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懸在半空之中的面具骷髏便迅速暗淡,繼而消失無影。而這道道身影同樣是接連閃動,繼而消失在了這一個個沒有絲毫光線的房間。
申未國旋龍門,一個民間小幫派。不過,這卻並非最爲主要的存在。而真正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它竟然在這個世上存在了三百年之久。
這是一片幽暗的森林,當然,它自然位於旋龍門的領地。很難想象,即使今晚沒有絲毫月光從天而降,但,在這一刻整片森林之中都有點點火光悄然閃爍。
倘若視野順着火光所傳來的方向極速延伸,那麼便會見到,盡頭之處竟然是一隻火把,而在它的周圍,竟是一道道的灰色人影。不難理解,他們正是旋龍門的一名名成員。
“兄弟們,你們可曾記得我們旋龍門的祖訓?”正當整個幽暗森林將要繼續沉靜下去之時,一個聲音幽幽傳來。
倘若視野可以在這片森林之中自由遊走,那麼便會見到,說話之人是一名年過七旬的老者。可能經常行走在江湖之中,不論是他的面部,還是他的雙手,竟然有道道疤痕時刻遍佈。
這名老者不是別人,他正是旋龍門第三十九代門主孫宗。
“正義凜然,同仇敵愾!”幾乎是在下一瞬間,這片森林便響起了這個猶如怒浪般的聲音。
很難想象這個聲音的可怕之處,本來還是一片幽靜的森林,此刻竟是枝葉亂顫,冷風襲來。除此之外,它所引起的竟然還有一股極其強悍的氣勢,撼動心神。
孫宗微微點頭,緩緩擺手,“藉着今日這個機會,我還要向大家宣佈一件更爲重要的事情。如果在場某位俠士可以生擒活捉嫦娥,那麼我便破格提拔他爲我旋龍門第七十一代副門主!”
“匡扶正義,誓死不屈!匡扶正義,誓死不屈……”這一刻,任何一人可是異常的激動,高舉火把,仰天狂吼。
“很好!”孫宗表情平靜,再次點頭。他忽地揮手,高聲說道:“諸位俠士請踏着我們先輩的豪情和熱血……出發吧!”
事實上,在整個天靈星上面,類似的一幕存在着太多太多,根本就數不過來。不論是各大幫派,還是刺客殺手,全部都在這一刻開始變得異常瘋狂起來。
當然,他們的目標可是出奇的一致,正是嫦娥。除了可以引人喪失理智的鉅額賞金之外,生擒活捉嫦娥的意義同樣十分重大。或者說,這可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本來幾日之前的死亡漩渦已經平息了大半,但在這一刻,它非但沒有就此熄滅,反而還以更爲瘋狂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猛烈橫掃,僅僅是在極其短暫的時間之內,整個世界都彷彿化爲了一片凌亂。
很難想象,在當下這種詭異狀態的同化之下,本來還在緩緩流走的時間,此刻都是十分的暴躁,一個小時,三個小時,……五個小時,彷彿只是過去了一瞬間,深夜便已是再次降臨。
轟隆隆!咔!轟!
最爲主要的是,這片漆黑的夜空竟然還在這一刻掛上了一層濃重的烏雲,隨之而來的還有道道閃電和陣陣雷鳴。除此之外,濛濛細雨正在從無盡高空悄然傾瀉。
這是一條公路,一眼望去,很難發覺到它的盡頭。再加上深夜無盡漆黑的時刻籠罩,它彷彿已經化爲了一道深不見底的駭人溝壑。最爲可怕的是,此處竟然還掛着一片孤零零的死寂。
即使已經過去了很久,依舊還是沒有一臺轎車願意從這條公路悄然經過,即使從天而降的雨水已然開始將路面洗涮潔淨。不知不覺中,這片雨可是下得越來越大。
可憐的是,還不等路面潔淨太久,道道淺紅色的泥水便從一座座巨山上面飛速垂落,繼而將本該潔淨的路面又徹底染成了一片凌亂。
幸運的是,致使路面格外凌亂的髒水卻並未一直在這上面聚集和沉澱,而它們卻就此化作了一條條的小河,蜿蜒曲折地流向了另外一個地方,而那個地方正是一處萬丈深淵。
倘若視野可以追上其中一條小河的腳步,那麼便會見到,這一刻的它可是無比的自由。即使已經過去了很久,它始終都是遨遊在半空之中。
但,在下一瞬間,它的命運便徹底改變。
嘩啦啦!咔!嘩啦啦!
突然之間,它不再是一個格外完整的存在,而是化爲了一粒粒的水珠,繼而向着四面八方瘋狂激射。最終,它們便消失在了這個深夜的深處。
倘若細細觀察,那麼便會發現,此處仿若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最先呈現在視野中的便是一塊塊的巨石,一棵棵的巨樹,當然,還有一座座的巨山。
或者說,這個地方正是萬丈深淵的底部。因爲在無盡高空的某處,正有一臺極其普通的轎車悄然駛過。不難看出,這個地方距離地面算不上太過遙遠。
可即便是這樣,想要重新回到地面也絕非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畢竟,不論是極具冷意的巨石,還是極其刺目的陡峭山壁,僅僅是隨意凝望一下,都是令人望而生畏。
但,這卻並非最爲主要的存在。
轟!咔!轟隆隆!
本來先前的雷聲就沒有完全散盡,但在這一刻,一道更爲駭人的驚雷還是接踵而至。最爲主要的是,它所攜帶着的這道閃電頓時間便將這片異常漆黑的世界點亮了大半。
藉着閃電帶來的光亮,始終堆放在這片視野中的景色明顯發生了改變。這一刻,任意一棵樹木又重新恢復到了一片翠綠,而始終鋪在地上的一塊塊巨石也終於不再烏黑。
只是,更爲吸引目光的卻並非當下的這一幕幕景色,而是始終靜靜躺在碎石之間的一道血色倩影。可能似在沉睡,她整個玉顏可不是一般的平靜。
這道倩影不是別人,她正是嫦娥。
很難想象,她身上的衣衫早已不見了原來的顏色,而是完全化爲了一片血紅。至於整個玉顏,上面的蒼白非但沒有減少絲毫,反而還是更爲濃郁。
讓人最爲擔憂的是,自墜落在此之後,她便一直靜靜地躺在這裡,白天烈陽暴曬,夜間蚊蟲成羣。不難想象,本來傷勢已是極重,再加上惡劣環境的這般摧殘,她的狀態已然糟糕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