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反叛

如施瓦布所料,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在偌維德人的營地來了兩位不速之客,其中一人身材高大,偌維德人們好奇的看着這個身材比他們還要高大的人,而另外一個則正常許多,他們穿着灰色的粗亞麻衣,用風罩擋着自己的臉,那鬼鬼祟祟的樣子,讓英勇的偌維德勇士們非常反感,但是他們出示了一個索倫將軍的印鑑,守衛營地的偌維德勇士只好將他們帶領到國王的帳篷外,因爲索倫將軍此時也在那裡。

“陛下,真是糟透了,我們死傷了三百多名士兵,在野豬陣的三角陣中的精銳士兵和首領也有傷亡。”索倫將軍盡責的向國王瑞葛德報告道,而國王瑞葛德彷彿老了許多,他低垂着自己的頭顱,一言不發的聽着索倫將軍的彙報。

“索倫將軍,有兩名陌生人求見。”守衛揭開帳篷向裡面的索倫將軍稟報道,索倫感到奇怪。

“陌生人?”索倫問道。

“是,他們拿着您的印鑑,索倫將軍。”

“我的印鑑,啊,是那個人,我知道了,讓他們進來。”索倫向國王瑞葛德說道,“陛下,那個人來了,我們還是有機會取勝的。”

“那個人?”國王瑞葛德此時才擡起頭,看了看索倫然後點點頭。

“我們在漢偌威公爵那邊的間諜。”

“哦,希望他們有用。”國王瑞葛德恢復了一點力量,他擡起自己的手讓守衛們把陌生人帶進來。

“尊貴的偌維德人的共主,國王瑞葛德陛下,最英勇的將軍索倫大人。見到你們很榮幸見到你們。”那兩人進來後也沒有脫下自己的風罩,依然看不見他們的臉,但是那位高大者的頭頂都快碰到帳篷的頂上了,國王瑞葛德看見這兩人皺起了眉頭,擅長廝殺的偌維德人討厭陰謀詭計,面對面的揮舞武器纔是他們的習俗。

“脫下你們的風罩,在這裡你們沒有什麼可保密的。”索倫對他們沒有摘下自己的風罩也非常不滿,如果不是用的上他們,索倫非常肯定的會用戰斧砍下他們的腦袋。

“抱歉,瑞葛德陛下,索倫將軍,我沒有任何輕視的意思,這完全是謹慎起見。”當那人拿下自己的風罩的時候,露出一張南方年輕貴族的臉,他的臉上充滿了自信,只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陰霾。

“您的名字叫什麼?雖然我們一直有聯繫,但是您從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身份,現在可以告訴我們吧,爲了合作的誠意。”索倫說道。

“當然,我是漢偌威公爵的宮相,我的名字是亞斯。”

“亞斯?漢偌威公爵的宮相?”索倫與國王瑞葛德相互看了一眼,他們感到非常意外,沒想到這個間諜與漢偌威公爵的關係這麼近。

“爲什麼?”國王瑞葛德問道。

“什麼?陛下。”亞斯反問道。

“爲什麼背叛你的君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漢若威公爵的宮相是他妻子的弟弟。”索倫說道。

“沒錯。”亞斯點點頭,他知道這一點許多人都知道,作爲漢偌威公爵的敵人,偌維德的貴族們不可能不會清楚漢若威公爵宮廷成員們,亞斯接着說道,“只是男人的野心,大人,僅此而已。”

“爲了你的野心,你要犧牲自己姐姐的丈夫?”國王瑞葛德覺得不可思議,這些南方人爲了權力居然能夠犧牲自己家族的人,作爲忠實家庭的偌維德人完全不能夠理解,雖然覺得與這樣的傢伙合作讓他覺得噁心,但是國王瑞葛德爲了偌維德人的利益選擇了沉默。

“您今天的到來有何事?”索倫切入主題的說道。

“我們之間的協議還有效嗎?陛下。”亞斯沒有接過索倫的話,反而自說自話起來。

“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們嗎?”

“不是,索倫將軍,只是我今天冒險來此是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因此要確定一下我們之間的協議。”亞斯能夠感覺到偌維德人的敵意,但是爲了自己的計劃他需要偌維德人幫助。

“當然。”索倫回過頭看了一下國王瑞葛德,然後說道。

“說吧,我的朋友亞斯大人,我們這麼長時間的合作,您應該可以相信我們。”國王瑞葛德同意的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時你們的敵人漢偌威公爵大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亞斯看了看帳篷縫隙,透過縫隙中天色已經變的非常暗了。

“什麼?”索倫和國王瑞葛德不自覺的挺起腰,這個消息真的是太震驚了,在白天戰場上作戰的對手,突然在夜晚的時候有對手的手下來告訴自己那個人死了,讓索倫和國王瑞葛德感到一時難以接受。

“你說的是真的嗎?”索倫皺起眉頭,要是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麼這場戰爭就是以偌維德人的勝利而告終,失去了公爵的南方人們,封臣們只是效忠於公爵,公爵死去後誓言就喪失了效力,可以預見失去了領導者的伯爵們不但不會聯合起來,反而會互相爭權奪利起來。

“當然,很確定,公爵大人大概此時已經喝了來米蘭聯合城邦國商人送的酒。”

“很好,那麼你有何建議,亞斯大人。”

“打敗這裡的漢偌威公爵的部隊,他們此時大概已經驚慌失措了。消滅這裡的部隊後,幫助我獲得漢偌威的統治權,作爲回報我會將幾處封地轉讓個你們偌維德人,並且永久結盟,怎麼樣陛下,這裡的土地可比偌維德半島要溫暖多了。”

“唔,還有一件事情,我的女兒被捉住了。”國王瑞葛德說道,“我要確保她的安全,如果你能答應這件事情,我們就幫助你。”

“當然,沒有問題,我聽說王女被馬爾克的施瓦布爵士抓住了。”

“施瓦布,又是那個施瓦布。他到底是什麼人?”索倫憤怒的說道,這個屢次破壞自己計劃的施瓦布到底是什麼人。

“放心,索倫將軍,那只是一個不足爲奇的無名小卒。”

“無名小卒,這個無名小卒突破了我們的營地,用不知道是什麼的會冒火光和巨響的武器,讓我們的士兵瑟瑟發抖,還有那些拿着奇怪長槍的士兵,殺死了我們多少偌維德勇士,在您眼中居然是個無名小卒。”索倫大聲的說道,而亞斯沒想到在偌維德人眼中,施瓦布居然是個這麼有震懾力的角色。

“還有,他抓住了我的女兒,如果他沒有傷害我的女兒,任何條件我都會答應的。”

“放心吧,那位施瓦布爵士和我還是有些淵源的,我會說服他的。”亞斯藉機說道,雖然他也不敢確定施瓦布是不是站在自己一邊的,但是此時爭取偌維德人的支持纔是最主要的。

“那麼,您想怎麼做,亞斯大人。”索倫問道。

“我會回到公爵的營地中,在深夜我會派人用火把爲信號,然後請你們帶領着英勇的偌維德勇士們,衝進公爵的營地中將裡面的人統統清除乾淨。”

“那好吧,就這麼辦?但是我要警告您亞斯大人,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如果你耍什麼花招,我向奧丁神發誓一定會取下你的首級。”索倫將軍警告道。

“不會的,走吧,魔山。”亞斯重新戴上風罩,和身材高大的魔山一起走出帳篷,離開了偌維德人的營地。

“亞斯大人,您總算回來了。”爲了避開嫌疑,亞斯將自己的帳篷安置在離公爵較遠的地方,他剛剛進入自己的帳篷,他的侍從便向亞斯彙報道。

“怎麼樣了,公爵大人喝下酒了嗎?”

“喝下去了,現在公爵大人的帳篷中忙的不可開交。”

“哼,忙去吧,我不相信喝下去的毒酒會沒事,你再去看看現在怎麼樣了?”

“但是,亞斯大人,公爵大人的衛兵們已經將帳篷中圍了起來,他們說爲了防止偌維德人的奸細,我根本進不去。”

“什麼?難道公爵沒死?”亞斯低着頭,在帳篷中走了幾步,“不對,如果公爵沒死的話,是不會有這麼嚴密的戒備的,啊,他們是想要掩蓋公爵的死訊啊,哈哈,真是夠狡猾的。”

“我們怎麼辦?”侍從問道。

“沒關係,一切照舊,再晚一點你去森林附近找個火把,點燃後向着偌維德人的方向打出訊號。”

“明白了,亞斯大人。”

“哼哼,我終於要把漢若威掌握到手中了。”亞斯擡起頭,得意的發出笑聲,“只是,那個該死的施瓦布把偌維德人的王女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當深夜的時候,侍從悄悄的拿起一直火把,向森林中走去,周圍安靜的嚇人,不時有幾聲奇怪的鳥叫聲,將侍從驚嚇的不輕,但是他嚥了咽口水,然後繼續按照亞斯的命令去做,因爲他知道得罪宮相亞斯,會讓自己死的無人所知。

“看,那裡來了訊號。”索倫和國王瑞葛德看見森林中的火把,一揮手命令偌維德勇士們矮着身子向漢偌威公爵的營地中而去。

“陛下,您完全可以不來的。”

“你認爲我已經老了嗎?”國王瑞葛德不滿的說道,他的手中提着一柄戰斧,身穿一件輕皮甲,皮甲上綴着鐵釘。

“好吧,您是我們偌維德人的英雄。”

所有的偌維德人小心謹慎的向漢若威公爵的營地中靠過去,營地中此時可以看見一些士兵正圍攏在火堆旁,他們互相交談着似乎商量着什麼重要的事情。

“這麼長時間了,那些野蠻的偌維德人怎麼還沒有發起進攻。”亞斯身穿一件鍊甲,手持一柄雙刃劍,站在自己的帳篷外,這裡聚集着他的一些忠實的部下,在他的身旁站在身材高大的魔山。

“大人,你聽。”忽然從公爵帳篷方向發出了許多慘叫的聲音,這對亞斯來說似乎是個好消息。

“好,得手了,公爵我們怎麼辦?”亞斯忠實的騎士,魔山興奮的說道,他拿起自己的巨劍,它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飲血了。

“衝,殺死巴登伯爵他們。”亞斯一揮劍,向自己的騎士們命令道。

“噢。”騎士們沒有騎馬,因爲在營地中騎馬反而不利於進攻,因此這些騎士們都是步行的。

當衝到公爵營地邊緣的時候,因爲亞斯在營地的西南方向,而偌維德人的進攻是從正面,他們並沒有碰到一起,只是一些火光和煙霧遮擋了他們之間的視線。

“衝啊,殺死巴登伯爵。”一名亞斯的騎士舉着盾牌,拿着一柄長矛,他的腰間配着一柄雙刃劍,身上穿着一件鍊甲,鍊甲外是一件罩衫,他的腿部穿着這個時代騎士們普遍穿的鎖鏈長襪,這名全身包裹着鍊甲的騎士自信的衝向營地外的木柵,在他看來那個用歪歪扭扭的樹枝插着的木柵簡直太可笑,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腳部一陣鑽心的刺痛,他慘叫了一聲,跌坐在地上。

“殺死叛逆。”在木柵的內側,許多士兵舉起火把,照亮了整個營地,而那名亞斯的騎士藉着火把的光,看見自己的腳上被一枚三角狀的鐵釘刺透了,那一枚鐵釘非常的細,正好穿過了自己鎖鏈長襪的空隙處,騎士心中大罵是哪個卑鄙之徒用這麼可惡的東西,紮上了自己,但是他聽見在黑暗中自己許多的同伴發出了同樣的慘叫聲,看起來他們也是着了同樣的道。

“亞斯大人,您帶領這麼多人是打算做什麼啊?”正當亞斯踩中一枚鐵釘,心中大罵不已的時候,一個可惡的聲音響起,亞斯擡起頭看見被舉着火把的士兵們圍着的施瓦布。

“可惡,施瓦布你要做什麼?”亞斯惱怒的說道。

“我倒要問問,亞斯大人您要做什麼?”施瓦布覺得好笑,這個陰險的亞斯底氣倒是很足啊。

“我,我,我聽見偌維德人進攻營地,因此趕來救援。”亞斯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鎮定的說道。

“哦。這麼說起來,您大半夜的帶領着這麼多的騎士,穿戴整齊的沒事專門在等偌維德人的進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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