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委屈的那貨,卻像是猛獸看到了獵物般,兩眼放光,離老遠就迎了上去,一直提着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踏實了,心安了,因爲,以她的性格,不來的概率幾乎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而且他又不能把人家怎麼樣。
孔銘揚按耐住心中的激動之情,自然地接過蘇青手裡的竹籃,推開了上前接賀禮的侍應生。
由於離得遠,杜翰東只見孔銘揚與那女孩簡單交談了幾句,表情是從未有的柔和,而那女子反而一直是神色淡淡的。
孔銘揚直接領人家進去了,對他二位一直在門口等着的人,卻是視而不見。
“這誰啊?”值得孔銘揚連兄弟都都不顧了嗎?真是見色忘友啊。
周放還算鎮靜,“還能有誰?二哥的客人唄?”
這話說的歧義大了去了,可以理解成一下幾個意思,第一,這女孩是客人無需置疑,第二,這女孩是孔銘揚在門口翹首以待之人。
杜翰東雖然對這第二層意思,有點驚悚難以置信,但他有種莫名的直覺……
宴會大廳開場後,蘇青手端着一杯紅酒,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其實她更喜歡男人喝的威士忌,只是那樣太打眼了。
臺上,孔銘揚以一身英俊逼人的正裝出現,頓時讓四周大廳璀璨的燈光,黯然了不少。
“這孔家老二長得是一表人才,我要是有女兒,鐵定要女兒嫁給他。”旁邊一中年男子說道。
“嗤,別說你沒有女兒,就是有,人家也待看得上才行啊。”另一人接口。
“那倒是,你看看現場這些打扮的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那個不想攀上這支高枝?”
蘇青聽着周圍的議論之聲,不由得唏噓,這孔銘揚都成了有女兒家爭搶的肥肉了。
不過,仔細想想,十年後,她並沒有聽說過孔銘揚的妻子,按說這種名人,若是結婚的話,那鐵定是轟動一時,沒道理自己沒聽說啊,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孔銘揚那時還沒結婚,那周圍這些消想之人,可有的等了。
孔銘揚幾句開場白,說的得體風趣,而又失霸氣,臺下之人紛紛鼓掌祝賀。
不一會兒,直通過道的人羣自動散開,一位精神矍鑠,腰背挺直,眼中精光閃動的老人走了出來,要不是聽旁邊的人喊孔老爺子,她都還以爲這人是孔銘揚他爸呢。
這相貌太年輕了,看上去頂多四十多歲,那裡像一位老人。
“孔老爺這些年都很少出來走動,沒想到還是這麼的年輕啊?”
“可不是,這孔爺子可厲害了,是開國的大功臣,當年在戰場上,浴血殺敵無數,有以一擋千的神力,就是現在,也沒人敢惹啊。”
“雖然他不經常出門,不理事,但京市的那些掌權者,見了可都禮讓三分的,就包括他的小輩個個那都是人中龍鳳。”
“要是能上前搭上幾句話就好了。”這樣不但可以炫耀,最起碼他的上司也要給幾分面子的。
蘇青聽着這些議論孔老爺子的豐功偉績,也不由得豎然起敬,強者尤其是英雄般的強者,無不讓人熱血沸騰敬仰。
正觀察這孔老爺子時,對方突然轉了身,直直向蘇青看來,正好對上蘇青打量的視線。
對方的視線猶如實質般,將蘇青盯在原地,周身像被無形之力束縛,心中頓時震撼不已,危急之下,全身的靈力無意識地運轉起來,抵抗那股越來越緊的束縛之力。
對持的時間也就幾秒鐘,而她的頭上已經滲出大滴的冷汗,在那股力量消失之後,她的後背幾乎被冷汗浸透。
旁邊的人,見她滿頭大汗,一臉的戒備蒼白,似乎很不能理解,天氣這麼涼了,居然還出汗。
回過神來的蘇青,見孔老爺子似乎對着她的方向,點了點頭,然後若無其事地轉身與身旁之人攀談起來。
她雖然摸不透孔老爺子的功力,也看不出他是否與自己同樣的修煉者,但最起碼她知道,他若要自己的命,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這是重生以來,心裡從未有過的恐懼,託着酒杯的手,還在不住地震顫。
這讓她想起了,青蓮空間前任主人,也算是自己的師兄,唐道風的遭遇。
看來京市並不像她上世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不爲人知的背後指不定隱藏着多少股強大的力量,或者可以說整個民族的背後。
她先前所想的安於一角的處世態度看來是太過於幼稚了。
端着酒杯,蘇青來到了陽臺的亭子上,外面冷風一吹,人頓時清醒了幾分。
“你送的茶葉,很特別,我這個京市土生土長的人,都從來沒見過那個地方有賣的”孔銘揚低沉的聲音在身後突然響起。
蘇青聽了身體忍不住僵硬了一下,隨即鎮定地轉身,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和戒備,“是我從家鄉帶來的,京市應該沒有賣,若是喝着不錯的話,我家裡還有些。”
“那太好了,我看你似乎不喜歡裡面的喧譁,要不,你先去休息裡休息會。”雖然說話的神情還和以前一樣,但孔銘揚能感覺出來,她對自己的態度有了些許變化。而且是好的方面,心中不由大喜,口氣毫不掩飾地溫柔起來。
蘇青看着孔銘揚,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不用了,在這兒吹一下涼風,好了很多,裡面很多客人,沒有主人照顧可不太好。”
孔銘揚看向宴會大廳,見到很多人都在找他,也知道現在這個場合不允許,只得放棄這個絕佳的相處機會,心中依依不捨地應付賓客去了。
這孔家小的是離開了,蘇青還沒喘上一口氣,就見這老的又來了。忍不住頭皮一陣發麻。
“丫頭,聽小二說,你跟他是同班同學?”孔老爺子聲音雄渾,中氣十足。
“是的,小女初來京市,若是那裡得罪了老爺子,還請老爺子多多包涵,若與小女子計較就值不當了。”這話表面上是道歉之意,內裡卻暗含諷刺,孔老爺人精似的人物,那能聽不出來?
丫頭脾氣不小,孔老爺子聞言,哈哈大笑,“這都怪我剛纔唐突了?不用緊張,老夫沒有歹意,只是看你與衆不同,試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