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琳的爸爸今天也一起來了,以他爸身居要職,而又是世家的身份,孔老爺子也並沒有多看兩眼,多說上幾句話,這讓她心裡難免鬱悶起來。
她心裡對孔銘揚可是存了別樣心思,雖說他現在對自己沒什麼好感,但若是能得老爺子的喜歡,那孔銘揚還能忤逆老爺子不成。
邊與同學講話,邊不動聲色關注着宴會廳動靜的她,看到老爺子向陽臺方向走去,跟同學找了個藉口離開,慢慢地尾隨而去,想找機會上前與老爺子說上話。
就看見陽臺上,孔銘揚與蘇青那個鄉下丫頭在聊天,臉上的柔情幾乎讓她恨得咬碎了牙,恨不得立刻上前打破這曖昧溫馨的一幕。
她看見,走在前面的老爺子自然也看見了,趙琳瞬時冷靜下來,心想,孔家那是什麼家族?怎麼能允許蘇青這種沒有家世背景的野丫頭進門?
不用她出面,老爺子就能讓她好看,在京市讓一個人失蹤簡直是太容易了。
在暗處觀察的趙琳看到,孔銘揚走了出來,果然,孔老爺子進去了。
只是趙琳預想的一幕沒有出現,一老一小在陽臺的亭子裡似乎相談甚歡,孔老爺子時不時地還大笑出聲。
趙琳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是這個樣子,蘇青除了悶頭讀死書,有什麼好?讓這一老一小的這麼看重。
趙琳透過玻璃門,嫉妒憤恨地看了蘇青一眼,走回了宴會大廳。
孔銘揚,杜翰東,周放三人坐在大廳一角的沙發上閒聊,而周圍欲湊上前的妙齡女子,都被孔二少陰沉的眼神給嚇退了。
杜翰冬與孔銘揚碰了下杯子,嘖嘖道:“又沒讓你娶回家,應付一下而已,逢場作戲嗎?以前也沒見你這麼沒風度啊?你瞅瞅那些被你傷了心的女人多可憐。”
“可憐?有我可憐嗎?”就這人家還不待見呢?再不潔身自愛,他鐵定會被拉進黑名單,那人的眼裡可是揉不進一丁點沙子,哎,還是做大白好啊,打滾無賴賣萌可是無往不利啊。
“怎麼着?你這是守身如玉呢?有人了?”杜翰東見他這一幅情緒低落,慾求不滿地千年怨婦臉,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有了。”孔銘揚坦然回答,就像是回答我剛吃過飯一樣隨意。
“你…你認真的。”
“我想認真,這不是還沒搞定嗎?”孔銘揚說這話時,神色極爲的尷尬和丟臉。
杜翰東見狀,猛笑起來,前俯後仰地指着孔銘揚,“丫的,也有今天……”
還沒說完就被孔銘揚給按在了沙發下面鬧成一團。
“宋巖呢?”杜翰東整理好歪了的領結,這纔想起,宴會開始這麼長時間還沒見到的人。
“家裡人說是閉門修煉呢。”周放在一旁答道。
“這小子瘋魔了。”除了練武他還能有別的興趣嗎?
宴會持續了兩個小時,孔老爺子走了之後,那些年長的也隨着陸續的散了,剩下的一些年輕人,鬧騰着準備到樓上的娛樂廳繼續。
孔老爺子坐上車,副駕駛座上的蘭叔回頭,“主人,這孩子值得你親自來見嗎?”
“我族延續至今,子嗣調零,血脈更是一代不如一代,難保沒有與普通人無二的那天,只有小二,血脈極佳,而祖上曾有預言,若干年後,會有高人相助與我族度過劫難。我觀這蘇青周身富有祥瑞之氣,而又與小二有緣……以後要好生對待。”孔老爺子臉上沉重,說完閉眼靠在座椅上。
蘭叔默默回頭,對那孩子的分量有了計較。
被人談及的蘇青,這時剛走到大廳門口,準備提前回去,就被人一道陌生的聲音給叫住了。
“蘇青同學,這是要走嗎?”
聞言,蘇青無奈轉身,只見一身白色正裝的年輕男子,大拇指上帶着個頗爲顯眼的祖母綠的玉扳指,相貌英俊精緻,從着裝,裝飾,可以看出這人尤其的講究。
也許是過於講究的原因,比起孔銘揚少了一份霸氣不羈。
而臉上的笑容,比起周放則多了一份市儈和生意人的精明。
“有事嗎?”蘇青淡淡地道。
“這不大傢伙都還沒玩呢?怎麼能走呢?這不掃大家的興致嗎?”杜翰東這樣一說,其他人急忙識趣地點頭附和。
當着這麼多人,蘇青直接拒絕,那還真是打臉,只得硬着頭皮上去了。
落在人羣后面的孔銘揚錘了杜翰東一拳,“謝了!”
“知道就好。以後多照顧點生意啊。”某人露出了商人本色。
“奸商!”周放在一旁不屑。
二層是娛樂場所,酒吧,迪廳歌廳,檯球室,甚至是賭桌都樣樣齊全。
人還沒走進門,三十多歲的王經理,急忙迎上前,恭謹地笑道:“今天一大早,外面的喜鵲就在叫,我還琢磨着有什麼喜事,這不,將孔少您給盼來了,今天可是孔少的生日,在這兒給你賀喜了,裡面都已經收拾好了,大家玩的盡興。”
這地兒不是什麼人都能來,什麼人都能進的,他相當於會所的會員制,而通行證就是你的身份,你的臉。
王經理幹這行的,京市各大家族,大大小小的容貌那都是銘記在心,看一眼第二次保管認得出來,吃這碗飯就要有這個本事,尤其是眼前這位爺。更是得罪不起。
大家還在陸陸續續進去,蘇青正準備進門,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開門聲,隨後女生哭啼聲,和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驟然響起。
她扭頭一看,只見一女子被一男人拖着向樓梯口走,後面陸續跟出一羣人。
“趙先生,我不賣身,真的……”那名女子,一看就是風塵之女,一路不斷地哀求拽着的那人。
“婊子,還在這兒給爺裝,爺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還敢給爺拿喬。爺的耐性可不好,惹火了有你好受的。”那人凶神惡煞地恐嚇。
這種強將名女的事情,只要不要鬧得太大,圈子人的人誰也不會去管,更何況還是風塵女子,酒店裡的人不出面,說明已經默許了。旁人更不會多管閒事。
“阿楠,趕緊搞定走人。”後面走出來一人不耐煩地說。
這人一走出來,孔銘揚幾人就止住了腳,轉身看去。
這人被這羣人擁戴着,顯然地位超然,他似乎察覺到這邊的動靜,便看過來,視線停留在了孔銘揚身上,眼神說不出的陰鷙,再加上過於白皙陰柔的面目,給人一種,像是躲在陰冷角落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撲上來咬一口的感覺。
周放嗤了一聲,“唐少,人家女孩不願意,何必呢?強扭的瓜不好吃。”
對面的唐少,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嘴角,“原來是孔少幾位啊,我聽說今兒,是孔少的生日,同在一個圈子裡混,不邀請在下,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啊。”
“我是想要邀請來着,不過,你這名字,嘖嘖!木生,木生,可跟我今天的日子犯衝啊。”說這話時,孔銘揚再正經不過。反倒更惹得衆人吃吃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