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先前的那處粗糙院落相比,此處院落可是顯得較爲特殊。僅僅是隨意掃上一眼,都可以十分清楚地見到,掛在院門一側的大布上面正繡着一個大大的藥字。
僅憑這一點便不難看出,這處院落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王遊和王悅。王遊慈眉善目,樂善好施。王悅溫柔賢惠,體貼入微。這麼多年來,他們可是全村公認的模範夫妻。
沙沙!沙沙!沙沙!
很難想象,即使此刻已是深夜,可依舊還是有陣陣腳步之聲從這個院落接連傳出。倘若視野順着聲音所傳來的方向極速延伸,那麼便會見到,盡頭之處竟是一名白衣女子。
這名白衣女子不是別人,她正是王悅。
當然,她可不是貌美如花,嬌豔欲滴,而是老態龍鍾,行將就木。可即便是這樣,走起路來的她還是顯得生龍活虎,極其靈動。沒用幾步,便已然來到了另外一個小屋門口。
畢竟,此刻已是深夜。因而,這間小屋可是一片黑暗,毫無光亮。即使屋內之人已是沉睡了太久,可卻很難聽到一絲鼾聲。但,裡面的確有人居住。
“嗯?”不知爲何,這一刻,王悅可是目露疑惑,甚是不解。她甚至還在擡腳張望,喃喃自語:“今兒個這是怎麼了?老頭子怎麼不說夢話了呢?”
事實上,她之所以會在這個深夜來到此處,自然還是想要聆聽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語。當然,對方所說的夢話也是極具深意,正是你是女神。
“哼!”漸漸的,王悅可是目露不悅,面帶憤恨。她更是直接擡起腳掌,直接踹向了這扇屋門,“你這個老不死的,看老孃不把你給揍扁!”
砰!
結果自然毫無意外,在一聲悶響縈繞之下,這扇本就極其粗糙的屋門自然是在第一時間便忽地閃開,撞到了另外一邊。如此一來,任何一人都可以輕鬆進入其中。
“哼!”對此,王悅可是沒有一絲的自信,甚至是得意。
或者說,她此刻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這種事情上面。還不等屋門完全敞開,她便已是忽地擡腳,衝了進去。不難看出,此刻的她可是極其不耐,異常震怒。
事實的確如此,沒用幾步,她便已是闖進屋中,來到了一處木牀近前。當然,她自然也見到了正躺在牀上,睡着懶覺的老者王遊。漸漸的,她的嘴角可是露出了一抹嗜血笑容。
“老伴兒……該醒醒啦!”但,王悅說話之聲卻是極具深情,溫柔至極。
只是,對方依舊還是一動不動,完全沒有發覺縈繞耳畔的這聲溫柔呼喚。或者說,他非但不知道有人已然闖入自己的住處,更不知道有人正要暴打自己。
“嗯?”這一刻,王悅可是雙手緊握,耐心耗盡。剎那間,她便忽地仰頭,發出了一聲瘋狂到了極致的嘶吼,“老王,你給我滾起來!”
“啊……”終於,王遊強行掙脫了這段美夢,忽地起身。只是,此刻的他仿若受到了深深的驚嚇,軀體亂顫,驚恐萬狀,“鬼……有鬼啊!”
本來就已是怒火中燒,極其憤恨,此刻的王悅整個心神已然自燃,繼而徹底爆發開來,“你給老孃去死吧!”
砰!咔!砰!
很難想象,此刻的她竟是隨手抓來一旁的木椅,徑直砸向了對方的頭顱。一時間,整個房屋都傳出了陣陣刺耳轟鳴,骨骼碎裂之聲。
“救命啊!救救我……”當然,王遊自然不敢還手,只敢求救。
可能是天生暴力,王悅此刻可是越打越起勁,越打越興奮。更爲誇張的是,隨着時間的不斷流逝,她一雙老眼竟然還透出了濃濃的瘋狂和刺目的血光。
“救……我!”最終,王遊在說出這個極其虛弱的話語之後,便一頭栽倒,暈死過去。
直至此刻,王悅這才收起木椅,略有平靜,“哼!還真是給你老臉了!竟敢說老孃是鬼?”
“難道不是麼?”很難想象,房屋之中竟是在這一刻傳出了這樣一個極具深意的聲音。
“你……看老孃不把你……”這一刻,本來略有倦意的王悅竟是頓時間便是來了精神,正欲重新舉起木椅,施展自己的恐怖暴力。但,在下一瞬間,她便軀體一顫,似有明悟,“不對!”
在濃濃疑惑的驅策之下,她不自覺便是緩緩轉身,目光掃向了自己的身後。似乎是見到了極其驚悚的一幕,剎那間,她便不再心腸歹毒,凶神惡煞,而是變得驚恐萬狀,軀體亂顫。
“你……你是誰?”彷彿過了許久,王悅這才手提木椅,顫顫巍巍地說道。
倘若將視野移至她的對面,那麼便會見到,此時此刻,正有一道極其詭異的紫影靜靜站立。藉着較爲刺目的紫光不難見到,對方可是面無表情,毫無拘謹。
這道紫影不是別人,他正是上紫逸。
“我麼?”似有疑惑,上紫逸竟是稍有沉默,目露思索。但,在下一瞬間,他便緩緩擡頭,淡淡說道:“我是一個可以要你老命的人!”
“你……你……”可能已被對方這番言語深深嚇到,王悅可是雙脣亂顫,接連後退。但,她還是可以勉強保持一絲冷靜,“你現在若是直接給老孃滾出去……老孃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哦?”對此,上紫逸可是顯得十分意外。他忽地擡手,把極其冰冷的槍口指向了對方,“你是在和我說話麼?”
“哼!真不要臉!”這一刻,王悅彷彿又重新恢復到了原先的恐怖狀態,舉起手裡的木椅,便向着對方狠狠砸去。
“還真是有點兒意思!”很難想象,上紫逸竟是沒有一絲動怒。但,他卻在這一刻直接按下了扳機,“像你這樣的老人……我還真的非常願意再多送走幾個!”
砰!
還不等他的話音完全傳出,便是一顆極其火紅的彈頭從冰冷槍口忽地閃出。剎那間,它便直接洞穿了這把木椅,繼而沒入到了王悅的頭部。
倒是有一點十分有趣,這把木椅可是沒有一絲停留,竟是直接落在了上紫逸的身上。很難想象,剎那間,它便已然徹底碎裂,化作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