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目光殷切的看向李淵,期待着他能有肯定的回答。李苓也希望二人關係能稍稍緩和,目光也帶着些許懇切。
見一雙兒女皆望了過來,李淵內心也有些矛盾,語氣緩和了些,道:“若是不着急回去,便下上一局吧。”
李世民忙應了聲,笑道:“六娘,你再與我講一下,五子棋的規則吧。”
夜漸深,李世民從殿內走了出來後,便回了自己居住的弘義宮,雖已登基三年朝中大臣也多進言,請求他居於“京大內”,畢竟一國之主怎能長居爲秦王時的府邸,但想到自己父親——李淵,又不忍心將他遷居別處。
想到明日朝堂上,房玄齡、杜如晦等人又要提起這事,李世民便覺得腦瓜子疼。
……
自從將五子棋的玩法教會李淵、李世民,宮中便開始流行起玩五子棋,一方面簡單易學,另一方面便是極有趣,同時也能開拓玩者的腦力。
宮闈之內漸漸流行起的五子棋,卻是居長壽村的李長安所不知道的,就在李苓二人離開後的幾天,他無意間在山上發現了許多灰白、白色的石灰石。雖暫時不知這些石灰石能有什麼用,但想到以後難免會用到,便將一些石灰石原料搬到家中。
一日,去趙富貴家中玩耍,當然是在孫巧巧不在家時去的,特意去豬圈探望了一下被拔毛的豬,見他脖頸背上又生出細毛,心想是不是過些時日再拔一次豬毛。
同行的趙富貴卻是不知他此刻心中的想法,若是知道肯定會有多遠躲多遠,畢竟捱打的滋味不好受!
“咕咕~”幾隻雞從一旁雞舍跑了出來,趙富貴道:“大郎,我去雞舍收雞蛋,等我會兒。”
見他頭伸進雞舍摸着雞蛋,李長安一手放在胸前,另一隻手抵着下巴,問道:“二郎,你家的雞每天都產蛋嗎?”
趙富貴雙手各拿着四五枚雞蛋站起身,道:“當然了,我家雞產的蛋可多了,有時一天能產兩次蛋嘞。”
李長安上前笑着道:“我倒有一個掙錢的方法,可能需要你家的雞蛋。”
“你,還是算了吧!”趙富貴搖了搖頭,便要將雞蛋放進屋內攢起來。
李長安趕緊上前拉着他,笑道:“我可聽說,你喜歡隔壁村的翠花好久了,再過半月便是春社日,你不想買些禮物送給她?”
聽到這,趙富貴有些猶豫畢竟像他們這些村裡的孩子,平時也沒什麼零花錢可用,少年郎大了總會思春,這是人之常情。
“你有什麼掙錢的法子?”趙富貴弱弱問道。
李長安一看有戲,便道:“一顆雞蛋,多少錢?”
趙富貴道:“一文錢,可以買三顆雞蛋。”
李長安嘴角含笑,道:“若是我能將一顆雞蛋賣出五文、十文,甚至更高的價格呢?”
趙富貴立刻反駁,道:“不可能,我同阿孃一起賣過雞蛋,怎會有人花十文錢,去買一顆雞蛋。”
李長安,道:“只要你相信我,我便能將這種不可能變爲可能。”
趙富貴有些迷茫了,自己究竟能不能相信他,畢竟每次聽他的,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也不知是不是他們之間八字不合。
等李長安回家時,背上揹着一籮筐的雞蛋,趙富貴目送着他離開,心中泛着嘀咕:“藏雞蛋的竹筐上面只有一層雞蛋,阿孃應該不會看到吧。”
回到家中的李長安見趙玉、李嚴都不在,便將一籮筐雞蛋偷藏在廚房角落,上面蓋着乾草掩飾。從家裡拿了把鐵鍬與木桶,便往屋後的山上跑,來到一處開闊空地見四下無人,便開始挖氣泥土來。
接了些溪水將泥土和軟,便做了個簡易土窯,只等泥土幹了,便能燒製石灰石。
第二天,一大早李長安便將趙富貴從家中喊了出來,二人抱着石灰石來到土窯,旁邊是挖土形成的小坑,二人合力將坑壁踩實,便去打水拾柴了。
燒製石灰石也很簡單,將石灰石按大小堆在土窯內,窯內點火要保持火勢能燃上一天,便可以了。
肯定會有人問,李長安爲啥要燒製石灰石?當然是爲了製作石灰,在唐代還沒有變蛋,而製作變蛋最最重要的東西,便是石灰。
石灰在唐代也有,當然產量很低,很多還是天然得來的,李長安卻沒那些功夫去找天然石灰,想到無意間找到的石灰石,便有了將石灰石煅燒成石灰的打算。
外界雖有賣石灰的,但價格都不低,並且唐代的石灰很多還用在醫療上,沒辦法只能自足自給了。
土窯的火整整燒了一整天,還好是在唐代的農村,因背靠幾座大山,柴火自然容易獲得,只要二人辛苦些拾來便可,若是在長安城僅是燒柴這一項,都不知要花多少錢。
遠處夕陽西下,李長安將石灰石小心夾了出來,直接丟進了事先挖好的土坑,因裡面有水與石灰石發生反應,咕嘟的水聲有白煙從土坑上冒出。
趙富貴見白煙越來越多,有些擔心道:“大郎,這不會出事吧?”
李長安笑答道:“這都是正常反應,別擔心。”
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趙富貴這才放下心來,李長安都不怕想來不會有什麼事。
等到白煙散去,李長安看着土坑中還有沒有充分燃燒的石灰石,便將其撈了出來,以後還能用。
看着土坑清亮的水變成乳白色,趙富貴道:“這是怎麼回事?那些石頭燒了一天,放進水中便小了許多?”
李長安道:“看着土坑中乳白色的液體,那石灰石少的部分便進入了這裡。”
趙富貴蹲在地上還要繼續觀看,李長安扯着他衣領,道:“讓它靜置一夜,我們明天再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若不回去阿孃又該着急了。”
趙富貴這才發覺天已擦黑,忙向着山下跑去,並大聲喊道:“大郎,阿孃、阿耶肯定回來了,我先回家了。”
李長安笑着搖了搖頭,道:“你路上慢點,注意腳下。”
回到家中,趙玉已經做好晚飯,李長安喝了碗粥,便早早睡下了,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