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鍛鍊
砰砰砰!
辰宅,後院,小樹林。
辰陽的拳頭,四肢,身軀,頭部,不停的砸在林中一塊山石上,一下又一下,好似一頭髮情公牛,不要命一般,每一次撞擊,皮開肉綻,骨節咔嚓咔嚓作響,似乎要被打碎了,劇烈的疼痛,鑽心的疼痛,使得他快要昏死過去,但是他咬牙死死的挺住。
因爲他的眸子裡,充滿着一種執着!
一種不屈服於命運的執着!
“九十……”
“一百……”
“一百零一……”
“一百零二……”
一下又一下,血肉橫飛!
“九百九十九……”
“一千……”
辰陽不斷的用身軀,撞打山石,全身各個部位,背,膀子,腰,腹,胸,脖子,每一個地方都不放過,全身遍體鱗傷,一雙手,血肉模糊,雙腿腫脹,發烏青,撞擊身體後,辰陽咬牙切齒,絕不停留,抱起一塊八十多斤的石塊,然後他不停的下蹲,下蹲到極限後,猛烈跳起,正是蛙跳。
蛙跳,能很好的發展大腿肌肉和髖關節力量,可以極大的鍛鍊腿部力量,但對身體下肢骨骼有極大的傷害,很容易扭傷筋骨,造成傷殘,不是養生養得極好的人,根本不能用這種方法練習。
更何況,此時辰陽雙手負着一塊八十斤重的巨石,對體力消耗很大!
這種走極端的鍛鍊之法,本來辰陽也不敢貿然練習,畢竟外功,雖然講究一個剛猛,卻容易傷身,不用藥物輔助的話,根本煉不得。而且初始,經常要用藥水浸泡全身,否則全身經脈都得練廢掉。
但他腦袋裡那枚穿越福利不錯,令他脫胎換骨,古鐘在他腦袋中不斷灑出紫氣,沖刷血液,滋潤骨肉,使他根本不畏懼任何高強度的訓練。
那枚古鐘如有靈性,一運動,他就感覺到一道靈氣,從腦袋往下,透遍全身,彷彿全身泡在溫泉之中,口鼻中都是淡淡清香。
一下,兩下,三下!
一百下,兩百下,三百下!
整整一千下!
辰陽不斷跳躍,每當他感覺力盡氣竭時,腦袋裡的古鐘就生出一道熱力,滋潤全身,使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又充滿無盡力量。
跳完一千下!
“呼!”
辰陽這才重重吐出憋在胸中的那口氣,全身冒汗虛脫的趴在地上。他知道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努力擺好身子,雙腿盤膝,手捏指訣,面對烈日,意沉丹田,配合那篇納吐之法,吸納天地靈華。
一股股暖流駛過經脈,一部分通過經脈滋潤受損的肉身!
幾個周天之後,他的傷勢奇蹟般緩緩癒合。
一次意外,讓辰陽發現一個怪異現象,當他劇烈運動後,身體在烈日下,運轉心/法時,便感覺到照射在他身上的陽光,在玄功運轉之下化爲一股微弱的能量,沿着自己的皮膚進入體內,不斷壯大丹田之中那一道微弱真勁。
一開始,辰陽以爲錯覺,不過凝神細察後,卻發現太陽散發的熱流,涌入經脈後,真勁的量,竟然隨之增強一點。
這一發現,奇妙無比,吸收陽光,竟能增加功力,頓時令他心喜若狂。
所以辰陽每次劇烈鍛鍊後,吸收太陽真力,晚上也一刻不誤的打磨真勁,熟悉自己的力量。
不斷的撞擊山石,是爲了錘鍊皮肉,讓身體的每一寸皮膚,硬過石木,這樣纔可以達到《妖皇訣》第一重,
煉皮境界。
只有進入這一境界,辰陽纔可勾通全身隱藏的真勁,匯聚一起,浩浩蕩蕩,沖洗經脈中的“淤泥”,豁然開朗,進入第二重煉肉境界。
此時,辰陽正處於關鍵之時,隨時有望進入一重煉皮境。不過這個關口,雖有一步之遙,卻難一下跨入。
這一點,辰陽並不強求,功到自然成,一味的強求,那就是急功近利,反而壞了自己現在的心境。
不過變強之心,十分堅挺;變強的信念,已經在他心中紮下了根;“那一世”爲什麼會碌碌無爲?是因爲自己太弱,不夠機智嗎?
不是?
是因爲自己太弱,一句話,一顆子彈,白蓉輕而易舉,就可以要了他性命。
所以“這一世”,辰陽自接受重生的事實,就已經在心裡對自己下了決心!
這一世!
絕對不能讓他人,來掌住自己運命;唯有自身強大,纔是真正的強大,惟有強大自身,纔有可能在這四面楚歌的環境中生存下去。
變強的信念,他前所未有,十分強烈。
所以他用盡一切方法,高強度訓練,摧殘自己身體,如魔鬼一般鍛鍊,在痛與不甘中,懷着一顆大大的野心,不斷鞭策自己,每天死去活來的疼痛,使自己不斷的進步!
因爲野心,他硬生生的自我堅持!
爲了未來,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所幸他腦袋中那枚古鐘,在源源不斷的給他提供力量,無論他在訓練之中,受了多大的傷害,傷筋斷骨,睡過一覺之後,立刻恢復如初。
他知道自己受傷越重,就越能激古鐘的能量。
隨着自己的訓練強度越來越大,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討回他想要的一切!
爲了自己,也爲了那堆黃土之下的母親,也爲了他在黃土堆下,對着地下的母親許下的一個承諾,他能忍,他也能等!
“總有一天,我會讓那個男人,跪在您的墳前,後悔,愧疚,一輩子!”
一個承諾,就是一道枷鎖,揹負一生,那是英雄,辰陽不屑爲之!
但這個承諾,他願一生揹負,哪怕是以可悲落幕,他也在所不惜!
十月懷胎,生男生女;一年哺乳,吸的是血,疼的是愛;下輩子,做牛做馬;這輩子,兒爲母,可灑一腔熱血!
“有些債,總是要還的!”
這股恨,他藏得很深;這個怨,總有一天,會爆棚而出!
收拾心情,辰陽歇息一會,出了樹林,一步步,走進房間,沖洗一身血水和汗水,換了一身衣服,如同以往,辰陽坐在院子椅子上,微微閉着眼,等着辰凱歌這渣家蹬門拜妨!
經過上次樹林裡一戰,這渣徹底被他收伏,終於捨得“改邪歸正”,很快的與他狼狽爲奸,放下身段,迅速跟他打成一片,稱兄道弟,一起探討跋扈囂張的精髓!
辰凱歌這渣完全是根廢柴,辰陽只是微微“瀉”了一點“王八氣”,這傢伙很沒骨氣,抱緊他大腿,聲哭俱下,詛咒發誓痛改前非,徹底跟辰陽一條心,連他老媽針對辰陽的一番毒計,噼哩啪啦全講了。
辰陽很成功的又在白蓉身邊安插了一個細作,但卻從不給辰凱歌這奸細好臉色看!
因爲他太瞭解這畜生了,絕對是給他三分顏色,他就能開家染房的料子,一天不抽,他渾身就不痛快。
拳頭加大棒,這就是辰陽收伏辰凱歌的方法!
很強,很暴力,連王嫣純都覺得某人太沒品了,但辰陽向來我行我素,而辰凱歌似乎已經習慣了辰陽每天的鞭大,沒有怨言,每天幾乎按時往他這邊跑, 還不忘順手牽羊給他弄包好煙來過癮。
只是辰凱歌跑得太勤快了,辰陽覺得總有一天,會被白蓉這毒婦瞧出端倪!果然,今天辰陽沒能等到這小子蹬門,卻等到了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
王嫣純伴隨。
兩人一進院子,那一個臉儒雅氣的中年人就朝辰陽露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
笑得辰陽都有些自慚形穢,可對方也不等他回神,姿態平和,一臉微笑地道:“我叫方槍,天圓地方的方,拔槍上陣的槍,冒昧拜妨,事出有因!”
辰陽滿臉疑惑,看着王嫣純雲裡霧裡。
這笑面虎是從哪裡鑽出來的渣?
方槍似乎也留意到辰陽臉上的表情,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竄到辰陽面前,辰陽還沒來得及起身,那傢伙就用那獨特的嗓音不緊不慢地道:“小朋友別害怕,也不用起身,我既不是強盜,也不是匪徒,今天來是受你母親白蓉女士所託,給你補補課,聽說你剛從鄉下來,你母親害怕你跟不上學校的課程,想讓我在這方面提你一把。你放心,我教育人,通常走的是軟路子,絕對不會硬來。當然,要是碰到一兩個非要過我跟不去的學生,在下也不介意動用一下拳頭。”
我拳頭你媽個妹!
辰陽目瞪口呆!
知道壞了,辰凱歌這畜生往他這兒跑得太勤快,終於露餡!
這笑面虎,準是摸他底的!
王嫣純微笑,笑得大家閨秀,卻一點不掩飾她這一刻的得意,因爲她可以預見,辰陽接上來的悲劇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