後,就將哥哥調回京,並且將晉陽公主下嫁給哥哥,日後爹爹和女兒就不用與哥哥分割千里。”
“皇上要把晉陽公主嫁給言兒,不行,這絕對不行!”慕仲略帶焦急道,“語兒,言兒如何能夠尚公主,你已是王妃,太孫之母,爲父也官至一品,我們慕家已經太過榮耀,榮極必衰,言兒不能尚公主,若是容王殿下更進一步,你日後更加貴不可言,言兒若是再尚了公主,不論王爺對你多深的情意,都會忌憚慕家,對間接連累你,爲父如何也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