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十多日裡面,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那些獲罪的人有的被流放,一年三年五年十年,有的罰金。
三十日後,此次的風波終於是過去了。
這次風波過後,曹衝的威名在這些世家宗親心中徹底的烙下痕跡了。
在這個時候,再沒有人認爲曹衝是好欺負的。
在心裡,這些人已經把曹衝當做是真正的太子了,魏國真正的王儲了。
不再是原來的洛陽侯,他的身份已經完全不同了。
敲打了世家之後,世家自然是不再那麼跳脫了,連帶着宗親在曹衝面前也變得老實了不少。
曹衝這次可以對世家下手,下一次便可以向他們下手,宗親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要知道,世家之中不少人都是魏王看重的人,但是這些人被太子責罰之後,許都那邊不但沒有責罵太子,反倒是讚許有加,這讓原本想要通過曹操將曹衝廢黜的人計策直接落空。
辛家作爲曹衝的妻族,被曹衝責罰之後也變老實了不少。
人總是要敲打的,而這次的敲打效果不錯。
此後,曹衝開始着手第二次科舉制,另外一些計劃也悄悄開始了。
在這幾個月裡面,西域裡面的形勢也越來越明朗了。
世家雖然詭計多端,然而鍾繇不是一般人,世家的計策自然被他一眼看穿。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即便是心中有其他想法的世家也只能乖乖的將自己的想法隱藏下去。
在整合了世家的軍力之後,鍾繇沒有等待西域聯軍的進攻,而是率先發起進攻。
魏國的士卒不僅數量勝過西域聯軍,裝備優於西域聯軍,而且還有改良的火藥炸彈,更何況還有降兵在前面做炮灰。
在這幾個因素之下,西域聯軍自然不堪一擊。
戰鬥在幾日內便結束了。
結束戰鬥之後,鍾繇沒有長時間的修整,而是朝着西域諸國進軍。
他要在幾個月內將西域收服了。
大軍兵鋒之下,失去所有主力的西域諸國自然不敢與魏國大軍爭鋒。
在這個時候,西域諸國纔想起誰纔是上國,誰纔是僕從。
一個個紛紛遞表想要臣服於魏國,每年送出貢品稱臣換得和平。
若是換做是其他統治者,做到這也就罷了。
但曹衝不一樣。
他的目光絕對不是西域平和。
西域在某方面來說是很貧窮,但他的位置決定着他的價值。
這些國家的貢品曹衝根本看不上眼。
是故,曹衝根本沒有接受這些人的臣服,他選擇征服。
作爲貴霜帝國的跳板,作爲向西方世界進兵的橋頭堡,曹衝並不希望這塊地方之後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曹衝跪坐在桌塌前,將寫好的竹簡遞給身側的辛敞。
在這個竹簡送到鍾繇手上之後,整個世界都將知道有一條巨龍盤踞在東方。
這條巨龍肢體強壯,利爪鋒利,眼睛更是望向整個世界。
曹衝起身,看着窗外的雪漸漸開始化了,眼神也是也是望向更深遠的地方。
寒冬將盡,春日將近。
曹衝心中的抱負又可以一點一點的變成現實了。
時間。
現在曹衝需要時間,需要時間讓自己做好前期準備,用時間掌握這個帝國,用時間等太子宮的人有掌握這個國家的能力。
但他始終得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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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在曹衝的監國下,時間過去了五年。
在這五年的時間裡面,魏國的人口急速增長,在曹衝之前一系列的動作之中,暗藏在世家中的隱戶基本上被曹衝揪出來了,加上鼓勵生育的政策,在去年,人口便達到了三千萬之多。
可謂是倍增。
當然,其中也有隱戶重新變成人口的原因,但新生兒的數量也絕對可觀。
這五年內,路修到了魏國的各個角落。
洛陽,鄴城,都是交通樞紐。
東至東海遼東,南到百越,西至西域,路基本上修好了。
路修好後,曹衝的政令輻射範圍也更廣了。
五年時間內,各種理論基礎也漸漸普及,在曹衝的引導下,蒸汽機的出現恐怕也是時間問題。
至於自行車這種東西,早就造出來了。
只是鍊鐵技術不足,還無法普及罷了。
這個帝國,每一天都有巨大的變化,百姓變得更加富足,西域也納入了魏國的版圖之中。
天下呼漢聲幾乎銷聲匿跡,擁魏者則是層出不窮。
這便是百姓,這便是人心,這便是大勢。
百姓根本不在乎是在誰的統治,但只要你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他們便認你。
五年後的今天,曹衝也蓄起了鬍鬚,眼神深邃,身穿太子冠服,身上的氣質越發不凡,原本辛敞之前還敢與曹衝對視的,但是在這個時候,辛敞只敢低着頭,小心的侍奉在曹衝左右。
五年的時間內,變化了很多,也有人多人逝去了。
比如說荀攸,在三年前便老死了,還有之前跟着曹操爭天下的老人們,也開始漸漸凋零了。
時代永遠是屬於年輕人的,老一輩將慢慢的退出歷史舞臺。
新的舞臺,新的表演者,又應該帶着這個國家朝着怎樣的方向前進呢?
曹衝的目光漸漸深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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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四年。
三月三,龍擡頭。
整個魏國都處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
鄴城如此,許都亦是如此。
魏王府中。
曹操坐在梅花亭下面,看着已經凋謝的梅花,看着梅花樹下新長出來的小草,嘴角微微勾起。
歷經寒冬,梅花終於是開始結出了果實,而樹下的春草,也慢慢的冒出了頭,枝幹漸漸強壯。
幾日前,這片梅林還是一點一點稀疏的綠意,但是此時,這星星點點的綠意早就在眼前綻放開了,將黃黑的土地變成了綠色的海洋,期間還有些許雜花裝點一些其他的顏色。
時間過得太快了。
綠草,梅花,鳥鳴,人聲...
曹操看着手上的竹簡,這是鄴城最新的消息。
這次不知道太子又鼓搗出了什麼東西,但是曹操心中早就沒有什麼擔憂之色了。
五年時間。
在他的庇佑之下,即便是雛鷹,也該成爲雄鷹了,更何況這個是他看好的兒子,原本就是雄鷹的兒子。
這五年來魏國的變化,曹衝每一個政策的實行,對於變數的處理。
手段,眼光,狠辣,懷柔.....
在他的這個兒子身上都能夠體現出來,最關鍵的是,倉舒思緒明快,常常弄出極爲新穎的,對農事兵事民事有巨大裨益的東西。
這點是他所沒有的。
在五年的觀察中,魏國的鉅變,也讓曹操看出曹衝確實是一個心繫百姓的好太子,好的統治者。
幾日的觀察或許能夠作假,但五六年的觀察是做不了假的。
再者說,一個人裝一輩子的假,他也便就是那樣的人了。
曹操臉上帶着笑靨,他放心了,他放心將這個國家交給曹衝了。
“仲康?”
曹操叫了一聲,在曹老闆身後,人高馬大的許諸立刻出現。
即便是勇武如許諸,歲月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
在他頭上,漸漸有白髮出現,皺紋也開始爬在他堅毅的臉龐了。
“大王。”
“回屋罷。”
許諸點了點頭,攙扶着曹操朝着屋內走去。
走回屋,曹操咳嗽了一聲,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虛弱。
他走到書房,在書房中的紅木桌塌前停下,跪坐了下去,輕輕的拿起一卷帛紙,開始在上面書寫起來了。
這一刻過去了很久。
一刻鐘,兩刻鐘。
許諸站在曹操身後良久,看着曹操拿着筆停住了好久,趕忙上前去看了曹操一下,開口說道:“大王。”
曹操無動於衷。
“大王?”
許諸漸漸緊張了起來,他想了一下,上前去推了一下曹操,原本拿着筆的身軀頓時倒了下去。
“大王...”
許諸眼中頃刻間紅潤起來,他轉眼一看,桌塌上的帛書,最前面赫然寫着四個字:太子吾兒....
這是寫給太子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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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四年三月三日,一代梟雄曹孟德在許都病逝。
當年四月,在葬下曹操之後,太子曹衝宣佈繼承王位。
五月,在百官勸進,漢獻帝禪讓的大勢之下,魏王曹衝取漢帝而代之,建國號爲魏,定都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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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