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瑤揚了揚脣角,“我自己男人,憑什麼要讓給其他人?”
賀蘭唏有些擔憂,咳了一聲,剛想勸點什麼,楚傾瑤就道,“賀蘭唏,你過來和我說這些,是軒轅炙想要納妃,派你來通知我的?”
賀蘭唏一懵,這是哪跟哪!就算炙哥哥想要納妃,也是宮裡下旨,哪輪得到她一個外人插手。她瞪了一眼楚傾瑤,“我府上的一個侍衛失蹤了,我懷疑他出事了。”
因爲父親去了大營,所以一發現侍衛出事,她便過來找楚傾瑤。楚傾瑤一驚,“怎麼回事,在哪失蹤的?”
“是派去監視東方鐸和宇文景瑞的,昨天就沒回來。”
“我跟你去看看。”楚傾瑤站起來,要往外走。
賀蘭唏道,“侍衛去那家客棧看過,說他們昨天就走了。是我太大意,應該多派幾個人過去監視的。”
“以宇文景瑞的爲人,侍衛肯定凶多吉少,先好好安撫一下他的家人!”楚傾瑤道。
賀蘭唏氣惱,因爲她的疏忽,白白害了一條人命不說,還有讓那個女人跑了,一想到她隨時都會去蒼隼國糾纏雲暮,她就心口不舒服,恨不得馬上趕過去阻止。
“跑了也沒事,我大哥的爲人我瞭解,他說讓你等他就一定會回來娶你。那些想勾搭他的女人,他看都不會看一眼。”楚傾瑤對玖月國皇室的公主,一點好印象也沒有。一提東方丹飛,她就想到東方炎月,沒一個好貨。
賀蘭唏啐了她一口,紅着臉道,“哪個說要嫁他了?楚傾瑤,你不準胡說八道。”
“嗯,不嫁不嫁,是他娶。”楚傾瑤笑嘻嘻的點頭。賀蘭唏受不了她的調侃,紅着臉衝到外面,“楚傾瑤,我府上還有事,我先走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楚傾瑤不禁想到第一次見面時,賀蘭唏那一臉的找茬模樣。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她都移情別戀,喜歡上了雲暮。
楚傾瑤想偷偷進宮一趟,去看看珂雪。剛出王府,就看到等在樹上的。他一臉笑意的跳下來,“丫頭想去哪?”
“,你要是沒事做,就去管管你的春風閣,別讓花娘一個大姑娘替你拋頭露面。”楚傾瑤都不知道他一個門主怎麼會閒成這樣,出來十次有九次碰到他。
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受傷的道,“丫頭,不帶這樣的。再說春風閣現在由飄飄接手了,我不方便插手。”
“花娘呢?她走了?”楚傾瑤好奇。如果她走了,逆風怎麼辦?
“她還在春風閣,有些事情她要想一想。”不太想說這個,湊過來拉她的手,“丫頭,我送你,你要去哪?”
楚傾瑤似笑非笑,“我去皇宮,你也去?”
“去!”欣喜的看着她。楚傾瑤覺得頭痛,“,你先回毒門吧!幫我找幾樣藥材,我有急用。”
停下來,惹有所思的看着她,“丫頭,你想要什麼藥材,先說說,我看看毒門有沒有,要是沒有,我就帶你去醫門搶。”
楚傾瑤有些心虛,隨口說了幾個比較珍貴的藥材名,聽完皺眉,“這幾味藥放在一起,那可是劇毒,你想毒死誰?其實殺個人不用這麼浪費好藥。”
見她低頭不說話,只知道往前走,拉住她,笑得花枝亂顫,“丫頭,你是不是想殺了軒轅炙,如果是的話,我替你出手就是。”
楚傾瑤沒好氣的瞪着他,“我爲什麼要殺自己的夫君?”
“丫頭,你可真是個死心眼,你以爲我不知道?他現在根本不關心你,這樣的男人,都污辱了夫君這兩個字。要不你休了她,做我的夫人,好不好?”好看的丹鳳眸明亮得像燃着兩簇火焰,灼得楚傾瑤心尖微顫。這樣的,真讓人心疼!
丫頭,我就是愛你吶,怎麼辦?亮晶晶的眸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逝,那是飛蛾撲火一般的決絕和執着。
也許楚傾瑤懂,也許她不懂,可她能給的回答只有拒絕。她冷着臉,“你到底幫不幫我找藥材?”
“不回去。”收起笑容,有些憂傷的道,“其實我知道,丫頭你是討厭我,在用這個理由趕我走,可我天生臉皮厚,怎麼辦呢?想要藥材,上天入地,我都能陪你去找,獨獨是你支開我這一點,我永遠也做不到。”就算是死,我都不會拋下你。
前面過來一頂華麗的八擡大轎,前呼後擁跟着十幾個下人,楚傾瑤認出是北宮子鳶。既然北宮子鳶進宮了,那她就等會再去。
她閃身進了旁邊的茶樓,撿了個小石子,對着轎門就扔了過去。滿意的聽到裡面傳來慘叫聲,他才快步去追楚傾瑤。
二樓靠窗的位置,楚傾瑤正在欣賞北宮子鳶的慘狀,只見她額頭破了道口子,血順着眼角流下來,看着好嚇人。她問道,“你乾的?”
聳聳肩,不滿意的道,“口子這麼小,哎,可惜了,竟然沒破相。”
楚傾瑤還沒說話,下面就傳來北宮子鳶氣極敗壞的聲音,“有刺客,給本宮搜。”她的目光看向對面,正好看到二樓的楚傾瑤,臉色不自覺的陰狠起來。
左相府的下人立刻向四周散去,北宮子鳶叫住他們,“去茶樓,把茶樓的人都給我送官府去。我倒要看看,是誰敢行刺本宮!”一張嘴,直接扣上了行刺的罪名,
楚傾瑤冷笑,行刺你,你還能活着?她不滿的瞪了眼,“你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
“丫頭,誰能證明是我乾的?”就沒打算承認。
下人衝到二樓,對着喝茶的衆人道,“誰都不準走,剛纔是哪個行刺我家夫人的?要是有人看見了,就站出來當個證人,左相大人重重有賞。”
掌櫃的上前來,“這位小哥,你是不是弄錯了,這些人只是出來喝個茶,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行刺你家夫人啊!”
“你閉嘴,”下人的眼睛最後落到楚傾瑤身上,“小的見過炙王妃,不知王妃可看到了刺客?”
楚傾瑤冷着臉,“沒有。”
下人掃視了整個二樓,發現坐在窗戶邊上的一共有四個人,其中就有炙王妃這一桌,再一想到炙王妃和主子之間的矛盾,已經斷定剛纔打傷夫人的就是她。
這一發現讓他激動起來,走到楚傾瑤面前,斥責道,“炙王妃,我家夫人怎麼說也是你繼母,你行刺於她,是不是太不孝了?”
楚傾瑤冷笑,“你家夫人是誰本王妃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我並沒有繼母。”
下人一愣,“我家夫人是赤羅國的北宮長公主,如今嫁給了左相,不是你繼母是什麼?王妃,你就算嫁進了炙王府,也還是左相大人的女兒。”
端起桌上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到了下人腦袋上,“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跑到丫頭面前來叫囂。至於北宮子鳶就更不是東西,想當丫頭長輩,她還沒這個資格!”
下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直打滾,都這樣了,嘴上還不老實,“啊!殺人了,炙王妃殺人了。”
嫌他吵,拿起桌上的茶壺,對着他比劃,“再不閉嘴,我就用這壺茶燙死你。”下人立馬噤聲,他可不想變成肉湯。
見他不吵了,楚傾瑤站起來,看向衆人,“我想請教大家一個問題,如果有男子在外養了外室,還生下了私生子,等正室死後,這人將外室娶進門扶正,如果家中嫡長女不承認,她該不該叫外室一聲繼母?”
有聽懂的,馬上就明白她口中的外室正是北宮子鳶,立即道,“炙王妃,外室是連妾都不如的身份,就算扶正,她也當不起嫡長女這一聲繼母。”
北宮子鳶在外面聽見下人的慘叫,已經上了二樓,一進來就聽到這人的話,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纔對楚傾瑤道,“炙王妃,你怎麼能如此對待孃家的下人?他有什麼不對的,你可以跟我說,怎麼能拿他出氣?”
下人看到北宮子鳶,剛要撲過去告狀,餘光一掃,正好看到對他晃了晃茶壺,他心裡一抖,感覺剛剛被茶水燙過的地方,火燒火燎的更加疼了。
楚傾瑤眼神一冷,“長公主,你見過有下人對自家小姐無禮,一見面就冤枉她是刺客的嗎?再說本王妃怎麼不記得左相府有這樣的刁奴,這人是不是你從赤羅國帶來的?還望長公主嚴加管教,免得連累到公主。”
北宮子鳶雙眼直冒火,暗瞪了一眼下人,這個蠢材,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誰讓他一上來就咬定楚傾瑤是刺客的?氣死了!
她故意捋了捋額前的碎髮,讓衆人看到她頭上的傷口,“炙王妃,這事怪不得他,是本宮剛剛遇刺,把他嚇壞了,你還是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楚傾瑤冷笑,“長公主是說額頭上的口子是刺客所爲?本王妃怎麼看着像是什麼東西砸的,莫非現在的刺客都改成扔東西刺殺別人了?”楚傾瑤話落,就引起一陣譏諷的大笑。
“楚傾瑤,你什麼意思?”北宮子鳶被笑怒了,盯着楚傾瑤發問,“你以爲本宮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