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當一回城管

斯德丁郡城鎮聚集着這個省份最多的人口,城鎮中大多數是手工業者以及商人們,他們的存在使得這個飽受戰亂之苦的省份,流通着各種日常所需,因此反而散發出一種反常的繁榮,當然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聚集着大量財富的斯德丁郡城鎮常常是盜賊和貪婪貴族們的目標,但城鎮中精英階層的議員們除了通過各種賄賂以及外交手段化解危機外,更重要的是他們擁有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這是一支由城鎮居民們自發組成保衛自己的武裝力量,而伯爾尼男爵就是要煽動起這支力量,以對抗施瓦布的入侵勢力。

“伯爵大人,我們在斯德丁城鎮中的士兵們,被驅逐出去了。”在第二天的早餐的時候,正在用餐的施瓦布聽見科羅爵士的彙報,斯德丁郡城鎮已經關閉了城門,拒絕馬爾克軍團的人進入。

“這是什麼意思?平民們想要和我們開戰?”施瓦布惱怒的放下銀盤子,那是從被燒燬的塔樓中搜尋出來的,那裡有許多班克男爵家族珍藏的銀製餐具。

“大概是受到了四大家族的煽動吧,否則那些商人是不會輕易加入戰事的。”科羅爵士向施瓦布接着說道,“我的人在城鎮周圍發現過可疑的傢伙,雖然他們很謹慎的將自己僞裝成商人,但是他們的神態和商人還是有差別的,並且在他們的灰色的罩衣下,發現了鮮豔顏色的束腰帶子。”

“唔,貴族?”施瓦布點點頭,能使用鮮豔顏色的束腰帶,這是隻有貴族纔有的特權。

“怎麼辦伯爵大人?”科羅爵士問道。

“抗拒我的統治就是藐視我的權威,如果不用強硬的手段制服的話,那麼其他的也會懷疑我等的統治權。所以,召集軍團進攻斯德丁城鎮。”施瓦布嚴厲的說道,這些商人既然敢和自己對着幹,那麼自己也不用客氣,他深知這些人的欺軟怕硬。

“如您所願,伯爵大人。”科羅爵士向施瓦布鞠躬後,離開去召集他的人馬。

奧什維多堡中響起了緊急集合的鼓聲,因爲斯德丁城鎮離奧什維多堡只有一百埃裡不到,施瓦布還帶上了青銅火炮,當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向斯德丁城鎮逼近的時候,斯德丁城鎮中的商人們也獲得了這個消息。

“不好了,那個入侵的暴君開始進攻我們了。”城鎮的商人們聚集在城鎮的教堂前的空地上,驚恐不安的議論着,他們都是些有產業的人,本來無意摻和進政治鬥爭中去,但是波尼哥福在商人們中有着很好的威望,因此同意了驅逐施瓦布的士兵出城鎮,並且商人們認爲這個新來的伯爵應該會派遣使者先和商人們溝通一番,但是這位伯爵卻完全沒有那種政治覺悟,他沒有派來使者派來的卻是一支軍隊。

“我們怎麼辦?”商人被施瓦布的軍隊進攻的消息弄得六神無主,紛紛相互詢問着,正在這個時候波尼哥福從教堂中做完祈禱,邁着穩健的步伐走了出來,看見波尼哥福商人們停止了議論,看着他們的領袖。

“波哥尼福,我們被進攻了怎麼辦?告訴我們。”

“也許,我們不應該去反抗一位伯爵,妥協也許是個好辦法,不如帶上禮物去賄賂他們吧。”

“不行,我們怎麼能把錢給那些可惡的外來戶呢。”

“朋友們,靜一靜,我已經聽見了你們的建議了。”波哥尼福伸出粗壯的雙臂,向下虛壓了一下,場地中百名商人安靜的看着波哥尼福。

“告訴我們該怎麼辦?你是我們的領袖,我們怎麼對付這個貪婪的貴族?”

“好吧,朋友們,我們如果現在妥協了,退後了,那麼我們也許能夠獲得一點點的利益,但是我們的自由將從此一去不復返,這個城鎮是我們大家經過數代人的努力而打造起來的,我們在這裡和家人生活,使得這個城鎮繁榮起來,而現在一個自稱有權利的貴族,卻要從我們手中拿走這一切,你們能夠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嗎?告訴我朋友們。”波哥尼福大聲的站在教堂的臺階上,居高臨下的向商人們說道,當波哥尼福說完後場地中以片寂靜,過了片刻之後商人們中發出劃破寧靜的聲音。

“不能失去自由,我們要做自己的主人。”

“沒錯,我們是自己的主人,除了上帝,沒人能夠奴役我們。”商人們發出肺腑的吶喊,斯德丁郡城鎮雖然是第三階級的市民手工業和商人們組成的,但是長期的自由城鎮孕育了新興的資產精英階層,他們爲了維護自己在這個時代得之不易的權利,可以不惜拿起刀劍,這與中國在近代的資產階級軟弱不同,這些經常帶領着商隊穿越危險的商路,不斷的與強盜甚至是貴族作鬥爭,他們並不缺乏戰鬥的經驗,先前企圖妥協只是處於這個時代的,對貴族敬畏的固有思想。

“那麼集合吧我的朋友們,去迎擊暴君的軍隊。”波哥尼福的拔出腰間的長劍,揮舞着向商人們高喊道,而回應他的是商人們充滿戰意的怒吼。

“波哥尼福,爲什麼我們不呆在城鎮中呢,防守在城牆後面勝算會更大些的。”有的商人這樣建議道。

“不行,你們認爲能夠攻破奧什維多堡的人,會將我們城鎮外的城牆放在眼中嗎?”波哥尼福搖搖頭,這位傑出的首領早已經有了主意。

“那,我們出去迎擊嗎?有多少勝算?”

“只有上帝纔有百分之百的勝算,我們只能夠努力作戰,至於結果就交給上帝做主吧。”波哥尼福堅定的聲音讓商人們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他們按照波哥尼福的命令準備盔甲和武器,準備迎接施瓦布的軍隊,城鎮立即變的如同一座軍營一般井井有條,手工業者和商人們之間從經濟生活中構成的協作精神體現無疑。

正在此時,施瓦布帶領着馬爾克軍團向斯德丁郡城鎮出發,馬爾克軍團的士兵們排列着行軍的縱隊在泥濘的小路上蜿蜒前進,初春的天氣經常會下起小雨,這種小雨如果是踏青的話會非常愉悅,但是踩在溼巴巴的泥土裡可是讓人非常難受的一件事情,施瓦布騎在馬上回過頭,看見拉着青銅火炮的馬車,馱馬費力的將馬車從泥水裡面拉出來,炮兵和其他的士兵們滿身是泥的推着馬車前進,隊伍前進的速度非常的緩慢。

“該死的路,如果以後一定要好好修一條好路。”施瓦布皺着眉頭,看着可憐的士兵們,然後狠狠的用馬鞭抽打了一下胯下的戰馬,前進到先頭部隊位置。

“伯爵大人,不好了,在前方發現了一支部隊。”科羅爵士帶領着胡薩爾騎兵們,向施瓦布奔跑過來,他們發現在一片丘陵和森林交錯的地方,一支部隊橫在了那裡,他們的旗幟五花八門,看不出是那裡的部隊,於是連忙找到施瓦布詢問先一步計劃。

“什麼?敵人?你看清楚是誰的部隊了嗎?”施瓦布問道。

“不,他們的旗幟很奇怪,彷彿一羣雜貨店主的招牌。”科羅爵士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但是實情確實是這樣,

“雜貨店?”施瓦布驅馬走到一處突出的岩石上,看見果然有一支部隊橫在了經過斯德丁城鎮的必經之路上,那支部隊大多是身穿盔甲的步兵,但是也有少量的重騎兵,只是騎兵們大多穿着板甲,手中揮舞着長劍,既不像輕騎兵又不像高舉馬槍的騎士,倒像是一羣身穿華麗盔甲的暴發戶。至於旗幟,果然是五花八門,甚至出現了令施瓦布汗顏的錘子和鐮刀的圖案,讓施瓦布驚恐的以爲是某黨穿越了。

“唔,是商人們的部隊。”斯瑞克騎着一匹灰色的馬,走到施瓦布的身旁說道。

“商人?他們還有軍隊,我以爲他們只會僱用傭兵呢?”施瓦布納悶的說道,不是通常商人都是貪生怕死的主嘛,怎麼到我這裡居然都敢跟貴族對着幹了。

“這不奇怪,斯德丁城鎮一直是商人們自治的地方,其他貴族們之所以不敢對這裡出手,就是因爲他們擁有一支自己的部隊,瞧,那些騎兵就是他們的商隊騎兵,不要小瞧了這些騎兵,他們可是經常和強盜們作戰的精銳部隊,還有那些步兵,因爲相互都是熟識的鄰里,從相互協作上來說可不輸給我們呀。”

“可是,到底是一羣商販,跟馬爾克軍團這樣受過訓練的軍隊作戰,還有勝算嗎?”科羅爵士不屑一顧的說道,在貴族們潛意識中,他們可是非常蔑視這些商人的,卑鄙,猥瑣,低下,唯利是圖,是貴族們對商人的形容。

“看來我是要當一回城管嘍~~哈。”施瓦布扯了扯嘴角,帶着嘲笑也不管科羅爵士等人聽懂沒有說道,然後舉起戴着鐵手套的手臂,轉過頭向馬爾克軍團士兵們大聲的喊道,“馬爾克軍團,準備作戰~~~。”

“馬爾克~~~~。”此起彼伏的命令聲,逐漸的傳播到部隊的最後面,這個馬爾克軍團動了起來,從行軍隊形排列出了作戰的幾個方陣,小鼓聲和笛子聲響起,而看見馬爾克軍團的商人部隊們騷動了起來,但是幾名彷彿是首領的人騎着馬在商人們中間走動着,騷動被制止,他們握緊武器盯着對面如林般的長槍方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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