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拙站在吧檯後,宛如來自另外一個世界,酒吧裡的拼酒、以及男男女女們,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就這麼靜靜站着。
就把櫃檯下方,放着一把血色大陸火藥武器的巔峰之作,“雷神”!這把名字和威力一樣勁爆的巨大槍械,原本應該是三十年前還依舊屬於人類火藥武器巔峰,只不過現在已經被替代了,不知何種原因流落到了血色大陸,最終落在了方拙手中。
但就算過時了,這把“雷神”依舊是火藥武器的經典,單管連發的大型號手槍,槍管足夠塞下一個拳頭,相比起來,那個大漢手中的散彈槍,根本不值一提。
方拙曾經用這把“雷神”,一顆子彈轟下了兩個意圖不軌傢伙的人頭,要論起這家酒樓的好秩序,這把“雷神”最起碼要佔一半功勞。
隨着夜幕降臨,整個酒樓一層的氣氛也愈來愈熱烈,方拙也暫時從自己的世界中醒來,調酒器如同在指尖跳舞,閃動着眼花繚亂的動作,但是沒有一次失誤。一杯杯調好的酒杯,被送到了大廳裡的各個角落,準確的變態。
酒勁助興,酒吧裡的聲音越來越大,相熟的/不熟的都開始吹噓起來,而女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喝酒的客人們,動作也越來越大。
但是如果能夠拿出幾枚銅幣,塞進這些女人胸前的溝壑裡,這些巨大的聲音,想必就能變成嬌嗔。如果變成了十幾個銅幣呢,那無論體型如何的女人,都會扭出款款深情,然後坐在男人腿上,“你來我往”的摸個夠。要是再“升級”一下,這可就得看男人和女人具體是什麼樣的了。
當然也有例外。
虛掩的大門突然打開,一個女人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她穿着一身黑色皮夾克,裡面是一件黑色的胸衣,但是依然睡不著波濤洶涌的胸部,下身是一條筆挺而有彈性的長褲,真個好身材一覽無餘。關鍵在於她的夾克並不大,漏出了纖細而潔白的腰腹,腰部剛好紋着一隻黑色的蜘蛛,充滿了一股難以壓抑的野性誘惑。
這個漂亮的女人,就和方拙一樣,似乎並不屬於這裡。但又不同與方拙的是,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的青春和熱火的氣息,在這個酒吧裡,與其他所有人相比,宛如唯一的明燈,吸引着所有人小鎮居民和拾荒的手藝人們,從她走進來開始,酒吧裡的男人,就把目光盯了過來。
四周已經響起了幾聲口哨聲。
終於有個新來的傢伙忍不住,開口道:“小妞,睡一晚多少錢?”
“一個銀幣!”女人的回答簡單而直接。
這個回答,引起了幾道極大的吸氣聲,這個價格,對於這羣手藝人來說,可能一年也見不到一次。
當然,這個女人身上透露的氣息和氣質,都與酒吧裡其他的女人不在一個層次上,相比起來,宛如鳳凰之與土雞。渾身上下散發着撩人的氣息,撓的每個男人心裡都癢癢。
“你以爲自己是郡守姥爺的千金?睡一次就這麼值錢?”有人開始起鬨開口。
不過身邊的朋友拉住了他,低聲到:“別亂開口,那是婉兒,是朵帶刺的花,亂開口小心惹事。”
婉兒對於這些倒是沒有太過介意,走到吧檯,坐下後敲了敲吧檯,開口道:“老規矩!”
沒多久,方拙就跳出一杯火紅的酒,酒香飄入大廳,引的無數人的貪婪目光,但是沒人開口。
因爲那是這座酒樓的招牌,名叫“末日”。而婉兒則是每次都能夠喝一杯,這是婉兒的特殊。
婉兒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看着面前的方拙,開口道:“再來一杯!”
方拙沒有動,開口:“你一天只能喝一杯,否則死的更快!”
婉兒撇撇嘴,將酒杯砸在吧檯上,開口道“我活的也夠久了,無所謂!”
不過接下來,無論婉兒怎麼說,方拙都沒再端出另外一杯,對於婉兒的各種說法,則宛如冰山,一動不動。
片刻後,婉兒似笑非笑的開口道:“那要不這杯你幫我付?”方拙嘴角扯了扯,然後全無反應,因爲在這個酒樓裡,這句話還包含着其他的含義,方拙幫婉兒付了這杯酒,可能婉兒就會付出身體的代價,作爲酬勞。
對於方拙的反應,即使婉兒已經見過不止一兩次,還是有些惱火,隨機破罐子破摔式的開口:“誰幫我結了今晚的賬單?”
在無數人火辣而貪婪的目光下, 一個大漢走了出來,將手中的銀幣拋了過去,嘿嘿笑道,開口道:“我!”
這是個熟客,婉兒看着手中的銀幣,皺了皺眉頭,然後扔了回去,開口道:“我說過對你不感興趣。”
雖然這個漢子實力要凌駕於其他人之上,但是對於婉兒,還是留着幾分忌憚,隨即收起銀幣,然後看着玩兒開口道:“我會相信你會改變的!”
婉兒沒說話,而是伸出右手,比了一箇中指!然後掏出幾十枚銅幣,就那麼扔了出去,然後在方拙面前的吧檯上,累成了整整齊齊的圓柱。
這一手引起了一片喝彩聲,之前還有幾分小心思的傢伙,都縮了縮腦袋,能把銅幣玩成這樣,那換成飛刀,相比必然不差!
這個女人果然不是簡單貨色!
“我要二樓的房間!”婉兒轉頭對方拙開口道。
“後面第一間!”方拙拿出一把鑰匙,輕輕的放在婉兒身前。
看着那把鑰匙,婉兒似笑非笑的開口道:“我晚上可不鎖門呀,就看你有沒有單子進來了!”
迎着婉兒近乎炙熱的目光,方拙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可是我會鎖門!”
之前說的例外,指的就是方拙。
聽到這句話,婉兒忍不住吐出一個髒字,然後狠狠砸在了面前吧檯上。但是拳頭落下,整個酒吧都往上跳了跳,那把本該飛入婉兒手中的鑰匙,更是飛上了半空。
方拙的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光彩,隨即平靜伸手將空中的鑰匙伸手接住。
就在酒樓中的人,都還滿是茫然的時候,一聲更大的響動出現了,隨之還有門口胖子鎮長焦急惶恐的聲音:“各位大人,稍待片刻,我馬上開門。”
可是話音未落,外面就是一陣巨響,緊隨而來的就是呼嘯的氣浪,酒樓的玻璃全都應聲而碎,窗戶邊上的倒黴蛋,不少都受了輕傷。
可是卻沒人敢出口大罵,這種動靜,顯然來人強悍到敢把小鎮都不放在眼裡。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軍靴踏在地上的聲音,這可不是好消息。
小鎮門口,拿到原本需要礦石作爲動力的大門,已經連同塔樓一起飛到了遠處,顯然這就是剛纔聲音的來源,至於那位二級實力的鎮長,倒是沒有受到大傷,此刻站在遠處,胸口不停起伏,顯然剛纔收到的傷害不小。
從破碎的大門走進來一隊戰士,人數並不多,大概只有十幾個人,均是身着血紅和黑色的制服,渾身上下都閃爍着血腥的味道,個個眼神犀利。
每個戰士手臂上都貼着臂章,一簇紅色的火焰上,架着染血的刺刀。這是帝國赤血軍的標誌。
赤血軍是個龐大的羣體,獨立隸屬於軍部之下,主要責任,就是負責鎮守整個血色大陸,在這個帝國佔據一大半的土地上,自然需要常年累月的直面魔族甚至妖族。
顯然剛纔的聲響,就來自於面前這隊戰士,原因僅僅是因爲那堵牆,阻礙了赤血軍的道路,就直接被轟了下來。
遠征軍背後,則跟着一隊看起來悽慘無比的俘虜,每個人的雙手都被鐵絲極爲粗暴的捆了起來串成一串,隊伍後面的兩個赤血軍戰士,都握着一根鞭子,只要有人遲疑或者走慢了,就有鞭子應聲落下。
兩個戰士當先過去,擡頭看了一眼燈光昏暗的酒吧,眉頭皺了皺。隨即看到吧檯後的方拙,手中長槍指了指,開口喝到:“準備二十個人的飯菜,要快!”
看着大廳中拾荒的手藝人們,爆了句髒口,喝到:“你們這羣豬玀,給你們三分鐘時間,都收拾好桌子,然後滾出去。”
沒有任何人膽敢抱怨,僅僅是這兩個戰士手中的槍械,就能夠將大廳裡的所有人突突了!
隨後,一個極爲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肩上簡章是烈火之上雕刻着兩道交叉的刺刀。
這位赤血軍的軍官,劍眉濃目,但是眼神卻閃着一股陰冷的色彩, 宛如巡視領地的禿鷹,掃視一圈後,徑直在最中心的位置坐下來。
隨後剩下的士卒們和俘虜們,也都進了酒樓,不過俘虜們就沒有坐下的位置,而是被趕在酒樓的角落裡,擠成一團。
坐在中間的軍官,掃了一眼看着俘虜的其他人,開口道:“看到沒有?這些就是膽敢與魔族往來的傢伙,甚至被魔族沾染而不自知。這種背叛人族的下場,死亡都是最輕的判罰。”
這句話,不但嚇到了酒吧裡的其他人,這羣俘虜更是嚇的不自知的抖動起來,其中一個甚至一陣抖動,然後胯下流下了黃色的液體。
軍官頭都沒回,擡手就是一槍,直接將此人轟成了碎片,然後隨意在俘虜裡點了點,“你們去收拾了!”
被點到的兩人,戰戰兢兢的走出來,然後開始收拾。
大概是受鮮血的刺激,俘虜裡突然有個漢子,直接衝着大門逃去,口中喊道:“我不想生不如死!”
這就是赤血軍,既是這平血色大陸上最兇狠無恥的土匪,但也是抵禦魔、妖兩族和兇獸的絕對力量,是血色大陸上居民得以繁衍生活的保障和圍牆。